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陆泽铭(14)
陆泽铭把果果放下来又一次摸了摸他的头,低声说着:“叔叔也会想你的。”果果歪着头想了,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朝陆泽铭勾了勾手指,陆泽铭也很配合的把头低下来耳朵附在了果果的嘴边,然后他听见果果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叔叔,你有爸爸的感觉。”
——叔叔,你有爸爸的感觉。
陆泽铭听了这句话猛地缩紧了瞳孔,看着果果笑眯眯地一脸天真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点苦涩,如果自己真的是他的爸爸就好了。
“可是叔叔,果果知道你不是……”果果看着陆泽铭最后补了一句,稚嫩的声音轻轻的却像极了安慰,果果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但是还是很乖的朝陆泽铭摇了摇小手说了再见。
另一边的夏木裹着大衣站在寒风里,赵玫细心地替夏木理好了大衣的领子,夏木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看着远处果果亲吻陆泽铭的样子不禁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微笑却让赵玫心慌,她看着儿子看果果的温柔眼神完全就不像是以前的样子,她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夏木却突然转过身对她说了一句:“妈,我记起来了。”
赵玫听着夏木这句话心里忍不住打了个颤,但又拿不准夏木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时候她又听见夏木更加清楚明白地说了一遍:“我记起来了,果果,他是我的儿子。”
赵玫突然被夏木的话哽住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夏木把头转过来看向赵玫,寒风吹得他眼睛红红的,但是他的脸色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一样。
赵玫刚想开口再问些什么的时候,果果已经慢吞吞地走过来了,他抬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婆婆,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都好严肃。但是果果还是嘴角上带着笑,主动牵起了赵玫的手,用甜甜的声音说:“婆婆,我们走吧。”
☆、第二十六章
赵玫牵着果果的手还是忍不住担心地回头看向儿子的方向,夏木一脸平淡的表情地站在陆泽铭身边双手怕冷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夏木像是感觉到了赵玫担忧的视线向自己扫过来,就朝着赵玫和果果方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担心自己。
赵玫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牵着果果的手转过了身进了车站。
自己这个儿子自小就是很有主见的,这一点她从夏木很小时就看出来了。虽然夏木自小身体有缺陷,他心里自卑,但是却从不跟自己抱怨,只是整日不出门抱着书本埋头学习。他忍受不了他父亲的暴力和羞辱就会果断地拉着自己的手让自己和夏木的父亲离婚,然后决绝地离开那个男人搬出来住。即使是四年前他的精神状态崩溃到极点时,他还是强迫着自己努力开始新的生活,捡起自己的学业准备高考。他一直是这样,认准了一件事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也许不是夏木格外坚强,只是命运逼得他不得不这么选择,可是每当赵玫看到这样的儿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疼,到底,自己也没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赵玫明白自己这一辈子大概就这样过了,但是他知道夏木绝对不会愿意就这样度过一生,赵玫明白自己没有能力也没资格替夏木做出什么选择,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夏木能够幸福。
回去的路上,夏木和陆泽铭都一致地沉默着没有说话,这几天陆泽铭把夏木怎么对待果果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极高的分析能力和理智告诉他真相只能是这个。陆泽铭想要开口问,但是却欲言又止,他一想到果果可能是夏木和别人的孩子,他的心里就变得苦涩不堪。
他甚至疯狂地不断幻想着,会和夏木有一个这么可爱孩子的男人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夏木会不会也像亲吻自己那样曾经亲吻着那个男人,也曾经躺在他的怀里对他撒娇,甚至更加亲密的举动,而且还因为那个人的离去而患上了精神分裂症。陆泽铭紧紧握住了方向盘,他生平第一次这样嫉妒另一个男人。
