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味吃播与顶流花瓶(107)
程扬握住楚凡的手,二人将自己长命锁紧紧系在一起,随后缠在了树枝上。
一开始楚凡缠了两圈,程扬盯着看了一会儿, 摇摇头, 把长命锁拿下来, 系到了更高的树枝上,仔仔细细地绕了九圈,一根树枝都要被他缠断了。
程扬自顾的解释说:“九圈, 长长久久,图个吉利。也结实,风吹不掉。”
楚凡看着树枝上的长命锁,阳光下金光闪耀,他眯着眼,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把长命锁系在这上面。
小时候他第一次看到姻缘树时,问父亲这颗树上为什么挂了那么多锁头,父亲说完缘由后,楚凡懵懵懂懂的想,自己有一天也要把锁头挂在上面。
后来长大了,接手楚家,定下楚家人不可结亲的规矩,而他的性向又是男人,基本上就打消了结姻缘这个念头。甚至早就认定这棵树此生与自己的长命锁无缘,直到程扬出现,他也不曾妄想过他与程扬能有这一天。
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会是见证人,想不到他真的可以经历这一天。
程扬系了几次,又不放心地扯扯拽拽好几回,终于确定了树枝够结实,系得够紧,才松开手。
他看向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楚凡,牵住他的手,带着楚凡慢悠悠地往回走。
此时已经傍晚,天边红云将海水染成暖红色,火红的夕阳半垂入海水中,从海岸吹来的海风吹动着他们的衣角,他们的头发。
楚凡整颗炙热的心都随着傍晚宁静的风渐渐平静下来。
夕阳下,大海边,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程扬缓缓开口:“等出去了我们就领证,而从现在开始,你就真正是我的了。”
楚凡用力回握了一下程扬的手,换做别人听到这样的情话肯定会很感动,楚凡一样感动,但说到谁是谁的这种问题,楚凡想也不想,毫不犹豫的回道:“你是我的才对,扬扬,我楚凡其实这一辈子普普通通平凡到不能在平凡,渺小卑微,如果你不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去京市那样的大城市看一看。并且从小到大我从没想过要得到什么,我所争取的所得到的都是我应该做的事,而你,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想到得到的,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想如果可以得到你,我这样的人一生也没白活。”
程扬忽然停下脚步,俯身抱住了楚凡,“谢谢你楚哥,你知道么?爱我脸的人很多,但从没有人能爱我,接受这样一个娇气坏脾气的我,所以我朋友很少,而只有你愿意连我的缺点都爱。”
楚凡眯眼笑:“我觉得你的缺点很可爱啊,不就是脾气差了点,可我脾气好啊,你愿意做咸鱼我就养着你,我也不需要你为我改变什么,去上进去奋斗,这些都不用的,只要我们相爱就够了。”
程扬直起身体,捧住楚凡的脸,这样直白的楚凡,让他一颗心都要烧了起来。
这一刻程扬意识到,他真的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爱楚凡。
婚礼过后,楚凡和程扬的生活依旧平淡温馨的继续着。
楚凡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但他依旧乐于操心村子里的大小事情,鱼塘发展的不错后,他又开了好几个养殖水域,同时和村里厨师火热朝天的研究新的速食海鲜,想要把味道做更好。每天挺个大肚子走来走去,风风火火的一点也不像个怀孕的人。
而程扬和楚凡最大的矛盾也就在这里,程扬气楚凡大着肚子一点都不知道小心,楚凡就说程扬大惊小怪不要把他当女人对待。
按照程扬的脾气,要是楚凡没怀孕他肯定要吵一架的,可楚凡怀孕了他怕把人气坏了,只能忍着。
