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的祁慕然是多变的,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有点气鼓鼓的感觉,闹起来也很疯,缠人的时候很安静,看着很乖,但哪一面,都不像在舞台上这样。
狂野,热烈,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掌控,这片舞台上,他便是唯一的神。
季染风正出神着,徐悦安排的工作人员逆着过来找他,“你好,请跟我这边来到艺人的休息间。”
季染风朝他点头,“好的,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季染风:好看,很喜欢。
第72章 旧伤的问题
祁慕然倒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完完全的没有力气了,好像这一晚他所有的力气和精力都在舞台上消耗殆尽,多一丝都没有。
徐悦喊了他两回,祁慕然都没有没有动弹一下,外面的声音很嘈杂,脚步声与说话声混在一起,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祁慕然原本觉得头顶的灯光刺眼,想要抬起胳膊挡一挡,却发现自己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哀嚎两声后哑着嗓子对徐悦说,“我都想干脆在这里睡觉得了。”
“那恐怕不行。”徐悦看着微信上的回复消息,目光不自觉地往门口的方向瞄,要是换在以前,祁慕然早发现她的异样了,只不过他现在脑子凝固住了,无法思考。
徐悦瞥了一眼手机上发来的新消息,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声音猛地涌进来,像是有人蒙住了他的耳朵,祁慕然放空了几秒钟,有人走到他身边,忽然用掌心遮住了他的眼睛。
“……”祁慕然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季染风的声音轻轻落下来,“还有力气走路吗?祁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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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粉丝在车库出口等着祁慕然的车子出来,想要跟他打招呼,安保人员过来疏散人群,等了十来分钟,也没见到熟悉的车牌号,还以为祁慕然要跟着工作人员庆功宴,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祁慕然趴在季染风的背上,手臂垂下去,故意晃荡。
季染风稳稳当当地背着他,避开人群从安全通道前往车库,他在舞台上绷得太紧,猛然松懈下来,便觉得浑身都使不上劲。
不过跟季染风抗争一下坚决不要他抱而换成背的力气还是有的。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下就过来了?很容易被粉丝发现哎,你知道现在有些粉丝光靠看一个背影和后脑勺就能把人给认出来,万一到时候引来其他人把你围住,想走都走不了。”
“还有你那个VCR,什么时候录的?都没听你提起过,我还以为你很忙,结果偷偷跑来看演唱会了,徐悦也真行,帮你瞒着我……”
他虽然没力气下来自己走路,但是动动嘴皮子这种简单的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一直到季染风把他塞到车里之前,祁慕然都在叭叭叭说个没完。
季染风一手搭着车门,俯下身看他,好笑道,“说这么多话累不累?”
“……”祁慕然撇嘴,“说话有什么好累的。”
季染风顺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回家之后再继续说,行不行?”
祁慕然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季染风的惊喜来的猝不及防,在一个祁慕然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刻到来,而他偏偏又是那种不怎么会表达的人,季染风在休息室里跟他说出那句话之后,他足足有好几分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给点什么反应。
天知道他在用手机看VCR的时候,有多想自己也坐在观众席里,看着大荧幕上的季染风说那些话。
还是很想他。
想念那些在季染风身边无忧无虑的时刻。
剧组那几个月,几乎是他这二十多年来最快乐的日子了。
季染风熟练的打着方向盘往祁慕然家里开,这辆车车牌号粉丝并不熟知,还以为是工作人员的,便没有太多在意。
她们还沉浸在今晚的演出中无法自拔,大概线下追星就是会有这种猛然惊觉结束之后的落差感,一下让人百感交集,有些控制不住的沮丧。
祁慕然靠在车窗边看手机,他果然又上了热搜,图和视频,各种物料都有,许多词条中夹杂着一个不太和谐的“祁慕然旧伤”。
他点进去,果然那个临时改变的动作被有心人给发现了,特意截出了那一段无限循环放大,在微博上各种分析,似乎在旁观者眼里,那个因为脚踝无法施力而倒下去的状态无比明显,让人不得不担心。
评论乱糟糟的,黑粉混在里面,说话阴阳怪气,祁慕然看得眼睛疼,便把手机给收起来了。
这不是他该去想的事情。
季染风只去过他家一回,便记住了地址,一路开的很稳当,小区私密性高,不会发生什么私生在楼下蹲守的事情,得到了休息的祁慕然勉强自己下来走了一段,照理说以前十几个小时的练习也习惯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回会这么累。
季染风期间跟他没有什么交流,进门换鞋换衣服,找东西给祁慕然卸妆,他做的无比自然,好在已经在这里生活过许久了的样子。
祁慕然在这个家里没有放太多的东西,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之外,大部分地方都是空荡荡的,连酒店都要比这里温馨一点。
季染风上回来的时候没有认真参观过,现在才有机会好好看一看这个祁慕然没有工作的时候会呆着的地方,据他所说,这里不能算一个家,顶多是落脚点而已。
卧室也是,简洁到了让人没办法夸赞的地步,衣柜里挂了一排连吊牌都没有摘的衣物,搭配用的东西也都搁置在透明抽屉里,摆的倒是整齐,只不过看上去更像是专柜的陈列柜,祁慕然这个唯一的顾客基本没有动过它们。
祁慕然仰面躺在沙发上,这是他最满意的家具,舒服程度甚至快要比上卧室里那张床。
他看着季染风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祁慕然闭上眼睛悠悠道,“通告多的时候,我国内到处飞,一般都住在酒店里,前段时间在练舞室排练到太晚也会懒得回去,在公司附近直接定酒店将就睡一下,所以家里没什么东西也很正常。”
不过照他之前的状态,再多所谓的温馨感也无法掩饰家里的冷清。
季染风不置可否,重新回到祁慕然身边坐下,对方顺势拽住他的手臂,半眯着眼睛,看样子很疲惫,“季老师为什么说谎?”
季染风反握住他的手,“送惊喜的事情能叫说谎吗?”
祁慕然挑了下眉,“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季染风好笑道,“别闹。”
他松开手,往沙发另一头挪了一点位置,改去捏祁慕然的脚踝,手指松松地握着,眼睫垂落下来,“还疼吗?”
祁慕然的睫毛颤了颤,“不疼了。”
“说谎。”季染风提醒他,“我在底下看了全程的。”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指腹贴着脚踝那块凸起的骨头摩挲了两下,不知道算不算是误打误撞,季染风刚巧碰到了那道手术缝合后留下的疤痕,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痕迹还是有些明显。
祁慕然似乎没被人这么询问关心过,在调皮的孩童时期,有一起玩耍过的小伙伴不小心摔倒,对方的家长便会连忙赶来扶起,柔声哄着,一边问疼不疼。
祁慕然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不说,还会因为不小心摔倒而被责骂。
“……真的不疼了。”祁慕然小声说。
他勉强用胳膊支撑自己坐起来,靠在季染风身上,“就疼了那么一下,后面就没事了,算是个舞台失误吧,是我的问题。”
“因为什么?太紧张了吗?”季染风伸手搂住他,安抚小猫似的从他的后颈慢慢抚下去,一下又一下,引得祁慕然不自觉又靠他近了一些,把脑袋压在季染风的肩膀上。
他含糊不清道,“有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在我们还没有那么熟的时候……”季染风说完这句,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那时就说过,其实你的脚伤已经痊愈了,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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