可是他知道自己深爱夏木,所以他可以不在意他的过去,但是他觉得自己有知情权,所以他逼着自己不问,他在等,等着夏木亲口告诉自己。可是夏木给他的就只有沉默,陆泽铭觉得自己就快要沉不住气。
陆泽铭把夏木送到了学校门口,原本应该是愉快的十一假期却在这样被无情揭开的秘密之中度过。陆泽铭看着夏木一脸平静的脸,显然没有说任何话的打算。陆泽铭的心里一沉,也许夏木并非迟钝,大概两个人只是心照不宣。
下车前,夏木看着陆泽铭只是轻轻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推开车门下车走了,没有情人之间的拥抱,也没有甜蜜的亲吻,甚至连个安慰的眼神都没有。陆泽铭的手颓然落下,抚摸着夏木刚才夏木坐过的副驾驶,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夏木身体的余温,他贪婪地不停地感受着上面的温度,苦笑自己也许真的是着了魔。
看着这样的夏木陆泽铭突然觉得害怕,他怕这样的夏木其实完全不爱他,所以他不想开口问出那个问题了,他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哪怕这辈子只是自己单方面地爱着他,但是只要夏木还在他身边,也足够了。
夏木回到宿舍简单地回答了舍友的疑惑,拒绝了舍友邀请他出去吃饭的好意,就疲惫地脱去身上的外套爬上了自己的床,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睡一个安稳的觉。
说实话他的世界现在已经全部混乱,在母亲和陆泽铭面前强装的面具终于可以撕下,夏木眼前一花,突然觉得这些年让他心力交瘁。自从昨天记起被自己刻意忘记的四年前的时光,夏木觉得自己的世界就被狠狠地划上了一道重重的痕迹。过去的自己像是胸前插着匕首却不敢拔下的苟延残喘的病人,虽然疼但却微弱,可是现在当自己终于鼓起勇气拔下这把匕首之后,却在最靠近胸口的地方被迫留下了个深深的疤痕,它每天都在往外汩汩地冒着鲜血,每天都让自己心痛,每天都在提醒着自己那个曾经荒谬的过去。
如果又一次遇见陆泽铭的开端只是一场单纯的不想被自己想起的一夜情的话,那么现在却已经完全变了性质。果果的存在被夏木硬生生地忽略了四年,每次看见果果的脸他就觉得自己无法直视陆泽铭。虽然母亲不曾逼问过他,他是他很清楚,果果显然就是他和陆泽铭一夜迷乱之后的结果。
这个问题现在很现实又直接地夹在他和陆泽铭之间,这让夏木无法轻易直视,对果果的疼爱是一回事,但是接受自己曾经为了一个男人生过一个孩子是另一回事。夏木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不会幼稚地说出爱情胜过一切这样没头脑的话,而且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尊严显然也是至关重要的,毕竟四年前的记忆,对于他来说,是一场足以毁灭他的噩梦。
如此来看,自己和陆泽铭的再次重逢和热恋已经完全可以清楚地解释,虽然自己当时已经下意识地强迫自己忽略这段记忆,但是自己潜意识里对待陆泽铭还是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那就是——
你曾经那样伤害过我,而且现在却又来招惹我,所以,我的一切,你都要忍受,都要包容。你要爱我,即使我不爱你,即使我只是寂寞了,我只是想找个人暧昧了,我只是偶尔想找一个人的肩膀靠一靠了。你都要接受,因为这是你欠我的。但是或许真的,我还没爱上你。
曾经自己可以任由自己发泄着这种潜意识里的快感,但是现在不可以了,夏木知道自己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但是他现在记得果果,他是自己永远不能割舍的部分,所以夏木不允许自己这样游戏人生了,即使陆泽铭是果果的爸爸,但是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爱情,那么和果果的没有亲生父亲有什么区别?自己就是这样的例子
夏木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所以他现在需要时间,来把这个问题想个清楚。
夏木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爱不爱陆泽铭这个奇怪的圈子里并且他不停地给自己否定的答案,兜兜转转绕怎么也绕不出来。可是在爱情中的人往往总是不自知的,夏木把一切都想到了,想满了,但是却惟独没想到,自己是如此缺乏安全感的人,如果不是真的爱上了,迷恋上了,无可自拔上了,又怎么会这么轻易依赖对方,最亲密地分享彼此,难道还能真的是因为那个太合乎逻辑的用来说服自己的所为的报复欲吗?大概只是借口就是了,爱情永远都是说不清楚的。
夏木在床上一躺就是一整天,也一直没什么胃口吃饭,到了晚上,夏木模模糊糊地听见有开门的声音,就知道是宿舍的舍友们回来了。
齐盛和宁梵一起推门进来,看见夏木还是像今天中午回来一样窝在床上,估计一下午动也没动,齐盛走过去拍了拍夏木的裹着被子的身体,举了举手里的东西,“夏木,要吃饭吗?”
