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祥坐了半晌也觉得无趣,就起身想要去外面透透气。谁知还没走出餐厅,上去没多久的段玉虹忽然又气势汹汹地奔下楼,冲过来便给了邵宁烛一记响亮的耳光!
“好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还敢说你不要方家的钱,我的珍珠项链是不是你拿走了?”
邵宁烛挨了这一下径直扑在桌子上,头昏半晌方才支持起来:“什么珍珠项链,我没拿。”
“早上还在这会儿不见了,我的房间只有你一个人进去过你还敢说不是你偷的?”
“真的不是我……”
方永祥腿脚不便,大喝着让段玉虹停手。
“第一次上门就敢偷我的东西,下次来她还不把我们家搬空了?永祥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这样的女人生的儿子也配拿荣信的股份?”
“你、你别血口喷人,我再穷也知道什么叫骨气——”
“骨气?勾引有妇之夫的人也配谈骨气?我告诉你邵宁烛,趁早把我的东西交出来,否则闹到警察局去没脸的可是你跟你儿子!”
“你……你……”邵宁烛面色煞白,周身热一阵冷一阵,想为自己澄清可一开口就只剩哭腔,连个完整清楚的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死死攥紧手,用疼痛逼自己维持住最后的镇定:“我没拿……真的没拿……你们不信尽管来搜,搜出东西来我一头撞死也行。”
那个甄姐似乎想说点什么,可嘴还没张开就又讪讪地闭上了。段玉虹重重冷笑,目光森寒地望向丈夫:“永祥,我搜吗?”
方永祥撑着拐杖脸色铁青:“搜什么搜,一条珍珠项链能值几个钱?!”
“我真的没拿!为什么你们就是不信呢?”邵宁烛急得五内俱焚,像望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望着他,“要搜就来搜,我真的没拿她的东西!”
“你闹够了没有,非要闹得脸面丢尽、人尽皆知才高兴?”方永祥双眼怒瞪,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好了,不要在我耳朵旁边大吵大闹的。”
邵宁烛一口气没接上来,眼泪成串地往下掉,僵立几秒后从客厅把自己随身的衣服跟包拿过来倒提着抖落个干净,里头手机钱包纸巾甚至连纸质地图都有,就是没有什么珍珠项链。
接着她也不等他们发话,径直推开刘管家的阻拦冲出了方家。
—
印尼跟临江有一个小时的时差。
晚上九点方邵扬总算下班了,全身上下累得像散架了一样。当地的东西他吃不惯,短短一周就迅速瘦了五斤,脸上的稚气也跟着消减许多,愈发像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回到公司宿舍以后他趴到床上蹬掉鞋,打开相册逐张翻看之前家里的饭菜过干瘾。
以前还嫌老妈做的东西不好吃,现在知道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想家,想峤哥,想老妈。今天是元宵节,不知道他们吃了汤圆没有。
不知道他们想我没有。
给贺峤打过去,当然还是没有人接。他把脑袋埋到床单上,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不气馁,不放弃,明天再打,一定会有人接的。
可是打给老妈,居然也没人接。
睡着了?
“妈,这么早就睡了?”他改成发语音,“元宵节快乐啊。今天跟代工厂谈了一整天,累死我了汤圆也没吃上。你和爸爸见得怎么样,有没有跟他一起吃晚饭?”
一秒钟,消息就发送成功,只可惜回音漫漫无期。
方邵扬等啊等,等困了又爬起来整理第二天的工作资料,一直熬到夜里一点才在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中勉强睡去。
那晚他罕见地梦见母亲。
梦里的妈妈只有二十来岁,一身布裙,在老家简陋的客厅里慢慢摇着一把扇子,给面前婴儿床里睡觉的奶娃娃驱暑。
“妈!”他在她身后大喊,“是我啊,我是邵扬!”
邵宁烛却完全听不见,只是一手撑额,一手摇扇,坐在木椅上打着瞌睡。
旁边的小藤桌上摊着一个账本,上面一行一行清晰地记着好多账,全是最近一年她从亲戚邻里那里借的钱。
二十,五十,一百。
“妈你别担心,有我在呢!”邵扬绕着他妈又跑又蹦,“有我在你等着享福就行了,我啊,我在!”
他指指自己:“我啊,邵扬!”
第38章 他和他的小狗
“下个月的预算会我就不参加了,场租那边你盯紧一点。”
“好的贺总。”
“装修检测务必要更上心,消防水电的问题都不是小问题。”
“明白贺总。”
“还有……”
“贺峤!”办公室的大门咣当一声打开,贺峤跟下属的对话被打断。抬眸见是周培元,他轻轻蹙眉:“什么事这么急?”
周培元欲言又止,脸上表情少有的严肃。
“今天先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工作,有事我再单独找你们。”贺峤脱下眼镜揉了揉鼻根。
几个大区负责人纷纷离开,顺手还把办公室的门给带上了。
“说吧。”
“出事了。”他声音又沉又紧,“刚才电视台的熟人打电话来,说昨天晚上方家那个小区发生意外,有人跳进人工湖里淹死了,而且说……”
听到“方家”两个字贺峤眸底微微一闪,随即又恢复平静无澜,“而且什么。”
“而且死者身份好像还没确定,只听说打捞上来的是具女尸。现在那片区域已经戒严了,方家正在找人全力封锁消息。”
戒严?封锁?
两人直直对视,清湛的目光中流露出相同的深重疑问:出事的是谁,跟方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封锁消息,难道不是失足落水?
方家虽然只住着一个段玉虹,女佣人、女下属却不止一两名,什么样的可能性都有。而且从方家的奇怪反应来看,出事的也不太可能是段玉虹。毕竟如果出事的是段玉虹,她那个背景深厚的娘家就会第一个上门问责,根本不存在封锁消息一说。
“我已经跟那个人说了,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周培元叉着腰,在办公室来回走了两趟,最后斟酌着提议,“要不要我给方邵扬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从那天到现在,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联系。“算了。方家不一定希望我们插手,况且问他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耐心等消息吧。”
周培元抚额,有件事按道理该他这个特助提醒贺峤,可他又摸不准贺峤心里的真正想法。
“离婚协议我前天已经送过去了,不过方家那边一直没有回音,需不需要我去催?”
翻阅文件的手慢下来。
“你亲自给他的?”
“他不在,我给方董事长了。”
贺峤眼神暗了暗,淡淡地说:“一个月之后再没有回复,就直接让律师去谈。”
周培元点点头,看着他的侧脸低声叹了口气:“我会提前知会方家的律师。你最近气色还是不好,别再为这件事劳心劳神了。”
“不用担心我。”贺峤看着文件,声音尽量平静,“我跟他已经结束了,等离婚手续办完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真是这样吗?
看了看他的神色,周培元没再说什么,出去忙自己的事了。门一关,贺峤转头看向窗外的阴云,目光里流露着隐隐的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方家,女人,意外……
有什么事被自己忽略了?有什么可能性是自己没有想到,但却至关重要的?半晌没有结论,他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了。
一直到下午,周培元送他去参加一个饭局,路上忽然接到那个熟人的电话。
“电视台那个,现在接吗?”
“接吧。”贺峤应允。
他这才把车往路边一停,“喂老许,怎么样有什么新消息?没有,我旁边没别人,你说吧我一定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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