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草同桌后我考上了清北(22)
夜幕降临的时候,高中部的大楼一片灯火通明。
班上静悄悄的,只有纸笔摩擦的刷刷声,秦亚兰丢了个纸条给唐玉洁,唐玉洁捣了捣韩霖,把纸条传给他。
韩霖展开纸条,上面写着:“我们提前二十分钟开溜吧?反正老师九点之前就会走。”
韩霖真没想到,好学生逃起课来也毫不含糊,他给陆选义看了一眼,又传给后面。
离九点还有十分钟,他从书包里翻出戒烟糖,扔进嘴里咯嘣咯嘣地嚼着。
“紧张?”陆选义问他。
韩霖翻了个白眼:“想笑就笑吧,你都快憋不住了。”
陆选义噗嗤一声笑出来,“没事,一会儿跟着我就行。”
到了九点,他们一行人便从后门溜了出去,鞠浩伟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写作业了。
夜风夹杂着闷热的湿气,沉甸甸的空气预示着即将有一场暴雨要来临。乌云遮住残缺的月亮,除了昏黄暧昧的路灯,再无一点照明的痕迹。
废弃的篮球场空无一人,破败的铁丝网低垂着张牙舞爪的手臂,影子投射在地面,仿佛一只沉睡许久的猛兽。
周围静悄悄的,连虫鸣都消失了,安静的十分诡异。
“月黑风高夜,鬼怪出没时。”于尧神秘地说道。
“闭嘴啊!”秦亚兰和唐玉洁紧紧地拉着手,跟在最后。
唐玉洁说:“你们都带手机了吧,一会儿记得录像。”
秦亚兰拿出化妆镜举在手里,“据说鬼都怕镜子,等下要是遇到情况,你们就大叫,我拿镜子照它。”
韩霖本来还觉得呼吸有点局促,被她一说差点笑出来。
“那我还不如把马克思的画像拿在手里,更安全。”他好笑地说。
李潇燃展开手,“我有。”
他的小胖手里赫然拿着从政.治课本上剪下来的马克思爷爷的头像,庄严而肃穆。
韩霖:“……”
陆选义说:“我和韩霖打头阵,你们去殿后,让女生在中间吧。”
韩霖心想我操.你大爷,打头阵为什么拉上我啊!
但大家似乎都对这个安排很满意,于尧和李潇燃二话不说去了最后。
韩霖深呼吸了一下,压抑着胸口的心悸,跟上了陆选义。
一进走廊,四周立马暗了下来,只有他们的手机散发着莹莹的光,照在人脸上,显得愈发可怖。
这里的空气有股老朽沉淀的味道,宛如置身尘封了许久的墓穴之中,透着森森的死气。
走廊上堆着缺胳膊少腿的桌椅,上面全是灰尘和沾满昆虫尸体的蜘蛛网。墙上还用红漆涂了几个大字:不得好死,不知道是哪个学生的恶作剧。
突然,不知道是谁碰掉了东西,发出一声椅子倒地的声音。
两个女生受到惊吓,抱在一起尖叫了起来。
韩霖本来没被那声音吓着,倒是被身后的尖叫声吓得差点摔倒。
一只手及时扶了他手肘一把,才没让他吃到一嘴地面上的灰。
“对不起对不起。”李潇燃赶紧道歉,“我不小心碰到椅子了,没事,别害怕。”
“你他妈的。”于尧握拳锤他。
陆选义说:“前面就到了,器材室有两间,你们四个去左边那间大的吧,我们去右边那间小的,搜完了走廊会和。”
韩霖向他靠了靠,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再要个人过来。”
陆选义看着他们四个去了左边的器材室,低声说:“再要个女生,我怕我衣服会被扯坏。”
尽管是在黑暗中,但韩霖还是狠狠地用眼睛剜了他一下。
两人举着手机推开右手边的门,那门年久失修,上面的封条已经快腐烂了,推开的时候发出老态龙钟的吱呀声,听得韩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选义把手臂在他眼前晃了晃,说:“要不要拉着?”
“滚。”韩霖毫不留情地说,稍稍用力,将门完全推开。
这间器材室比左边的要小很多,里面堆放着乱七八糟的球类,那些放在架子上的足球、篮球都已经漏气憋了,覆盖着层层白灰。
“你说,当时这里封锁的时候,为什么不把器材搬出去啊?”韩霖看着整套的羽毛球和网球问道。
按道理来说,这些东西在几年前应该都是崭新的,换个房间没必要连东西也丢了,那也太奢侈了。
“因为的确有女生在这里自杀过。”陆选义说,“但不是他们之前说的那个原因。”
韩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你别胡说啊,这种无中生有的事不能乱说。”
“不是无中生有……”
陆选义说到一半,忽然听见球架上一声响动,两人都屏住呼吸,同时抬头看了过去。
球架上隐约有黑影闪动,韩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是吧,真有鬼?