夏木缩在被子里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着齐盛的手里还提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满是期待的眼神,还是说,“不了,我没什么胃口。”然后又接着缩回被子里去了。
齐盛脸上的温度好像瞬间就降到了零度以下,他看着自己专门跑到很远的食堂特地给夏木买的饭,他急匆匆地赶回来就是怕饭菜凉掉,可是夏木却完全不屑一顾。
齐盛在家里度过了一个相当无聊的假期好不容易期盼着假期结束赶回了学校,他想着终于能见到夏木了,可是等了一个白天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夏木回宿舍。这时候宁梵推门进来,他看见宁梵进来急忙就上去询问问夏木的去向,可是宁梵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哦,你说夏木啊,他刚才打电话来了,说是家里有点事,最近几天可能都不能来学校了,还让我帮他请假。”
齐盛听了宁梵的话后第一反应是失望,接着直觉就告诉他夏木绝对是对宁梵说了谎。看他平时认真学习的那个样子,就知道对于学习这件事儿他是有多么地重视,可是这次却是一反常态地推迟了回学校的时间。什么家里有事,齐盛恨恨地想,绝对是和陆泽铭在一起。
齐盛觉得夏木自从认识了陆泽铭什么都学会了,夜不归宿已成常事,尤其是在周末的时候,去图书广馆的时间也变少了。他更是不愿看到每次夏木见完陆泽铭之后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那种表情,这种自己火热地暗恋着却又不敢说的感觉完全地折磨着他的心神,让他和夏木相处的每一分钟都变成了煎熬。
陆泽铭伸手把手里的饭菜扔进了垃圾桶里,他迷恋地看着床上那突起的一块蓝色的被子下的身影,眼神变得深邃,不由得攥紧了手指。
☆、第二十七章
“喂,我请你吃饭,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一副嫌弃的样子。”霍小白嘴里塞得满满的,拿着筷子一边伸手夹走夏木餐盘里的肉一边埋怨着他。夏木抬头看了一眼吃得正欢畅的霍小白,对方手里还夹着肉,有点不好意思地朝夏木笑了笑,嘴里说着:“嘿……我知道你不爱吃肉……”
夏木面无表情看着霍小白低着头又把一大块肉塞进嘴里,磨磨蹭蹭地,似乎是有话要说,夏木懒得和霍小白在这里耗时间,就直接进入了主题,“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没话说的话我就回宿舍了。”夏木站起身来就要走,霍小白一见夏木真的要走连忙把筷子放下,连还没到嘴里的肉也顾不上了,伸手就去拉夏木,使劲把他往下拽,夏木拗不过霍小白终于又坐下了。
霍小白又吃了几口,才终于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你最近和陆泽铭怎么样啊……”夏木抬头看向霍小白,霍小白对着夏木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视,“啧,别装了,你俩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也不看看我男人是谁……”霍小白一张嘴后面这半句也没过脑子跟着就出来了,说完了才发现夏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霍小白突然觉得脸上有点燥得慌,话也说不顺了,“嗯……这不是重点……”然后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又接着问,“你俩到底怎么样了啊……”
“没怎么样啊,就那样。”夏木脸色淡淡地回答着,心里却在霍小白说“陆泽铭”这三个字的时候就蔫了,这次霍小白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
霍小白没看出来夏木的表情有什么不妥,猛地吸了口奶茶就问出来了,“那陆泽铭生日你打算怎么给他过?”
