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香山(81)

    小家伙垂下尖耳朵，似乎异常伤心。
    香山摸了摸小胖狗的脑袋，偷偷告诉它：
    “回去给你找好吃的。”
    小胖狗瞬间两眼放光，嘴巴咧开，吐着粉红的小舌头冲香山笑。
    顾汐拎着萝卜从菜地里出来，对面有人冲他喊：
    “大过年的，连个萝卜都要偷，还要不要脸!”
    顾汐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两下，对面的庄稼汉对他使劲挥两下手，示意他快走，眼不见心不烦。
    小胖狗前爪捂在嘴上偷偷笑，香山也扭开头，不过肩膀抖动得太厉害。
    顾汐一个人默默走在前面，看样子比刚才的小胖狗还要失落几分。
    一家三口跑了一个多小时，小家伙很久没这样运动，一回家就趴在客厅中央大喘气。
    顾汐抱着大萝卜进了厨房，小胖狗摇着尾巴钻到露台上晒太阳，现在，闻到饭菜香对它来说都是折磨。
    没多久，香山搬了张椅子坐过来。
    他左右看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包牛肉干：
    “天天，饿了吧？”
    小家伙口水都沾到了下巴上，仰着头就要去亲香山。
    香山撕下一大块牛肉干，喂到小家伙的嘴里，不过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小家伙就已经石化在香山脚边。
    顾汐正一手拿着锅铲站在露台门口：
    “小香山，你又在帮胖狗作弊!”
    香山手里一大包牛肉干掉到地上，他慢慢回头看顾汐：
    “我……我只是在试探天天，看它能不能抗拒诱惑。”
    一周之后，小胖狗被抱上电子秤，减了3斤，但是自那天之后，小家伙没有再瘦一丁点儿，似乎这3斤已经是极限了。
    香山带它去宠物医院，老医生给小家伙做了各项身体检查，最后笑道：“很健康，如果真的瘦不下来，坚持锻炼，定期做检查也可以，保持现在这样挺好的。”
    小家伙当天尾巴摇个不停，一恢复原来的伙食，就黏着香山，不愿意搭理顾汐。
    不过顾汐也不亏。
    深夜，香山赤裸地仰躺在床上，头微微扭开，避开顾汐。脸上红晕未消，腰似乎都快碎了，又酸又痛，他随手抓住床边的薄被，要往自己身上遮一遮，却被顾汐用力一挥，远远扔到地上去了。
    他又重新覆在香山身上，两个人的身影渐渐纠结缠绵。
    也许是最近早锻炼的结果，顾汐越发体力惊人……香山曲起腿，再也无暇去想这些，头深深后仰，全心投入到这一场错落有致的情事当中。
   
    第88章 番外三：新生（3）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进房间，天天直起胖身子，站在卧室门口，爪子轻轻拍一下门把手，然后晃两下大尾巴，偷偷溜进去。
    香山还在睡，顾汐右手食指贴在唇上，朝小家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胖狗心领神会，钻到窗帘底下晒太阳去了。
    顾汐收回视线，继续投到香山身上来。伸手抚了抚爱人的发梢，然后慢慢摸他的侧脸。
    他另一只手撑在床沿，打算就势坐起来。
    顾汐习惯早起做饭。早餐连续做了3天面食，也许香山会觉得腻了，换个口味也不错。昨晚他已经把红豆粥的食材准备好，放进锅里，现在下楼洗漱，半个小时煮粥，再煎一锅饺子，一切做好之后香山差不多也该醒了。
    不过似乎爬坐起来的过程十分艰难，昨晚上……顾汐想起来就觉得异常心虚，面红耳赤。总之绝对不能小看了他的香山，爆发力惊人，只做不说话的时候，居然格外勾人。
    顾汐咬牙，一口气爬坐起来，开始一件件穿衣服。
    香山迷迷蒙蒙睁开眼，看到顾汐打算起床离开，靠到他腰间，一把抱住了，歪着头又要睡过去。
    顾汐苦笑着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扒开：
    “香山，今天早上想吃什么？红豆粥配牛肉锅贴怎么样冰箱里还有一瓶没开封的酱黄瓜，是咱妈上次给的，看样子脆绷绷的，今天试试。”
    香山没说话，小胖狗在窗帘后头听到了，艰难地仰着脑袋把口水咽回去。
    顾汐再低头去看香山，顿时言语不能。他在自己说话的短短十几秒内，又迅速睡了过去。
    顾汐拾起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亲了又亲，然后掖好被子，静悄悄地下床。