他不动声色地往陆选义身后站了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从夹缝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嗓音:“喵——”
几秒后,韩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神他妈小孩哭声,原来是只猫!”
他看向陆选义,却猝不及防被对方猛地抓住了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前。
韩霖:“……你干嘛,是只猫啊。”
陆选义紧紧抓住他的手,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是啊,我知道。”
韩霖终于反应归来,差点狂笑出声:“你居然怕猫?”
那小猫又叫了一声,似乎挣扎着想从夹缝里出来。陆选义一低头,把额头抵在了韩霖的肩膀上,手下用力的快把他掐青了。
韩霖疼的骂了一句:“操,你个大男人这么怂?”
陆选义理所当然地说:“我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陆哥:我害怕。
第24章
直到于尧他们搜完隔壁过来,韩霖才把自己从陆选义的魔爪下挣脱出来。
他龇牙咧嘴地搓着自己被抓红的手腕,这人怂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怂,真尼玛佛了。
秦亚兰他们发现小猫,顿时消除了恐惧,齐心协力把架子挪开,抱出小猫。
陆选义远远地站在一边,自己不过去,也不准韩霖过去。小猫被抱出来的时候,他还往韩霖身后缩了缩。
韩霖从来没见过陆选义这么粘人的一面,但碍于他拿抄作业威胁自己,韩霖才没有拿喇叭喊得人尽皆知。
“老大,你快来看,这只猫和我之前捡到的那只好像啊。”李潇燃叫了起来。
于尧也转头道:“老大,陆哥,你们快过来看。”
韩霖走过去看了一眼,还真是一模一样的三花猫,但明显不是同一只,这只的爪子受了点伤。
“应该是一个妈妈生的吧,真可怜。”唐玉洁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轻轻地将它放到地上。
小猫一瘸一拐地走了起来,边往门外走边喵喵直叫,外面也隐约传来几声低沉一些的猫叫。
秦亚兰眼睛一亮:“应该是它妈妈来了。”
几人跟着小猫走出器材室,远远地看见它奔向一只体型较大的三花猫,因为跑的太急还摔了一跤。
大家都笑了起来,秦亚兰说:“虚惊一场,果然世界上是没有鬼的,都是吓人的罢了。”
他们往教室走去,韩霖和陆选义走在最后面,他想起陆选义之前没说完的话。
“你刚才说,不是无中生有,然后呢?”他好奇地问道。
陆选义从被猫支配的恐惧中缓和过来,恢复镇定道:“昨天我在论坛找到了一个六年前的帖子,楼主就是那个自杀的女生。”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边走边划了几下,递给韩霖。
“帖子沉的太下面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他说。
韩霖接过手机,只见标题是:“在我死后,如果有好心人,请替我去看看我奶奶。”
他点开帖子,发帖时间是六年前,楼主用平静的口吻,讲述了自己是如何遭遇家庭暴力和校园暴力的双重摧残的。
她自幼长大在一个只有母亲的家庭,妈妈酗酒、放纵,喝醉了就拿烟头烫她、拿鞭子抽她,导致她患上了严重的社交恐惧症。第一次在班上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因为结巴了五分钟说不出一句话,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她成绩很好,但生活一团糟。在高一下学期,遭遇了惨无人道的校园暴力,被逼着做了许多让她逐渐自我厌弃的事情。曾经引以为傲的学业,也在逐渐不堪重负的脑袋下沉到了低谷。
在她自杀之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一直相依为命的奶奶,她在最后把奶奶的住址放了上来,就在附近一个民宅。
下面留了一句话:我怕我不在了,哪天奶奶臭了才会被人发现。
韩霖的胸口勇气一股难言的沉闷,像是被一块密不透风的石头给压住了似的。
他把手机还给陆选义,却发现对方正在观察他,那眼神一闪而过,韩霖没看清,却觉得心口一紧。
“挺惨的故事,感觉这妹子和我有点像,只不过我是打人的那个。”韩霖故作轻松地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这句试探意味十足的话,也许潜意识里,他是在乎陆选义对他的看法的。
陆选义点头道:“那是,一中校霸,谁不知道。”
听见这句话,韩霖的心就沉了下去。
他又接着道:“不过在我看来,是以霸制霸的校霸,我挺喜欢。”
整个一中都知道,韩霖不打女生,专揍那些霸凌别人的小头目,这也是为什么秦亚兰和唐玉洁敢和他说话的原因。
她们虽然对打架的男生怀着本能的怯意,却隐约知道他和那些人也不完全是一挂的。
韩霖谦虚地拂了拂鬓角:“害,过奖、过奖。”心里却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
两人都笑了起来,像俩二缺一样彼此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