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噎住。
扎心。
别的组合十几人二十人的都有,我们组合就六个人。而全明星运动会规定,以组合形式参加的,该组合成员要有十个以上才行,十个人以下的组合,不接受拼团便参加不了。
不是我们不愿接受拼团,实在是近年来内娱完全没有四人组合能跟我们拼。
国人对“四”这个数字的避讳,终是造成我们一直以来无法参加全明星运动会的局面。
全明星运动会已经举办四年,我们组合出道还没这么多年。总不好改变原有的制度,因此孟韶洸只能另外再创办一个制度灵活的偶像运动会。
03
我们安静了。听孟韶洸和老董讨论这个偶像运动会的事情。生意人讲话,我们一介爱豆怎么可能听得懂。
等我们听得懂的时候,这个会已经要结束了。
孟韶洸没有在饭桌上说出他和我是老同学这件事,也没表现得与我熟络。
我想这样很好。我当皇族已够让人恨,让人知道我和他是旧同学,岂不是更遭人恨?大家兴许会认为,就是因为他这层关系,我才能当皇族。
……等等?
我似乎点醒了我自己。
难不成,我当皇族,真的是因为孟韶洸?
难不成,我当皇族,一切是孟韶洸的安排?
难不成,孟韶洸,是真正的太上皇?
不可能吧……他为的是什么?老同学情谊能有这么可贵?
站在保姆车旁,深陷这个问题无法获解的我,忽然被经纪人告知,因为老董的车故障,要跟我们坐同一辆车回去,现在车子坐不下,问我想赶哪个队友下车。
我默了默,拿出手机:“我还是自己叫车吧。”
祝昶打开了车门,张张唇似是要说什么。
加泰跳下来说:“我下车吧。”
逐雾挤开祝昶,探出身子:“瞬洺哥你要自己坐车回去?你不要自己坐车回去!”
我感觉我的队友们是被公司pua惯了,皇一有难,他们立刻习惯性牺牲自我,服务皇太子。
而在车上抠脚刷快手的老董,还没意识到最该滚下车的人是他。
这个时候,孟韶洸那辆豪车开过来了。后车窗降下来,孟韶洸胳膊架着窗沿,对我说:“瞬洺,坐我的车吧。”
第26章 为什么一路都在回忆啊!
01
四个小时前我还在好奇这辆豪车
四个小时后,人已在这辆豪车上。
三个小时前我还拿孟韶洸当老同学谈笑风生。
三个小时后,我坐在他旁边无所适从。
我也不是那种面对“权贵”卑躬屈膝的人,可今晚孟韶洸的跃层实在太大,我一时半会儿,不懂该拿出什么态度来面对他。于是造成了这种别扭的局面。
车开出一段路,我们还是两两沉默。
或许,我可以趁这个机会问问他,是不是他在捧我当皇族。
“韶洸。”我喊了他的名字。
他“嗯”了声,忽然,身子靠过来,一手绕过我的身体。
这个过于暧昧的举动,令我震了不大不小的一惊。
正当我吃惊疑惑于,他怎么突然之间“抱”住我时,我听见安全带长长的拉响。
他替我扣好了安全带。
坐车后座,也拉安全带,孟先生的安全意识,不是我等能比。
“谢谢。”好半晌后我才记起道谢。
“你家在哪里?”孟韶洸问我。
我说了我家的地址,他对司机说:“先去那里吧。”
气氛又安静了,我忘记自己刚才想说什么。
“你刚才叫我,是想和我说什么?”孟韶洸记起这件事来,问我。
我想了又想,酝酿了又酝酿,怎么都不知道该如何把那个问题用最好是方法问出口。
“你以前和我说,你家很穷。那你是怎么年纪轻轻,就能成为我们母公司的大老板?”我问了个实在问题。我特别想知道,他如何在这样内卷成潮的社会下,打破阶级囚笼,成功成为王者。
还能剩这么多头发?
孟韶洸说:“公司是我大学毕业前,我父亲资助我开的。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离不开我父亲的帮助。不过我没骗你。在我小时候念书的地方,我们家确实算穷人。”
我捕捉到了这句话的关键信息,深吸了一口气:“你小时候除了洛杉矶,还在哪儿念书了?”
他说:“迪拜。”
我:“……”
当年,我替他出头时,原来大佬就在我眼前。
当年,公鸭嗓得罪了更有权有钱的人被迫退学,原来是孟韶洸自己给自己报了仇。
原来,我早已有过当小丑的经验。
不是孟韶洸突破重围奔到罗马,而是,他本来就生在罗马。
我还真以为他学成了魔法!
我……我简直无言对苍天。
02
路过一所中学,孟韶洸望着窗外笑道:“有时候还挺怀念我们上学的时光的。那时候我总是不说话,而你又话很多。”
我话很多这个特点,其实不尽全面。
真实情况是,我太不爱讲话,对什么人都不爱说话。而人又不可能一辈子不和人说话。所以当不爱说话的人,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就会把什么话都跟那个人说。
当年孟韶洸是我同桌,我唯一愿意去和他说话的人,所以在他眼里看来,我好像话很多。
他的话也不少,只是他自己不记得了。
现在想想,可能我的性取向就是在那时觉醒的。
当初追我的女生能排一条长龙,我也不清楚她们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单纯想追追看。
要是我真的喜欢女人,那么青春期时,面对那么多辣妹的追求,我不可能不动心。
可我对辣妹们无动于衷,天天拿一个男人当我的树洞解语花,旁人看来多少有些不同寻常。
“你看这所学校,是不是有点像当初我们读的那所?”
他说的是本市的十七中。我不用看都知道长什么样子。
我们的学校名是大写的洋文,这所学校名是大写的中文。我愚钝,到底看不出哪里像。
人一旦要回忆,看到一杯水都能想起老家池塘。孟韶洸非要看此校似彼校,我是拦不住的。
我跟孟韶洸的回忆,说少,那还有六年的记忆呢,能装几箩筐来。说多,我和他之间,也不过是同桌之前在操场一个弹吉他,一个看魔法书。同桌之后在教室里一个趴着睡觉,一个看魔法书。再说不出什么新鲜的来。
所以我不知该跟他回忆什么。想来他也一样,因此只能强行让本市十七中像了我们读的那所中学。
03
这场回忆含量过重的艰难的谈话,支撑着车开到我家的这段路程。
我们小区不让陌生车辆入内,可小区门口蹲满私生,我不可能在大门口下车。紧要关头,孟韶洸只能行使特权,让保安放行。
车开到我家楼下,我打开车门,跟孟韶洸道了谢。
那个问题终究是没有问出来。
我觉得没有问的必要。
笑话,人家堂堂巨富之子,每天忙着管理不止是有文娱企业,还有其他企业的集团。每天对着几万个亿几万个亿的流水账报表,哪有时间特意捧我当皇族?
比我们老董暗恋我还不现实。
我仍是认为我父亲不守道德暗中给我打通了关系。回头不管他承认还是不承认,我都得劝他别这么干了。
“我上去了。韶……孟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
孟韶洸透过车窗问我:“你还会再打电话给我吗?”
我张张唇又闭上唇,笑了出来。
他从我沉默的笑容中明白了什么,笑着说:“拜拜。”
04
踩着地上的凉风回家时,我的大脑,毫无征兆地让我回忆起一件被我遗忘的事情。
有一年,学校在海边举行晚会,孟韶洸上台表演钢琴唱弹。那时我就该发觉,普通穷人怎么学得起钢琴?是我迟钝。
表演前,他在台上说:“接下来这首歌,献给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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