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裕的眸光温柔地看了他几秒,问:“今晚想在外面住?”
“嗯?”盛奕都忘了自己刚才随口说的话, 心里一跳。
其实今天盛奕也是有约会计划的。
这段时间,他和荣裕都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虽然不和荣裕做那种事也足够刺激了, 但盛奕知道荣裕应该也是想的。
二十一岁血气方刚的青年,正是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时候。
既然已经结婚了,这种事早晚都要做的。
盛奕决定趁今天气氛好,和荣裕一起打开新的夜生活模式。
“好, 好啊。”盛奕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
吃掉最后的甜筒,盛奕目光飘忽僵硬地站起来,自以为从容地往最近的酒店走:“走,走吧。”
荣裕打量着盛奕同手同脚的可笑走路姿势,忍笑跟着站起身,看了眼表叫住人:“刚七点,先去吃晚饭。”
盛奕笔直地原地站定,只是看见在夜空里发光的“Hotel”几个字,心脏就已经在超速飙车。
盛奕紧张地自我训话,帅哥你争气点!不就是上个床你慌什么?
以前又不是没做过,你还是把人推倒的那个。
盛奕冷静地想,先喝点酒也好,说不定荣裕比他还紧张。
毕竟对荣裕来说,他是要和喜欢的人做那种事。
万一荣裕喝醉了,他再努努力好好表现,说不定以后还能再让荣裕叫老公……
盛奕脸上要着火,闭了闭眼,赶紧打住了自己的心思。
调整好心态,盛奕把微微发颤的一手插兜,酷酷回头提议:“小裕,要不要一起喝点?”
两人去吃比较适合下酒的和牛烤肉。
当日从日本空运的新鲜和牛在烤盘上慢慢变色,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反正不开车,你今天可以多喝点。”盛奕给荣裕倒了满满一杯白啤酒。
荣裕微眯起眼打量着盛奕。
见盛奕要给自己的杯子也倒满,荣裕拦住他的手,“你只能喝半杯。”
“你瞧不起人?”盛奕气笑了,“你怎么不说让我兑点水呢?”
越是不能喝的人越是对自己的酒量没数。
荣裕懒懒靠在椅背上,抱起手臂,淡笑说:“也可以。”
盛奕拿开他的手,还是给自己也倒满了,举起三百毫升容量的啤酒杯,好笑道:“你就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今晚谁喝多还不一定呢。”
荣裕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我是挺担心我自己。”
盛奕不自然地移开眼,喝了一口啤酒:“……倒也不用太担心,我酒品很好的。”
回忆着几年前盛奕喝多后给他手臂上画的那条龙,荣裕拿着酒杯垂眼点头:“嗯,是很好。”
关切地给荣裕夹了一块烤好的肉,盛奕心想,这可是他宠了十几年的小裕,他一定会非常温柔的。
酒意渐渐上头,盛奕进入了状态。
喝醉的人总觉得自己还很清醒。
十分钟后,盛奕眼睛蒙着一层雾,把烤盘里的肉拼成星星的形状,大着舌头问:“小裕,你猜这是什么?”
“星星?”荣裕坐在对面,淡定地应付醉鬼。
“错。”盛奕得意地坏笑。
盛奕晃晃悠悠拿起酒瓶,又给荣裕倒了一杯:“这是长得很像星星的花。哈哈你输了,快喝,半杯。”
在酒精的作用下,盛奕脑子发直。
满心只记得他要把荣裕灌醉,变着花样让荣裕喝酒。
今晚也没有什么事,荣裕好脾气地任由醉鬼哄骗,慢慢喝了半杯啤酒。
盛奕眼巴巴看着他喝完,又立刻用蔬菜拼成一个小鸭子的形状:“小裕,你再猜猜,这是什么?”
“鸭子?”
“哈哈哈这是长得像鸭子的小鸡!快喝!一杯!”
