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脉动吗。”
“烦不烦!”陆凯扬咔咔咔地按鼠标。
“喊什么喊。”宋天暮切了一声,转身去厨房帮忙了。
晚饭是干炸丸子和排骨玉米汤,还有番茄炒蛋和牛腩茄子煲,菜是宋天暮做的,陆超英焖了米饭,又站在一边看他做菜,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宋天暮心想自己妈妈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错,只是运气不怎么好。
陆凯扬闹了两天的别扭,直到大年三十那天才勉强为了配合过年气氛搭理了一下陆心蕊,结果两个人好了没一会儿,陆凯扬就把亲亲虾条里面的果冻吃了,陆心蕊被他气哭,发誓一百年都不理陆凯扬,陆凯扬说:“你最好说到做到。”
晚上十一点多,一家人在一起包饺子,陆超英照例给三个孩子发红包,宋天暮发现给自己的比去年还多了五百块。
“好好学习。”陆超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俩要给心心做榜样,老爸以后还指望你们呢。”
宋天暮点头,陆凯扬一不小心又包破了一个饺子,他想趁人不注意再拿个饺子皮补上,宋天暮把饺子从他手里拿过来捏了两下,算是抢救成功。
十二点过,宋天暮接到了池明知的短信,很简单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犹豫很久,宋天暮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池明知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宋天暮把手机扔到一边,回到餐厅和大家一起吃了饺子,收拾厨房的时候他看到陆超英站在阳台上抽烟,眼眶红红的。
在想妈妈吗?宋天暮把脸转到一边去,隐约能听到陆凯扬在卧室打电话,就连陆心蕊都自己趴在窗台上发呆,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好像全世界每个人都有心事。
两点多,外面的鞭炮声终于停了,陆心蕊早就睡着了,陆超英也熬不住先睡了,陆凯扬故意坐得离宋天暮很远,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电视。
宋天暮说:“哥。”
“干嘛。”
宋天暮不知从哪翻出一包亲亲果冻递给他,陆凯扬板着脸,严肃不到十秒钟就破功,噗嗤一声笑了,接过果冻说:“你以为我是小孩啊?”
“睡觉去吧,别熬夜了。”
两个人一起在床上躺好,宋天暮毫无困意,他翻了个身,问陆凯扬:“哥,你睡了吗。”
“废话,当然没有。”
宋天暮从背后抱着他,他愣了一下,拍了拍宋天暮的手背。
“怎么了。”
宋天暮不说话。
陆凯扬哎了一声,好像很无奈似的,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几秒钟后,池明知的声音居然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喂?”
陆凯扬打了个哈欠,“大儿子新年快乐啊,干嘛呢?”
“有你这么给你爸拜年的吗?”
“啧,我问你干嘛呢。”
“准备睡觉,大晚上的还能干嘛?”
“我还以为你出去和别人开房了。”陆凯扬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大过年的,别搞出人命来。”
“滚,你底有事没事?”
“看你一个人在北京过年关心关心你,不让啊?”
池明知也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又借钱呢,行了,我一个人过得挺开心的,回来请你吃饭,没事挂了,真困了。”
陆凯扬挂了电话,回头对宋天暮说:“好了吧?”
宋天暮:“……”
“哎。”陆凯扬把手机放到一边,拍拍他的脑袋,“赶紧睡吧,新年快乐。”
宋天暮把手搭在脸上,闷闷地说:“新年快乐。”
第二十六章
这个寒假过得很轻松,以至于轻松到有些无聊,家里的阿姨从初三开始正常上班,他饭也不用做,在家里窝得快要发霉。
池明知的手机号和QQ号他都倒背如流,闭着眼睛也能在手机上按下去,但他一次都没有主动找过池明知,这对他来说很难,好在想想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就过去了。
家里林子淑生活过的痕迹一点点在减少,陆超英半夜睡不着去阳台抽烟的次数也在慢慢减少,人都是懂得趋利避害的生物,不可能一直沉湎在悲伤和怀念中,宋天暮某天突发奇想,要是池明知也不在了,他会怎么样?可一想到这种事,他的心脏就如同被攥住般无法跳动,他甚至开始庆幸池明知活得好好的,自己还有可能逃脱升天,否则这辈子都搭进去也未必能求得解脱。
开学前夕,陆凯扬拉着宋天暮出去逛街,宋天暮赖床不想起,陆凯扬就把陆心蕊抱了过来,指挥陆心蕊:“去,踩你哥脸。”
陆心蕊趴在床边看了看,踮起脚,捧着宋天暮的脸亲了一下。
陆凯扬大为光火,质问陆心蕊:“怎么这时候让你踩你又不踩了!早上踩我不是踩得挺开心吗?”
“你承认她更喜欢我很难吗。”宋天暮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你老是凶她,她当然踩你了。”
“你喜欢谁?”陆凯扬把陆心蕊揪过来面对自己。
陆心蕊说:“你给我买旺旺仙贝,我就告诉你。”
“奸诈……”陆凯扬放开陆心蕊,把宋天暮从被窝里揪起来,“快点起床!别逼我揍你。”
宋天暮睡意全无,爬起来洗脸刷牙,从洗手间出来之后,他拉开窗帘看了看,天阴阴的。
陆心蕊懒得搭理陆凯扬,回自己房间玩洋娃娃了。
“刚刚你手机响了,池明知的电话。”
宋天暮擦脸的动作顿了顿,“你接了?”
“接了啊,他好像没什么事儿,就是问你干什么呢。”
“嗯。”宋天暮坐在床边擦头发。
陆凯扬翻了个身,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你对他真的是那种感觉吗?”
宋天暮沉默,陆凯扬似乎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弟弟喜欢上了自己的哥们儿这件事。
“他好像有女朋友,你知道的吧?”
“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女朋友还是什么。”陆凯扬说:“反正他早就和别人上过床了。”
宋天暮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
“他自己说的啊,有一回我给他打电话借账号,都挺晚了,我问他干嘛呢,他说他刚打完炮……”陆凯扬回忆着,“应该是真的吧,他也不像那种会拿这事儿开玩笑的的人,不过后来我问他是不是谈女朋友了,他说不是,还说我这么好奇哪天可以把人带过来给我看看。”
说完这些,陆凯扬似乎也觉得后悔,又不是什么确定的事情,何苦说出来让宋天暮难过呢?再说,宋天暮是个有数的人,就算自己不说他也应该会注意到吧。
一时之间,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安静。
宋天暮知道池明知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他几乎能想象到池明知说这话时的神态和语气,戏谑的,调笑的,轻松的……然后,他突然对不公平这三个字有了非常清晰的理解,不当一回事的人过得更轻松,认真的人却总也没办法挣脱,这不公平。
突如其来的怨愤几乎无法忍耐,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平复心情,故作镇定地出去和陆凯扬转了一圈,回家之后,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玩电脑,陆凯扬识趣地没来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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