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大佬暗恋我(9)
江元野捏了捏眉心,终于知道刚才他梦里那点一直绕在耳边的碎碎念是怎么回事儿了——都是林酒在他耳边一点点念叨的。
江元野深吸一口气,心道他这睡眠质量现在好到他都有点震惊,一想到他昨晚无意识的睡了那么久就觉得有点心慌,连带着看着林酒都觉得处处透着古怪,这他妈真是个人型安眠药,看见了就想睡。
江元野干脆不在休息室里待着了,走出病房后随意叼了根烟,靠在休息室旁抽了两口,但怎么抽都觉得嘴里没滋味儿,他蹙眉把烟蒂掐掉,站在窗口吹冷风。
夏晨的冷风微凉,以往吹到头上,总会给江元野带来一阵寒意,顺着他的头皮往下钻,然后在他的脑子里翻江倒海,以前江元野特别喜欢这种“自残”的感觉,反正他的脑袋也不会更糟了,他用疼痛来报复自己身上的顽疾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种特别畅快的感觉。
然而,当他今天再吹风的时候,脑袋却一点都不痛了,头皮暖洋洋的,风吹到身上只是让人觉得飒爽,吹散了他身上一层薄汗,他微微晃了晃脖子,发现身上是出乎意料的舒坦。
头一点也不疼,脑袋也不嗡嗡的响,四周的吵杂入耳的时候也不会搅的他脑仁生疼,江元野甚至觉得今天早上的空气都跟着好看了许多,他在窗口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功归在了里面那个杂种身上。
他想到那个杂种,又想到刚才林酒趴在他身边睡觉,小鼻子上浸着薄汗,无知无觉的趴着的样子。
像是一只翻着肚皮的猫。
他又想到之前林酒说的话——“没有啦,江元野也很好的”。
真是林酒说的吗,还是他做梦梦到的?
他脑袋里又闪过之前在走廊里,林酒被打的捂着脑袋,通红着眼、惊慌害怕的冲到门口,一头撞进他怀里、委委屈屈的抬头看过来的模样。
当时看见的时候只觉得扎眼,恨不得立马把这张脸给压下去这辈子不让他抬起来,现在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江元野越发觉得心里头奇怪,脑袋里怎么总是闪过那张脸呢,连脚都有点不自控,一路走回了休息室里,在床边盯着睡的昏沉沉的林酒看,林酒睡得很香,两只小脚丫蹬在床单上,白嫩嫩的,脚趾甲透着粉,在清晨里泛着柔光。
江元野盯着那脚丫看了片刻,心想,那股香味该不会是林酒自带的体香吧?这脚踝上会不会有呢?
江元野琢磨来琢磨去,心说应该还是因为他头疼的事儿,否则他没事儿惦记一个小杂种干嘛。
恰在此时,这小脚丫在被单上蹭了一下,林酒在清晨里醒来。
他醒来时候脸上还有几分茫然,兴许是没从困顿中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江元野两眼冒绿光,狼一样站在床头前盯着他看,像是在琢磨他身上那块肉好下口叼一样。
林酒猛地打了个哆嗦,醒了,他的脑袋转了两下,终于记起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昨天,江元野头痛,然后他帮江元野摁头,再然后他就睡着了。
“你,昨晚,我…”林酒一时间脑袋纷乱,想不出该说什么,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最后终于说出来一句:“谢谢你昨晚帮我啊。”
江元野一顿。
他盯着坐在床上奶声奶气的林酒看一会儿,在心里头琢磨,他得想个办法,把林酒叼回他的窝里去,时时刻刻扔在眼皮子地下,拿爪子摁着,这样他才能安心。
可是怎么叼回去还有点讲究,他不能让林酒知道香味儿的事儿。
他头痛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治的,这个杂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往后有一段日子他都离不开林酒,万一让林酒知道了他必须要借林酒的香味儿治病的事儿,反过来要挟他,可就有的折腾了。
江元野骨头里那点随江父的恶劣本性、侵略本能开始作祟,他可以把别人扒开骨头吸骨髓,却不能让别人占到他半点便宜,别人不来招惹他,他都要从人家身上放出两斤血,更何况林酒已经跳到他面前了,他是死都不会松手的。
“没什么好谢的。”江元野脑袋转的飞快,牙关一痒,牙根儿咬在一起重重的碾了一下,过了好几秒,那双吊睛眼往下一垂,不甚在意的扫过林酒的脸,轻声对林酒说道:“我算是你半个哥哥,我能照顾好你的。”
林酒喉头一梗。
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个变态我他妈就真信了!
