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会读心(97)
“这倒是。”李肖然点点头,“我就不喜欢含含糊糊的,难受。”
“但我觉得有时候难得糊涂挺好的。”金绣绣托着腮,歪着脑袋,手指一指窗台,“你看那只黑猫了吗?好奇害死猫听说过吗?”
李肖然黑下了一张脸,走到窗台把猫抱在怀里,小黑猫顺着他的手臂爬到肩头。
“诶,他还挺亲你。”金绣绣惊讶这只黑猫的乖巧,“他这几天在店里打边天下无敌手。”
“不好意思,他是我的猫。”
金绣绣傻眼了,等等,她刚刚当着猫主人的面说好奇害死猫?
不对,现在人旅游都带着猫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金绣绣耳朵“嗡”地一下,巨大的轰鸣声冲击着她的耳膜,直接摔下了吧台的高脚椅,她的眼睛在一瞬间飚出了眼泪,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李肖然微微一笑,金绣绣只通过左耳模模糊糊地听见了一句——
“我也奉劝你一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88章 23·起疑
李肖然抱着小黑猫回到房间, 周铖问道:“怎么样?”
“搞定了。”李肖然笑嘻嘻道。
“真是那个女老板?”苏漾有些感慨,其实老板的鸡尾酒调的还是很好喝的。
“嗯哼。”李肖然弯腰把小黑猫放到地上, 小黑猫呲溜呲溜地就开始往窗台蹿。要说一开始他和周铖还会心惊胆战,现在已经麻木了, 孩子太皮怎么办?宠着呗还能扔吗?
“女老板?!”樊野惊了,看看周围人淡定的表情,指着自己, “你们什么时候通气了?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没关系, 我也不知道。”周铖对他点点头。
“真的假的。”樊野才不管明不明星的那一套,他把疑惑全数写在了脸上, “你看起来也是很不惊讶的样子。”
“习惯了。”周铖笑了, “等你习惯了,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聪明人, 他们思维运转的速度比自己快得多。”
“我只想到一种情形的时候,他们可能脑子里过了三四种,他们说出来的已经是筛选过了。”周铖顺了一把跳到自己膝头小黑猫油光水滑的皮毛,“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很有意思。”
樊野只觉得牙疼,这么伤自尊吗?
李肖然捂住牙:“宝宝你, 要甜死我吗?”他冲着樊野挥挥手,“术业有专攻而已,我靠这个混口饭吃, 你别往心里去, 我刚刚被金绣绣夸了一次聪明人, 现在毛得慌。”
“金绣绣是谁?”周铖眯起眼睛,凝视着李肖然。
“那、那个女老板。”
苏漾乐了,他们碗中还有西瓜,咬了一口西瓜肉,含含糊糊道:“别怂啊。”
李肖然怒瞪苏漾,这都什么下属?!谁怂了。
周铖一挑眉梢:“等等交代清楚。”
“好的。”李肖然低服做小,“铖哥吃瓜。”
“我不吃瓜。”周铖捏了捏小黑猫的后颈肉,小黑猫喉头发出了叽里咕噜的声音,对着李肖然绽开一个秒杀女观众的笑容,缓缓道,“我吃猫。”
黑猫警长·李:“……”
苏漾挺好心,咽下西瓜后给樊野解释道:“刚进门的时候,你没闻到那股香气吗?”
樊野摇头,苏漾一说,他这才抽了抽鼻子,隐约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淡淡花香,一脸懵逼:“那个老板擦香水吗?”
苏漾扶额:“她确实不擦,但是她手边放着一个方形的裂纹瓷瓶你注意到没有?”
樊野继续摇头。
柯顾看苏漾忙着吃西瓜,接过了话头:“瓷瓶里每天都插着早上刚摘下来的玉兰花,房间里的花香就是玉兰花的香气。”
樊野:“……”是不是真的是他太蠢了?他真的一个都没有注意到!而且让他心惊的是,李肖然知道就算了,苏漾和柯顾也都注意到了。嗯,果然还是他太蠢了!
“房间被人进来过。”柯顾继续道,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个动作是说有人在监听。”
樊野:“……”哦,他还以为李肖然耳朵痒痒呢……
“言归正传。”李肖然把他们打听的消息和苏漾柯顾说了,两边消息一对,基本上当年事件的全貌就复原了,跟那大姐说的八九不离十。苏漾推了推眼镜:“所以村里是有人知道还有人在用那座寺庙活动的?跟我们说的大爷大妈好像是不清楚的,就跟我们说了旧事,说现在的寺庙已经荒废很久了。”
“这就有意思了。”李肖然摸摸下巴,“有意思啊……老一辈全都被蒙在鼓里,但是年轻人都知道,甚至可能就是始作俑者。”
“而且报复的很有可能都是强奸犯。”苏漾想了想,看向柯顾,“师兄,我们去跟梅子和安琪聊一聊吧。”
柯顾点点头:“一人一个。”
樊野顿时闹不明白了:“她俩不是小姑娘吗?怎么可能是强奸犯?”
“并不是这样的。”苏漾摇摇头,“就像被性侵的不一定是女童还有男童一样,性侵者也不一定是男性,只是男性比例要大得多,而且有近一半的女性侵害者会存在男性同伙。”
“所以她们俩真的……”樊野觉得三观都要倾覆了。
“不一定,只是先要聊一聊。”柯顾将自己的眼镜向上架了架,一扫度假的慵懒和之前打酱油的状态,用着不容辩驳的语气道,“70%的女性性侵者都经历过过性侵害,而且生活背景往往都比较混乱,心理和健康状态也都存在较严重的问题。这一点在这两个小姑娘身上看不到,还有一点就是她们首次犯罪的平均年龄在三十岁以上。”
樊野张了张口,李肖然笑了,比了个大拇指:“你们俩去聊,再聊聊她们跟童秋的关系。”
“童秋?”这一断李肖然还没说,苏漾和柯顾自然也就不知道。
“嗯,还不确定跟案件有没有关系。”李肖然把那个大姐的话复述了一遍,“她说上个月童秋就来过村子里,而且她跟我们一样,也是打听当年的事。还有一个比较可疑的是,童秋说自己是法学院的学生,想要做未成年保护的课题研究,所以这些村民把很多事都跟她说了。”
“读法学的?”柯顾笑了,摇摇头,“如果她不是在我们面前故作天真的话,她肯定不是法学院的学生,至少不会是一个会为了课题不远万里孤身一人实地走访的法学生。”
“这能看得出来吗?”
“你觉得一个资深的记者在你面前你能不能认得出来?”
“当然可以。”樊野脱口而出。
“那就是了。”柯顾起身,笑道,“同行之间是有触角的。”
樊野:“……”不,我没有长角……不对,柯顾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他们知道他是记者?
樊野手指缓缓地攥紧着勺柄,背后一片冷意,来回看着这几个人。
周铖的身份他知道,但是这几个人呢?他们之间绝对不是萍水相逢,不仅不是陌生人而且有着很深的默契度,分工明确。柯顾是学法学的……不对,不单单是法学专业,他一定是对心理学有很深的研究。苏漾跟他是师兄弟,那一定也是同样的专业。
还有,他们刚刚说的是案件……
这些人是侦探吗?
樊野摸摸下巴,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受制于人,但他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当下起身主动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也让我开开眼。”
苏漾和柯顾其实有些为难,这里面涉及当事人的隐私,而且两个小姑娘都挨了这么一遭,本身也需要一定的心理疏导,樊野并不适合参与他们的聊天。
“你跟我走吧。”李肖然笑眯眯的,“兵分两路,有没有兴趣去探探金绣绣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