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剧本杀[无限](216)
“我产生过借刀杀人的想法,但我不能保证这件事啊”
“那一天,我也只有下午有空,所以只能下午约雪仙姑喝酒,盗玉衡笔的事,也只能发生下午。我不能保证雪仙姑一定会吃花蜜,我也不能保证,我盗取了玉衡笔后,木首座才会去看璇玑石。毕竟侦探你刚也说了,我只猜到他下午会去看预言,但我确认不了时间。”
“因此,我盗取玉衡笔的目的,是有借刀杀人的意思。木克土。我是想让木首座杀了土首座的。但正如刚才说的那样,我确认不了木首座看到预言的具体时间。所以,我会想办法试试他的口风再说。如果他没看过预言,我就写‘土首座会成为下一任掌门’,让木杀了土。”
“如果他看过预言,我就要想别的法子了——”
“我去。你那边故事也太丰富了。”
雪仙姑不由怀疑地盯着云仙姑,“这些你之前都没讲啊。”
“我哪里敢直接讲出来?我也不确定木首座做了什么事,万一他看到的预言跟我不一样,只不过金看到预言的时候,预言又被改了回去,才显示都是邪徒弟当掌门。到时候,万一木首座是真凶,那他污我怎么办呢?借刀杀人,我也可能被打成凶手的。”
云仙姑吞了一口唾沫,再忍不住敲了一下桌子,“现在的问题就是,玉衡笔被盗了。我的借刀杀人计划,确实付诸东流了。”
“还有谁有可能盗玉衡笔?”顾良不由问。
“雪仙姑自己啊。她看守九重塔的,她是最好拿的。而且……”
云仙姑小声说:“我刚才就想说了,雪仙姑花蜜没吃多少,怎么就醉到午夜了。何况风仙姑之前讲了她的故事,雪仙姑一百年前已经上过一次当了,怎么会还被这两样东西弄醉……”
雪仙姑听到这话,不太高兴了。“就是因为那件事发生在一百多年前,我已经一百多年没吃过桃花蜜了。我这次是实在没忍住。你把它端到我面前,还一直夸它有多少吃,我才——”
云仙姑看向雪仙姑:“反正……杀土首座的凶手,我觉得很简单,就是邪徒弟了。但你那边的时间线,不可能就是一直在睡觉。你都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了,怎么会不知道九重塔里藏了个尸体?你晚上不是要去各楼层例行巡逻的吗?”
雪仙姑:“我这个人设就是不太负责的那种。我玩忽职守,没有仔细找,确实就是这样。我也觉得我这个角色很酱油。可是你看看,木首座、火首座,他们不酱油?木首座除了袭击一下邪,就再也没有动过手。”
“火也很惹人怀疑,两次试图动手,看见你在,就走了。然后他就什么都没干了?”
这个时候,顾良余光瞄到什么,抬眼一看,是杨夜回来了。
顾良立刻低下头,显得依然很丧。
杨夜看一眼他面前的两个姑娘,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好些了吗?”
顾良抬头望向他,没说话。
杨夜拿出一个纸条,面向那两个姑娘。“正好有问题想问你们。这个纸条,是谁写的?”
纸条上的字是非常端正的小楷,简直像是印刷出来的,难以认出笔迹的那种。
而上面的字是:“风仙姑,三月初五下午,一起来九重塔喝酒吧。”
顾良想到什么,到底问杨夜:“这个……是我们之前讨论的,怀疑有人约了风仙姑喝酒,然后杀了她?”
杨夜点点头,问云雪两位仙姑。“我想知道,如果有两个风仙姑的情况下,一个在青云殿为我编造记忆,还有一个,是不是在跟你们两个喝酒?”
第122章 璇玑(17)
云仙姑摇头:“没有啊,至少我在的时候是没有的。但我说了嘛,初五那天,我是下午5点走的。我走之后,雪仙姑是不是醒过来了,做没做别的什么事,我是不知道的。”
雪仙姑跟着摇头:“我真的就睡到了半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约过风仙姑,我也不知道这张纸条是谁写的。”
听到雪仙姑这个说辞,云仙姑倒是一脸不信任的表情,她摊了摊手,道:“刚才大家看过尸体,也分析了,九重塔里的那个风仙姑,是被杀了之后,原本被放在房梁上的,结果她掉了下来。绳子吊着她悬挂太久,撑不住断裂了。”
“之前雪仙姑和邪徒弟的说法一样,都是在三月初六的下午4点半听到的重物坠地的声音。那么,从时间上来说,是说得通的。”
“如果是我走之后,雪仙姑杀了人,也就是三月初五下午5点以后,那么将近24个小时之后绳子才断,还是可能的。”
雪仙姑一直被云仙姑怼,这会儿也有点怒了。“你怎么老给我泼脏水啊?这么看,你嫌疑也很大。你和金是合谋的关系,你又是听完大家的时间线再说的,你们可能编造时间线。所以,土首座到底死于什么,还说不好呢。”
“我只是提出我的合理怀疑。我怼到你了,你不必恼羞成怒,解释清楚就行了。如果大家都不怼人不说话,怎么盘逻辑?”