“……”
荣裕觉得这人这辈子的脑力全都用在这里了。
一直看着醉鬼闹到晚上十点。
荣裕的酒量也就一般,已经被盛奕用各种小把戏灌得眼前有点模糊。
结了账,荣裕保持着最后一点清醒,搀扶着盛奕离开烧烤店。
盛奕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靠过去,醉醺醺地打量着荣裕的脸和脖子,不正经地笑:“小裕,我们要去开房吗?”
“对。”荣裕喝酒不上脸,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嗓音有点哑。
“都去开房了……”盛奕露在荣裕腰间的手不老实地乱摸,在他脖子旁边喷着热气,“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啊?”
这条街还算安静,晚上已经看不见什么人,只有橱窗里的圣诞树和槲寄生上闪烁着光。
之前几次盛奕喝醉时,荣裕都是没有喝酒,所以很有耐心照顾醉鬼。
但今天荣裕也醉得有点厉害,耐心就没有那么好。
眼神有点冷,气质接近小裕老师。
荣裕啧一声,把那不负责乱摸的只手拿起来,绕过脖子抓好,“你想做什么。”
“就,做大人做的事啊。”盛奕在荣裕耳边几乎是贴着说。
荣裕无情拒绝:“我才不要和一个醉鬼乱搞。”
荣裕平时不喝酒,是因为他不想沾上乱七八糟的气味。
重度洁癖患者此刻的心情,只想把身边这个一身酒气的家伙扔进浴缸里,用消毒液浸泡三个小时。
“???”
盛奕迷迷糊糊愣了下。
嗯?
小裕不是喜欢他吗?
事情的发展方向,似乎和盛奕想象得不太一样。
荣裕把人带去最近的一家酒店,开了间套房。
隐约听见关门的嘀声,盛奕费力睁开眼。
荣裕把人放到床上,有点不稳地俯身撑着床,用力捏捏他的脸,冷声命令:“脱衣服。”
即使醉得不分南北,盛奕还是莫名产生了被小裕老师支配的恐惧。
盛奕身子一颤,本能服从。一脸懵逼地撑着床坐起来脱衣服。
起身时太猛,盛奕的脑门儿猛地撞到荣裕的下巴上。
“啊!”
盛奕捂着脑门倒回床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疼疼疼。”
这一下磕得有点狠,荣裕坐到床边,摸着被牙磕破的嘴唇皱起眉。
见冒失鬼在旁边捂着脑门儿夸张地翻滚,荣裕抬手打了一下他的屁股,“死不了,快把衣服脱了。”
荣裕往日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没耐心地伸手去扒醉鬼的衣服。
盛奕莫名其妙被按在床上扒衣服。
酒劲儿越来越上头,盛奕受到过创伤的头又重重磕了一下,某个瞬间,盛奕突然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荣裕正要把盛奕的外套脱下来,突然听见床上的人茫然问:“你是谁啊?”
荣裕的动作瞬间停顿。
他仔细观察着盛奕的眼睛,朦胧的眸光里是真切的迷茫。
荣裕弯腰俯撑在床边的身体渐渐僵硬:“盛奕,不要开这种玩笑。”
“呃……”盛奕痛苦地捂住头,“我的头好疼。”
“……”
看着盛奕真实痛苦的神情,荣裕轻轻帮他揉刚才撞过的额头,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急,慢慢想。”
荣裕紧紧盯着盛奕迷茫痛苦的双眸,颤声提醒:“我是荣裕。”
“荣裕……”盛奕的头痛缓解了一些,和上方的人对视,“你是荣裕……”
“记起来了吗?”
盛奕的眼睛慢慢亮起来,喃喃:“小裕……”
荣裕的身体松懈下来,猛地俯身紧紧抱住盛奕,哑声提示:“对,我是小裕,你的小裕。”
荣裕的力度太大,盛奕被抱得快要喘不上气。
记忆慢慢回到脑海,盛奕恍然地抬手回抱住荣裕,感受到荣裕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竟然差点又把荣裕忘记了。
盛奕心脏狂跳,也有点后怕,紧紧回抱住荣裕:“小裕……我的小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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