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豪门当男妻后我红了(38)
他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正站直要问话, 就听见他凑近了道, “少爷让我告诉您一声。”
“一会儿晚宴结束了后直接回家, 他有事找您。”
—
白子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整栋房子浸在黑夜里, 一片寂静。
白子霁从底楼一路往上, 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后, 才打开门。
房间里面开着灯。
傅望正坐在里面, 背对着他。
他身上穿了一身正装,像是全套行头都准备好了,在即将出门的时候被什么给突然绊住了脚, 才缺席了今晚的宴会。
白子霁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
他心里那种很不妙的预感愈演愈烈,半晌后才轻声叫了他一句:“小少爷?”
“……本纳路米素。”
白子霁听到了傅望的声音响起, “这是一种在十年前被开发出来的新型药物。最早被用于压抑A或O的第二性别, 因长期服用会使得腺体机能退化,所以近年通常在临床医学上被用于摘除腺体手术前的基础药。”
他把手里的资料念完,站起来, 转过身,看向站在门口的白子霁。
“怎么,老婆,熟不熟悉?”
他竟然还先笑了一下,“那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他的称呼依旧亲昵,但语气却再也不似平常。
在傅望念出药名的时候,白子霁浑身的血液就像是瞬间被冻结了。
他的大脑嗡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拼命遮掩的东西就这样被傅望扯开遮羞布,堂而皇之地暴露在阳光与空气下。
他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那我来问。”
傅望走近他,转了转手里的药盒,“这药是你的?”
“……是。”
“最后一次吃药是什么时候?”
“……上周。”
“你吃这个药,是为了做腺体摘除手术?”
“是。”
傅望停了问题。
他死死地盯着白子霁,眼底里带着几乎快要压抑不住的崩溃情绪。
在和李医生打完电话后,他用了几个小时,把市面上所有关于本纳路米素的资料全部查完。
他近乎疯狂的地寻找这药还有什么其他的疗效,是不是能用在其他病症上,仿佛在给自己努力找一个白子霁爱他的线索。
他没有找到。
然后他坐在这里等。
他不想破坏白子霁今晚的复出。
他的大明星今天一定会惊艳很多很多人,无论是微博和论坛都会有很多议论围着他展开。
他是生来就要在镁光灯下闪闪发光的人,他不想毁掉他的前途。
他也怕自己见到白子霁就会失控。
所以他在这里,等了他五个小时,希望能等到白子霁亲自来给他一个借口。
傅望根本不想要所谓真相。
他就想要白子霁愿意和他说一句,这药他早就不吃了,他不想摘腺体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在他身边当一个Omega。
——你哪怕骗骗我呢?
然而白子霁就站在他面前,用每一个回答残忍地刺破他的幻想。
傅望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摘除腺体手术的副作用有多大你不知道?你不要命了?”
他查了,这个手术成功率百分之四十。
如果手术失败会严重危害到他的身体,甚至极有可能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他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
傅望不敢想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要把手里的药盒给捏扁:“那如果我不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做手术?”
白子霁这会儿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顿了顿,用一种尽量平静的语气道,“……可能是明年。”
明年。
明年他就要做手术了,却一个字都没和他提过。
傅望看着他,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的表情一定相当抽搐复杂,“那我呢?”
“……我很抱歉。”
白子霁语气安和而平静,每个字却都在触动傅望的逆鳞,“我之前没有想过,你和我会发展成这样的关系。”
他轻轻道,“我一开始,是以为我们会离婚的。”
傅望忍了忍,
这他妈是他自己前半年把人抛下不闻不问所做的孽,也是他不愿意承认的过往。
现在又被翻出来,刺得他连骨带皮的都在疼,他嘴唇抖了抖,问,“那现在呢?”
“我都回来了,我都回来这么久了!当初说离婚是……是我还没见到你的时候,现在当然不一样了!”
然而白子霁沉默了片刻,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你给我的工作室,如果你现在不想要了,可以转交给白家。”
“其余的欠你的,我也会尽量——”
“白子霁。”
傅望不想听他说这些,难得地叫了他名字,打断他。
他声音还在抖,像是用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口,“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喜欢过我?”
白子霁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只说,“对不起。”
短暂的沉默后。
傅望把手里的药盒彻底捏扁了。
有些话他当然没有说过。
他没有和白子霁说过我们从头开始,没有说过我们未来可以当一对幸福的AO伴侣,因为他以为这是他们共同默认的结果。
他以为白子霁对他冷淡是性格使然。
却从来没想到两人共同认定的,根本不是一个未来。
傅望看着他,牙根发酸地开始笑,“……我有这么让你讨厌吗?”
他最不想面对的事实还是清楚而残忍地显现在了他面前,“让你不惜冒着这么大的手术风险,也要和我分开?”
“我给你开工作室,买你的手表,还在机场——”
他顿了顿,还是没把在机场等他的那件事说出来,“白子霁,你在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不是都觉得我他妈的特像个傻逼?”
“……”
他最后问,“在你眼里,我和陆玺是不是没有区别?”
白子霁安静地垂着眼。
这个时候一切语言都苍白得像是一种狡辩。
他想说当然不是,但话堵在喉咙口,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我很抱歉。”
傅望说不出话了。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白子霁似乎始终都是这么不卑不亢。
他怎么能做到,他在这里濒临发疯边缘的时候,他永远沉静,冷淡,连偶尔抬眼看着他的时候都依旧是温柔的,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在看一个失去玩具的小孩在崩溃大哭,却无动于衷。
他怎么忘记了,他老婆就是这样的人。
他当初为了离开陆玺,不惜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冒险。
就和现在离开他,不惜冒险也要做手术,把自己变成一个Beta一样。
有什么区别?
根本没有区别?
他的喜欢在他眼里,和曾经给他带来麻烦的人都一样,都是他不需要,想要逃离的东西。
傅望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被堆积到极限。
他直接上前,用蛮力扣住白子霁的手,把他往床边拖。
白子霁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
直到这个时候,他脸上才终于露出一丝慌乱,然而傅望捏着他手腕的力气却大得过分,让他根本挣扎不脱。
“你不在乎我喜不喜欢你,傅家要不要你。”
傅望把他压在床上,忽然笑起来,“你现在害怕,是怕我终身标记完了你,你就不能做手术了。”
他定定地看着白子霁。
他今晚特意请人给白子霁做了造型,完全按照他的口味打造。
一个漂亮的Omega,首先要惊艳漂亮,落落大方,然后再露出一点纯净的,属于Omega独有的脆弱感。
现在他白皙的脖颈露在外面,腺体就像在等待着他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