你那是想照顾我吗?你那明明是馋我的身子!
万恶的资本主义,蛮横不讲理的有钱人!偷闻我衣服的变态!
别以为我会被你感动!没门!
等有机会我还是要去住宿的!
而此时,江元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伸出手来,搓了搓林酒的一头碎发,笑的像是打着坏主意的饿狼,忍着饥饿,舔着獠牙,声线温和的诱哄:“放心,在林艳秋回来之前,我会照顾好你的。”
林酒明面上“是是是你说的没错”,小脑袋点的像是小鸡啄米,肚子里全都是小脏话,啪啪啪的骂江元野。
哈喇子收一收吧臭流氓!
我才不要你照顾呢,大变态。
第8章 酒酒先跑了!
八月三十一号,清晨。
林酒和江元野从休息室出来时,发现今天保姆请假走了,别墅里就他们两个人。
临走前保姆留了早餐,江元野也没动,顺便趁着林酒吃早餐的时候,江元野借着“出去训练的名义”,带着林酒的各种东西去私人医院做检测。
江元野把林酒在行囊里带出来的各种沐浴露、洗发水之类的全都挤出来了些,就连驱蚊水都倒出来了点,全都带到私人医生哪里去做检查。
他就不信他查不出林酒身上这香味儿到底是那儿来的。
私人医生那边说起码要三天才能给回复,江元野也不急,丢下东西之后,悠哉的找了个拳馆打拳。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他洗个澡,吃点东西,下午两点警校有场比赛,要去体育馆打。
结果江元野才刚吃完东西,就接到了林酒的求救电话,他在电话那头直叫,叫的江元野心底发慌,一路飙车去了江家别墅里,到了地方才发现是林酒把厨房的灶台弄坏了,厨房的警报器一直在响,灶台都烧起来了。
江元野赶到的时候,林酒手里拿着锅盖疯狂跳脚,努力的把锅盖往冒火的锅上盖,在被烧的边缘疯狂试探,见江元野来了,一扭头,一张小脸都熏得灰黑,可怜巴巴的看着江元野。
江元野深吸一口气,把林酒拉开,飞快灭火关闸关警报器,一切处理完了,他才冷着脸回头,还没来得及训斥林酒,就见那小花猫怂哒哒的站在门框后面,露出来一张小脸,大眼睛眨巴眨巴,小嘴巴委委屈屈的瘪着,唇珠越发明显,两只手扣着门框给他道歉:“对不起。”
保姆不在家,他想自己做个午饭吃,结果也没做好。
那几个小字儿被他的委屈浸过,说出来的时候似乎都带着雾蒙蒙的水汽,尾音拖得很长,湿淋淋的扫过江元野的耳朵,江元野耳尖一痒,伸手扯了一下耳垂,舌头比脑子反应快,顺着喉咙冒出来一句:“正好我一会儿有个比赛,你收拾一下,我比完赛带你出去吃。”
林酒动作一顿,惊喜的看向江元野,又暗自在心里矜持了一下。
别看江元野看起来凶巴巴的,但还挺关心人的,他烧了灶台,江元野一点也不怪他,还领他出去吃饭。
江元野话一说完眉头就蹙起来了,他管一个杂种吃没吃饭干什么,一顿不吃又饿不死,可他刚抬头,就看见林酒那双大眼睛冒着光的看着他,细声细气的说:“那我去换衣服。”
江元野喉咙里梗着的话就说不出来了,见林酒走了,才在洗手池前洗了一把手,舌尖扫过牙根,江元野暗道一声算了,养条狗还得喂食呢,何况养这么大一人。
林酒穿衣服洗漱又花了一点时间,他出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四十分了,江元野直接拎着人下了楼,一路飙车去了市中心体育馆。
江元野也不是开车来的,他是骑摩托来的,那摩托车长一米五,造型流畅,金属哑光,处处都透着金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