如果程扬是楚小五那种大大咧咧的人,忍着忍着也就消气忘了,可程扬只会越忍越气,忍到一定程度,整个人头顶仿若跟着一片黑云,眼神阴森森的,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吓得楚小五最近都不敢和程扬打牌了,就怕哪一时把麻将摔到自己脸上。
进入十二月,小渔岛迎来了第一场雪。
楚凡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对于第一次怀孕还能砍柴的楚凡来说,第二次也依旧健步如飞。
今年速食海鲜的订单要比往年多的多,楚凡也算开辟了一条新的带领全村致富的道路,不再是传统的打鱼卖鱼,卖速食海鲜的利润可比卖鱼多得多。
于是他发动了全村男女老少,每天大家聚集在临时搭建起的厂房里,洗、蒸、炒、装罐,一天可以生产几千罐。
楚凡倒也不做什么,每天就是检查一下卫生是否过关,也不觉得累,赚钱使他快乐。把程扬和楚夏往家里一扔,沉迷搞事业。
程扬每天抱着楚夏坐在小太阳旁边望着窗外,都快成望夫石了。
楚夏现在每天问的最多的一句话是:“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程扬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又不能找楚凡理论,楚凡伶牙俐齿的根本说不过他。他也为了这事生气过,楚凡嘴上哄他,晚上在被窝里也哄他,搂搂抱抱亲亲一样不少,可他只要一不生气了,楚凡立刻投身于海鲜工厂,一整天都抓不到人。
白天楚凡忙了一天,晚上自己想亲热了,他就说累,程扬算了算自己已经一个月没和楚凡身体交流了。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楚凡拍掉肩膀上的雪走了进来。
程扬上前帮楚凡解开围巾脱下棉衣,楚凡身上的冷空气让他打个寒颤。
楚凡摘下棉手套,暖乎乎的手握住程扬冰凉的手指,说道:“你怕冷,就别接触冷空气了,让你抱着暖宝宝是不是也没抱着,手还这么凉。”
程扬瞄了眼缩在小太阳旁边喝着奶的楚夏:“暖宝宝都让你的大宝宝抱了。”
楚凡看向儿子可爱的小圆脸,双手摸了摸程扬的小瘦脸:“我的大宝宝不是你嘛?饿了吧?我去做饭,我在厂里吃过回来的,当时想叫你了,但想到你和儿子都怕冷不爱出屋,我就没叫。”
程扬拉住正要走向厨房的楚凡:“不用了,我吃过了。”
“吃过了啊?吃的什么啊?”
程扬:“我自己做了点菜。”
“骗人!”楚夏气呼呼的朝楚凡诉苦:“爸爸,程爸爸和我抢饼干吃!我的旺仔都被他喝了!”
程扬:“……”
“你这,”楚凡看着程扬露出窘迫的模样,心疼坏了,“你别逞强啊,早上我走的时候你还说自己可以做的,真是……我去给你做。”
程扬搂住楚凡的腰,把人带到床上,垂着眼说:“不用了楚哥,我吃饱了,你做别的我也吃不下了。”
楚凡伸手抚上程扬微凉的面颊,亲了亲:“明天我早上会提前给你把饭做好的。”
程扬将头抵在楚凡肩膀:“不用太辛苦,我自己会做的。”
楚凡可不信程扬会做饭,能做和做出来的能吃完全是两回事,于是第二天楚凡做好早饭,多带出了午饭和晚饭,才放心的去工厂。
程扬还是和往常一样,微笑着送楚凡出门,当天晚上回来后,看到锅里的饭没有了,他安心了一点。
他趁程扬出去洗澡的空当,问楚夏:“今天吃没吃饱啊?”
楚夏立刻委屈起来:“没,程爸爸又和我抢饼干。”
“怎么又和你抢,我不是留了饭的?”
“程爸爸今天一整天都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样子。”
楚凡转头看到了放在桌上的胃药,他走过去拿起,房门开了,身后人大步走来,拿过楚凡手里的药,快速扔进了抽屉里。
“楚哥,没什么的,不小心翻出来的。”
刚才触碰到楚凡指尖的手如寒冰一般,楚凡转过身,程扬苍白的脸上目光闪躲。
楚凡的心揪了一下,“你怎么了?脸这么白,哪里不舒服么?”
程扬摇摇头:“没事,可能就是太冷了,怎么了楚哥。”
“你今天晚上吃什么了?”
程扬笑了一下:“就是你早上给我留的饭,很好吃。”
这个笑容在楚凡眼里异常苦涩,扎得楚凡眼睛疼了一下:“你撒谎,明明又和儿子抢饼干和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