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滑动号码,给他打了电话。
“喂?”对面那头有些吵吵嚷嚷,梁烨的声音不甚清楚。
“喂?”我懒洋洋地喊,“梁烨。”
他嗯了一声,叫我“曼曼”。
我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直起上半身,我说:“Merry Christmas eve。”
他像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
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三秒没有说话,然后道:“我出差了,元旦前回来。”
我不由地“啊”了一声,小声道:“怎么没和我说过啊?”
他那头传来其他人的声音,有个温柔的男声道:“来梁哥,我敬您一杯。”
我心想这也太没眼力见了吧,你梁哥在打电话诶。
但也成功小小激怒了我,我说:“你去忙吧,我听见有人要敬你酒了,拜拜。”
没等他再说话我把电话挂了,又开启了勿扰模式,把手机扔到一边。
我起身把客厅的灯关了,再晃晃悠悠躺回去。
月光从窗外透进来,今天晚上圣诞老人会驾着驯鹿给所有听话的小孩送礼物。月光的影子在地上闪烁了一下,就是他路过人间。
我呆呆地在黑暗里望向天花板,想到两年前也是冬天遇到的梁烨。那一次主办方办了一个偏西式的晚会。
我正在二楼看一楼的人谈笑风生,他恰好从露台回来,举着杯香槟,很自然地往二楼看了眼。
我手托腮倚着栏杆,接触到他的目光,就顺势而为客气地笑了一下。
没想到他呆立了几秒,就从楼下走了上来。
我是偶尔参加这种活动,他看起来次数也不多,他问我喝不喝香槟,我说谢谢不喝,于是他点点头站在我旁边把半杯香槟缓缓地抿完了,再问我工作上的套话。
我敷衍了一下,觉得他应该是为了工作需要拉拉关系,出于礼貌我递了一张名片给他。
他好像受宠若惊的模样,立刻交换了一张他的给我。
我就知道了他叫梁烨,是个海外市场部的leader。
我心说天哪,都是搞海外市场的了还得自己跑关系啊,对他肃然起敬,倒觉得自己咖位不配了,适逢宴会到了下一个流程,我决定借机溜之大吉回家叫个外卖吃,于是和他道别。
他问我能不能送我回家,我指出他刚刚喝香槟了,他非常执着,说自己还有一个司机。
这下我有一点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在路上开始下雨,到了小区门口我和他道谢,开门要走。他不由分说拿着自己的黑色长柄伞先行下车,然后打开举在我的车门前,示意我下车。
我们俩一起步行绕过中庭,我听见雨滴落在伞面豆粒声。他在我旁边一言不发,只是认真地撑着伞,像条恪守职责的德牧。
到了楼下,我说:“我到了。”
他把伞撑在我头上,内心纠结就差写在脸上,是浓浓的犹豫。
他说:“好的,那……”
我拿出手机,笑着朝他摇了摇界面上的二维码,说:“名片上的是工作微信,加这个吧。”
第2章 (二)
字数:2137 更新时间:2021-07-20 19:47:56
当然并不是说我很在意这个30分,里面有些题目让我觉得无关紧要。只是这确实让我意识到了我和梁烨的爱情好像出了问题。
爱情,我又琢磨这个词。我们真的有爱情吗?还是因为已经谈了两年到了所谓的平淡期,还是爱情走到最后都会变成得过且过的搭伙过日子。
可是也才两年啊。我又翻了个身面对着沙发背,酒精作用下不知不觉中睡着。
早上看手机,依旧是一片清明。如果他在三分钟内给我打两个电话,那我开的勿扰模式是没有用的。
只是很明显,他没有打。
这个人!我觉得无话可说,又觉得自己很好笑,擅长自我宽慰和解脱,因此造成了对问题的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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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很多的大问题吗?好像也没有。只是一些微小的失望积攒起来,他又是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比如为什么出差不和我说一声呢,尤其是这半年我感觉两个人的关系——我们好像在一起的时间很少,真的在一起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的上班时间是十点,我九点起床洗漱出门都来得及,而他因为搬来和我一起住,每天七点不到就要起床去上班了,因此早上我们是见不到面的。
而我下班大部分时候都比较准时,到家七点不到,而他经常加班加到九点多,然后十点十一点出现在家里,有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
我知道他很累,所以平日也不会要上床,只有到双休日的时候才会折腾一两次,除此以外我们好像没什么可以交流的东西,我喜欢看文艺电影,他看睡着两次以后我就善心大发再也没有拉着他一起看过。
双休日也总是我在客厅或者卧室自娱自乐,或者秦小弋他们几个找我出去聚餐,而梁烨大部分时间在书房继续办公,因此我也只能选择不打扰他。
两个人的关系是需要维护的,是需要交流的。
可是我现在却觉得我们很像炮/友,还是那种一周只有一两次的同居情人,我们住在一起的唯二目的可能就是分摊水电费和家务,再就是上床做爱、发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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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今天是周六,有大把时间,我能慢慢悠悠有条不紊把一件件事做好,先从宿醉中醒来,再去洗漱洗澡,出来简单弄了份沙拉,再泡了杯蜂蜜水。
我喝了一口水,顺势拿着手机打开朋友圈,看到秦小弋的定位已经变了,照片是他和老公的合照。
这么一说,我和梁烨都不是喜欢拍照的人,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其他的人倒也各有安排,唯有我一个人在家,好像圣诞老人单独把我漏了一般。
我关上手机,小声祝自己:“Merry Christmas.”
吃完饭后我把碗和杯子放进水池洗净,卷起袖子拿出吸尘器把房间吸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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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个下雨的夜晚后,我收到了来自梁烨的好友请求,他开始频频出现在我们公司的楼下。
我觉得他有一点不符合年龄的纯情——这是委婉的说法,直白的说法就是处男两个字写在脸上,追人的手腕可以用笨拙来形容,还带着猪突猛进式的一往无前。
他问:“我可以来接你下班吗?”
等我看到时已经多了一条,“我到了”。
中间间隔只有十分钟,我合理怀疑他是先斩后奏。
微信上这么雷厉风行,等我真的坐上了他的车他倒扭捏起来——表现行为是绕着路口转了三圈。
等我第三次看到熟悉的路牌,终于耐不住,礼貌地问他:“怎么了,导航出错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真的清晰听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侧过身看向我,问:“可以请你吃顿晚饭吗?”
当时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用涵养用力屏住,然后点了点头,愉快地说:“好啊,你挑一个地方。”
他立刻否决:“不,你挑。”很坚决。
最后我们在绕了三圈的商厦吃了一顿日料,味道怎么样我全然不记得了,就记得这是我难得有机会面对面看到他,而灯光从头顶打下显得他五官有些深邃。
他长得很出众,高大英俊形容不为过,还是个小领导,也算年少有为,并不像找不到男朋友的人。
我怀疑他只是想约我上床,但又随即打消这念头——因为这一瞬他恰好紧张地差点把酱油碟打翻。
我问:“我是很像你高中班主任吗?”
他已到都不能理解我的幽默的程度:“什么意思?”
我笑出声:“因为我觉得你有点紧张。”
他的耳朵顿时很红,昏暗灯光下都肉眼可辨,还微微动了动,像德牧竖起他的耳朵,在警觉。
我顿时觉得自己像流氓调戏良家妇男,可是天晓得我就讲了句很没品的打趣话而已!
然后他再绅士地亲自开车送我回家,一连许多天——我想,他的司机可能被他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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