云仙姑翻了个白眼,再看向顾良,“侦探,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故事是很复杂。可它逻辑是通的。如果我又去杀了九重塔里的风,我是不是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呢?”
“目前来看,我这边的故事确实是最多的,但相对的,我也是能讲清楚的。其他人的故事,讲不清楚的地方才过多了些。”
云仙姑说完这话,就想走了。
估计她跟雪仙姑闹得有些不愉快,不想跟她再走在一起,所以她并没叫走雪仙姑。
但在她离开的时候,顾良终究问了她一句:“等等。如果你承认借刀杀人,那就有个问题存在了。你看到的预言,事实上也是邪徒弟当掌门。那么,如果木看到这则预言,可能也会对付邪。那么你就应该是借木的手,去杀邪。”
“你的目的,只是铲除所有竞争对手而已。所以,木杀邪,当然是也可以的。为什么你非要将预言改成——‘土首座会成为下任掌门’呢?”
“事实上我认为,只要预言没有写明你们家金首座会当上掌门,以至于引其他人先去对付金首座,你就不需要改预言。”
“因此,要么你撒谎了,你最早看到的预言是金首座会当掌门,这样你才会想要改变预言——”
顾良说到这里,云仙姑马上打断他:“不是的。我看到的预言,就是邪徒弟会当掌门。我没有撒谎。”
顾良:“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改预言?我之前问你为什么不杀邪徒弟,而是杀土,你是说,因为看见土杀了邪,想着自己就不用动手了。可现在我认为不是这样。”
“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杀邪徒弟,而只是想对付土首座,对吗?”
“否则,你根本不必在那个时候改预言。你会先等,看木会不会对付邪,再说。甚至是,你完全可以让他对付邪。等他杀了邪之后,你再改预言,重新诱导他去看一次,让他再去对土首座下手,不就完事了吗?”
云仙姑听到这里,已经有了一种,她不知不觉被侦探套路的感觉。
她一层一层踏入陷阱,但她自己之前还浑然未决,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
——侦探之前让她不得不承认,她是在“借刀杀人”,但承认“借刀杀人”,就会意味着她之前在时间线上的说辞,是有漏洞的。她现在才反应过来。
云仙姑只有硬着头皮继续道:“木能克制土,借木的手杀了土之后……我们金首座是克木的,金杀木会很容易。到时候,无非是我们和火竞争。这就是我的完整计划。”
“但火首座的声望,是不如金的。何况他没人支持。长老里面,有我支持金,所以火就没什么威胁了。”
“再说,土首座目前门派声望最高,他确实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顾良:“嗯,这是你一直把土作为首要铲除对象的原因。可你哪怕看到那则预言,都没想过对付邪?”
云仙姑忍不住道:“邪徒弟的话,资历太浅,其实冷仙君一死,光凭他一人,根本不足以构成什么威胁。主要是他背后的……”
杨夜虽然不太知道他们前面谈了什么,但这里听懂了。
在云仙姑犹疑的时候,杨夜开口道:“我明白了。你一开始不知道另外一个死者是谁,很多话不敢说。现在发现另一个死者,是风仙姑,就更不敢说了。”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看到预言后,你觉得没有必要对付邪徒弟,毕竟在他背后支持他的风仙姑,才是真正的威胁。如果贸然对邪下手,让武力值最高的风发现了端倪,惹得风反过来对付你们,可能得不偿失。”
“所以,你的想法是,不必对付邪,静观其变,先把其他首座搞死了再说;如果到时候,预言依然是邪会当掌门,你再考虑对付风?”
杨夜目光一沉。“因此,你对风仙姑是有杀机的。对么?”
云仙姑脸色难看极了。她深深吸一口气,再说:“对,你可以认为我对她有杀机。可我真的没杀。我确实是怕说了这一层,引出自己对风的杀机了,就略撒了下谎而已……”
云仙姑有些泄气,道:“没想到你们连这个都能盘出来。”
杨夜停顿片刻,看向她:“所以你能真正讲清楚你的故事吗?”
“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了。就如你们猜的这样。”
“我和金,最早就把土首座视为最大的敌手。但出于五行生克,木对付他最好。所以我们想利用木去杀他。就是侦探说的借刀杀人。”
“虽然我看到了邪会当掌门的预言,但我自己打不过邪,金动手,则会暴露自己,惹上风这个仇敌;而如果用阵法杀邪,那不是一两天能布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