    站在床边，披外套的空当，手又被人捉住了。
    顾汐抬头，望着他笑：
    “今天怎么了？”不知道是不是跟昨晚上有关，似乎香山现在……特别黏人。
    香山很干脆：
    “等我，我跟你一块儿起来。”
    小胖狗一摇一晃从窗帘后面走出来，咧开嘴冲香山微笑。
    穿好了衣服，两个人手牵手走出卧室，小胖狗跟在后面，扭着屁股伸了个懒腰。
    顾汐把油倒进锅里，慢慢温热，想起冰箱里还有几根春卷，香山特别喜欢，上次没舍得全吃完。他低头笑了，打开冰箱，连同牛肉锅贴一块儿拿出来，打算下油锅热一热。
    香山洗漱完，带着小胖狗走进厨房。
    他找了个精致的青瓷小碟，从瓶里倒出一部分酱黄瓜，又特意浇上香油，馋得小胖狗直流口水。
    做好了这些，走到顾汐身后，默默看着他忙碌。
    “马上就好了，这里油烟大，你先到饭厅坐一会儿。”
    香山伸手摸到他的下巴，顾汐心里一滞，竟然毫无缘由地心慌意乱。
    香山扳过他的头，两个人一言不发地对视，然后接吻，一切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今天公司开年会。以往顾汐总要上台发言，不过那些套话根本不必特意去记，他见惯了这种场面，有时候明明脑子里在想其他事情，也能从容不迫讲完一番话。
    但是今天，他已经有意无意瞄了好几遍发言稿，似乎觉得有几处不妥，还从书房找来红笔，一一改掉。
    香山觉得好笑，趁他走神的时候，偷偷把他碗里的粥全都喝掉了。
    顾汐把稿子改满意了，放到一边，端起碗打算喝粥，再一看，顿时觉得自己精神错乱了。
    碗里空空如也，粥一定是被自己一边改稿子一边喝掉了，但是为什么肚子还是咕咕直叫小胖狗坐在一边，笑得一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儿，香山把自己的碗递过去，忍着笑镇定道：“喝我这碗吧，刚才春卷吃多了，我喝不下。”
    顾汐傻乎乎地接过香山手里的碗，还特意调转个方向，唇贴上他刚才碰过的地方，心里砰砰直跳，舌头一舔，似乎到处都是香山的味道。
    吃完饭，顾汐上楼换西装，打开抽屉拿手机的时候，看到放置在角落里的那枚玉石。
    他习惯偷偷拿出来观摩，却很少戴在身上。实际上，它最好的归宿，应该和十多年前一样，戴在爱人的脖子上。
    不过顾汐不知道香山会不会再接受，为了避免尴尬，从来没有让它出现在香山面前。
    顾汐换好衣服，想了想，还是把它挂在脖子上，然后塞进衬衫里，熨帖着心口的位置。
    一家三口出门了，天天一路上都把脑袋贴在窗户玻璃上，外面的风景看累了，就缩回香山怀里，抱着尾巴眯眼休息。
    “首先……感谢各位同仁对顾氏的大力支持，”进入会场，顾汐准备片刻就上台发言了。时不时往香山的方向看过去，他正抱着小胖狗专心致志听自己说话呢。
    顾汐笑了笑，台下女职员们立刻议论纷纷：
    “BOSS居然会笑!”
    “BOSS这几个月，似乎很不对劲……”
    男职员们也愈发八卦：
    “老板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有时候我去他办公室送文件，他也常常一个人莫名其妙发笑。”
    众人都默默倒吸一口气，继续看台上顾汐致辞。
    “你是……李香山？”
    小胖狗无聊得直打哈欠，香山侧过头，看了看来人，迟疑着开口：“谢师兄……？”
    顾汐朝香山望过去的时候，他没有再看自己。
    “我听说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那个新项目，其实是你负责的我一直在外地做监理，年底了才回来。”
    香山和谢正说不上熟，不过师出同门，同窗情谊还是有的。大学时代，老师会让高年级师兄带他们做实验，讲解实习要点，当时香山在专业上表现出的高于一般同龄人的天赋，令这些师兄都对他另眼相看。
    “总之，感谢大家。没有你们的不懈努力与付出，顾氏……”顾汐望着台下谈笑风生的两个人，一字一顿念得咬牙切齿。
    他的观众其实只有李香山一个，其他人都是陪衬。如果他不看不听，一切毫无意义。
    整个会场的气氛降至冰点，顾汐匆匆演讲完，慢慢走回香山身边。
    “好几年没见着你了，不在北京？”
    顾汐默不作声地在香山右手边坐下，刚才一颗心还因为失落嫉妒而不满，现在听到谢正问香山近况，仿佛又被刀割一样疼痛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