“你都不怕我遇到传销诈骗吗?你可是学法律的啊。”江错笑着捏了一下对方不太有肉的脸。
“……”
因为那些事还没解决,许澜意并不方便透露自己见过唐一蔓的事,也不好直说对方确实是他母亲。
“就算是又怎么样呢。”江错突然垂了手,表情正经了起来,“我本就不是在她的期待下出生的,我想她给我取名‘江错’,不就是因为,我的出生对她而言是个错误,可又不能改变,只能将错就错。”
说到这,江错苦笑了一声。
“我被人抱走丢在孤儿院这么多年,她也一直没找到我,现在出现,又算什么。”
“她说你是被人抱走的?”
“嗯。”
许澜意若有所思,不禁想起了自己从孤儿院院长那里收起来的纸条,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管真相是什么,“江错”这个名字,确实听着让人心凉,眼前的少年一直嘴硬说自己并不想要找到父母,大概也是因为过不去这个坎,再加上江业成不配做一个父亲,江错回来后也没感受到真正的亲情,自然不能信任唐一蔓。
他不太好评判唐一蔓这个人,但是今天下午和谢知离经历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当时车子一路开到郊区,在一间废弃的厂房外停下。唐一蔓打开闸门之后,他们闻到的先是一阵阴湿发霉的气味。只见地面脏乱不堪,甚至不远处躺着几只猫的尸体,已经完全干瘪了,连蝇虫都不再靠近,四周还有一些零碎的老鼠头骨,许澜意看着,便开始涌上一阵反胃恶心感,但他不能在那里孕吐,毕竟前面在车上,他就险些因为信息素暴露了。幸好唐一蔓知道江错现在跟着他生活,所以自己身上会沾上一点江错的味道也无可厚非。
废弃的机械设备上积着厚厚的尘灰,可以判断出这间工厂废弃时间最少三年以上。唐一蔓闷头往里走,他和谢知离跟在后面,不久后,他们闻到了类似信息素的味道,好几种掺杂在一起,许澜意不适地皱了皱眉。
唐一蔓拿出钥匙把最里面那间房的铁门打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床,房间里几乎空无一物,床上铺了几件衣服作为被褥,中间的小方桌上放着几桶吃完的泡面,角落里蜷缩着四个人,三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他们看起来精神状态都不太好,身上更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而最让他们吃惊是,是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算清秀的男生,怀里抱着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小宝宝已经哭得声音沙哑,而男生只是呆呆地抱着,置若罔闻。
谢知离一眼就认出,这是这几年失踪的那些人,但是,少了一个。截止到现在,应该有五个了才对。
“有个Alpha,为了让我们逃出来,自己留在那了。那是他们的孩子。”唐一蔓像是看出了谢知离在想什么,指了指角落那个抱着孩子精神恍惚的男生,神情悲伤而凝重,显然,那个男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许澜意看着那个孩子,脑海里浮现出了一次又一次的实验记录,他像是懂了什么,只觉得背脊一凉,带起一身鸡皮疙瘩。江业成这个畜生,果然拿人体在做实验。
“我们出来后,担心被江业成那伙人找到,就一直躲在这里,但是带着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就算没被抓回去,也会饿死在这里,我只能冒险回家取了车和钱。我知道这样一来肯定会被江业成的眼线发现,所以本来打算今晚夜深就离开。”
“为什么不报警?”
唐一蔓没有回答谢知离的话,只是从刚刚她提进来的袋子里拿出一罐奶粉,没有热水,只能倒了点矿泉水瓶里的凉水在奶瓶中,随后加入奶粉轻轻摇晃了几下,走到男生面前,把哭到快背过气的小家伙抱起来坐在床边。
喝上奶的小宝宝终于不哭了。这时,唐一蔓才抬起头来,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谢知离。
“谢警官,你会保护好他们的,对吧?”
第64章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江错脱下许澜意身上披的校服时,发现他在走神,不禁以为他对自己的事情不感兴趣,心里有些失落。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笨拙的少年把人轻轻推倒在床上,顶住他还没完全合上的屄穴戳了几下,果然下一秒许澜意就粗喘着抓住了他的手臂。
“呵啊……”
“回神了?”
“先别插……啊……那个,你妈妈让你联系她,是想做什么?”
“她好像要走,希望我跟她一起。”
说完这句话,江错明显感觉到许澜意抓着自己手臂的五指突然收紧了。他在紧张,所以,他是在意自己的。少年陡然升腾起一丝雀跃。
“那你,要走吗?”许澜意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所以并不知道,他在问出这句话时,眼里闪烁着不安。
“你希望我走吗?”江错盯着许澜意的眼睛反问,勃发的龟头破开水汁泛滥的巢穴,缓缓往里顶。
“唔……”许澜意沉吟不语,双目不知是不是因为快感蓄满了水雾。
“回答我。”少年用力一顶,身下美人严重的雾气顿时汇成了水珠,从眼角滚落。
“你妈妈,已经找了你18年。”
“那又怎么样?你要推开我吗?”
“她需要你。”
江错停下动作,盯着许澜意眼中泛起的水光,半晌后突然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你明明舍不得我走。”少年的眼里,透着莫名的自信。
“谁说的。”撞上对方视线后的许澜意慌乱地侧过头,却不知自己透着血色的耳根从乌黑的发丝里露了出来。
“你舍得……那,宝宝舍得吗?”江错故意笑着俯身,咬了一口许澜意的耳朵,“许澜意,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呢。”
江错说着,再次将掌心贴到许澜意的肚子上。
“江业成都失踪了,你要是想走,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为什么还留在这,并且每天抱着我的衣服入睡呢,承认吧,其实你就是喜欢我。”
听到“喜欢”两个字,许澜意心脏一颤,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了要害,头皮发麻,四肢无力。这一瞬间,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孩子的慌乱无措和两人之间身份、人际关系等原因带来的内疚负罪感再次涌上心头。
“我没走,有我自己的原因,至于衣服,那只是……怀孕需要信息素。”
没想到这时候许澜意还是不愿意承认,再乐观的少年也还是有点失落。他早知道眼前的人除了做爱的时候,其余时间一直很冷淡,很难敞开心扉,但是他以为,自己可以成为特别的那一个,毕竟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既然怀孕需要信息素,那为了宝宝,好好留在我身边吧。我已经尝过了没有父母的滋味,我不希望我的孩子,缺失任何一方的爱。”
许澜意从没想到江错会说出这样的话,没有想象中的生气愤怒,反而异常的冷静,用最直接且现实的理由,斩断了自己原先自以为是对他好的想法,这一刻,他甚至觉得,眼前的少年比自己成熟。
“明天是中秋节,陪我回孤儿院过节吧。”或许是害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江错转移了话题,“前两天小九写信到学校,她说有一个家庭要领养她,过完中秋就要走了。”
听到这件事,许澜意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知道江错很在意这几个弟弟妹妹,能被领养自然是开心的,但这也意味着,以后很难见上一面了。
“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做什么?”江错笑笑,“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离别。”
许澜意望着少年脸上的笑,却不知为何,心痛如绞。
终于,他伸手抱住了眼前的男孩。
两人随即陷入一场疯狂的性爱之中。房间里只剩下淫浪的喘息和肉体碰撞的声音,许澜意细长雪白的双腿紧紧缠着江错的腰,像是要把自己说不出口的话,都藏在这场放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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