“生日?”夏木一脸疑惑地看着霍小白,霍小白后背一凉,知觉告诉他他又说错话了。霍小白有点尴尬,但是还是替夏木解释着:“那个……你还不知道啊……下个星期就是陆泽铭31岁的生日了,你也知道他现在在军界的身份和他家里的情况,肯定还是要办一下的……”
“是吗……”夏木没没在意霍小白有些尴尬的表情,只是一直盯着自己面前的柳橙汁看,然后僵硬着脸笑了笑。两个人坐在餐厅里沉默了一会,霍小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尴尬,这时候夏木却起身了,“小白,我先走了,谢谢你告诉我陆泽铭的生日。”
霍小白在听到“小白”两个字的时候果断炸了毛,漂亮的脸快速地皱起来,回头冲着夏木的背影大声地叫着,“不要叫我小白!”夏木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什么反应也没有继续往前走。
霍小白趴在桌子上盯着杯子里剩的几颗珍珠有点心虚。自己今天之所以来找夏木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昨天在某人面前放了话。
事情的起因皆因为昨天李竟傲见了陆泽铭一面,李竟傲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去找陆泽铭,敲了半天门才打开,一进门浓重的烟味把李竟傲这个典型的奢靡浪子都惊着了,这是抽了多少根烟?李竟傲隐约从烟雾缭绕的空间里看见陆泽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脚边上凌乱地全是烟头,李竟傲摸了摸鼻子就想明白这事绝对和夏木脱不了关系,自己这个三哥前三十年过得就像是个修行僧,从没体会过爱情的感觉,可是自从认识了夏木,简直就是掏心掏肺,李竟傲心里想着三哥这次怕是要一次性把自己的心全都掏给这个叫夏木的男孩了。
李竟傲回来之后把这事说给霍小白听,当时霍小白整个人都挂在李竟傲身上正闹得欢腾,听见李竟傲提起“夏木”这两个字,霍小白顿时来了精神。心里一个冲动就对着李竟傲拍着胸脯夸下海口说夏木是自己的学弟,这件事情抱在自己身上,自告奋勇地说自己明天就去套夏木的话。霍小白至今记得李竟傲听了自己的话挑了挑眉,然后贴在他的耳边说:“办砸了我可是要好好惩罚你的。”
霍小白想起李竟傲的样子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霍小白叹了一口气把头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这下可好了,话该问的一个都没问出来,不该说的全说了。霍小白不禁打了个寒战,到底要不要跟李竟傲说呢,真怕那个男人折腾自己,啧……
出了餐厅,夏木一直紧着的心才终于慢慢松懈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陆泽铭也感觉出来了什么,在夏木和自己约定好考虑清楚的这几天里,他居然也很配合地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
夏木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完全被“陆泽铭”这三个字逼疯了,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全想不清楚。这几天每当他想要静下心来想清楚陆泽铭对于他的意义的时候,他都会感觉身体内冲动的血液在不断地上涌,心里酥酥麻麻的,他们的每一次接触,每一个亲吻的感觉都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夏木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嘴唇,然后又负气地把手拿开。整个人每天就像是体验着轻微触电的感觉,让人觉得又刺激又折磨。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连夏木夜晚的梦里也全是陆泽铭,夏木有一次甚至梦到他和陆泽铭在梦里缠绵,梦里的陆泽铭抚摸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夏木看见自己很享受地闭着眼睛勾着男人的脖子,然后他们的身体迷乱地纠缠在一起……当达到高·潮后的夏木从梦里被惊醒之后,他快速地下床跑进浴室关紧了门,他重重地呼吸着,然后转过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还带着一抹暧昧的水色,脸上是高·潮过后的余韵……夏木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他叹了一口气把手向下伸羞愧着换下来自己早就湿哒哒的内裤……
夏木一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蹂躏起自己头发,然后又想到刚才霍小白的话,陆泽铭的生日……他连提都没有和自己提起过,夏木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
齐盛有点烦躁地坐在宿舍里看书,但是其实他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自从前几天夏木回来之后齐盛就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经常整日自己发呆,在宿舍更是一言不发,拉他去上课也是一副完全走神的样子,只是机械地捧着书本但是很明显心思没在课上。今天早上更是一清早就没见人影了。
正当齐盛坐立难安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齐盛皱着眉头把手机拿过来一看,“爸爸”两个字在屏幕上不断地跳跃着,齐盛立刻收起了所有的情绪,特地走到了阳台上才很恭敬地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爸爸。”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严肃,没有家人之间熟悉的问好,齐盛有点紧张,就听见爸爸在那头说了一句:“齐盛,过两天就到了去看你大伯的日子了,你准备一下。”
齐盛沉默了一下,还是很恭敬地说:“好的,爸爸。”
按照家里的规矩每个月的十五陆泽铭是应该回老宅吃饭的,说实话陆泽铭现在是没心情的,陆泽铭看了看表,时针已经指向七点钟了。陆泽铭不想违背老爷子的意思,所以还是把手里的烟头灭了,然后开车回了陆家。
陆泽铭到家时屋子里灯火通明,陆泽铭的父亲也像是刚刚回家,所以饭菜还刚上桌。
陆老爷子依旧一派威仪地坐在主位上,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陆泽铭慢慢说着:“今天回来得有点晚。”
陆泽铭微微低了低头,回答了陆老爷子的话,“嗯,今天有点事耽搁了。”
“嗯,坐吧,既然都回来了,就吃饭吧。”陆老爷子终于发了话,陆泽铭这才坐下。倒是旁边陆泽铭的母亲在旁边松了一大口气,上次儿子还和老爷子闹了个不欢而散,还好这次没再提起这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