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打算同意……?
可是刚才好感度明明都上涨了。
对于自己向听长老拜师一事,之前一度自信又游刃有余的薄见鹜,这会顿时慌了。
他慌乱的望着桁冗,心情七上八下。
刚才一度情不自禁上翘的嘴角,现在也变成了一个慌张的弧度。
头顶好像突然浇了一盆凉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那师兄怎样才会同意?”薄见鹜压低声音,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窥探着桁冗脸上的神色。
话说完,带着他连自己都未曾觉察的卑微和讨好,他低声特地的又补上了一句。
“只要师兄能同意……师弟什么都可以做。”
薄见鹜姿态低下,极尽讨好。
但桁冗脸上的表情毫无动容,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薄见鹜终于不免感到有些沮丧和颓然。
因为好感度从一开始就为负数……
所以,拜师的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吗。
薄见鹜眼帘低垂,方才因为好感度上涨而明亮的双眸顷刻间变得黯淡极了。
眼见着薄见鹜一下子变得如此颓然,牧同见了觉得心下不忍,想要准备为薄见鹜求情。
但同时间,只见桁冗的视线淡漠的收回,而后转身就走,于是牧同还没能说出口的话,也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默默地将刚才打算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薄见鹜心情黯淡,站在原地没动。
孤零零的身影看着可怜极了。
桁冗向前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于是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然师弟。”桁冗开口。
“在,师兄。”薄见鹜声音沉闷。
“还在那站着做什么。”
“嗯……师兄?”声音一愣。
“师弟方才不是想要拜师吗。”
薄见鹜这回终于反应了过来。
就好像一只人形金毛大狗,刚才还垂头丧气,闷闷不乐,但随着桁冗刚才简短的一句话,便瞬间振作了精神,头顶上并不存在的耳朵也一下子精神的竖立了起来。
身后无形的尾巴开心的左右乱甩,薄见鹜立刻大踏步的朝着桁冗的方向追了过去。
“是,师兄。”
桁冗走在前,步履沉稳。
牧同紧跟其后。
薄见鹜同牧同并肩,脚步轻快的跟在桁冗的身后。
薄见鹜开心的走了。
留下两名被薄见鹜给果断无情漠视的npc互相面面相觑。
两名可攻略npc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非常默契的别开视线,扭头就走。
既然玩家不打算攻略他们,那他们也就识相一点,不再主动的往玩家的面前凑了。
不过那个宋亦衍有什么好攻略的?
他们就没见他对玩家的态度好过。
态度冷淡不说,话又那么少,攻略这种npc,有什么意思?
而且最主要的是,扶风阁还又那么穷酸。
拜入那么穷酸的师门下,有什么好的?
两名可攻略npc心下吐槽,感到颇为不解。
同时。
另一边。
桁冗走在前,嘴角平复,面容冷漠。
他的发冠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整个路途之中,桁冗全程不苟言笑,周身散发着无形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薄见鹜亦步亦趋,轻快的脚步宛若漫步云端。
他窥探着桁冗冷峻的侧脸,身后无形的尾巴再次左右摇摆。
他在心中忍不住再一次悄悄暗想:真好看。
宋亦衍身上的每一处,仿佛都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之上。
即便他对着他始终冷漠相对,也同样抵挡不住薄见鹜心中的喜欢。
薄见鹜在桁冗身后悄悄的摇晃着尾巴,那乖巧恭顺的模样,简直宛如就像是一条金毛大狗的化身,一旦见到了自己所喜欢的人,身后的尾巴便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左右狂摆,向喜欢的人疯狂散发着自己的爱意。
突然,桁冗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侧过脸,看向薄见鹜。
薄见鹜不解眨眼,当即跟着一同停下了脚步。
“……师兄?”
“离得太近了。”
生怕好感度下降,薄见鹜心下一颤,迅速听话的同桁冗拉开了距离。
拉开了足够的距离之后,他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开口。
“师兄,这个距离是否足够了?”
桁冗没回。
他视线凉薄的瞥了薄见鹜一眼,撤回视线,然后继续带路。
薄见鹜胆颤心惊的等了一会,见系统提示音并未出现,于是这才终于放下了心。
如果……
宋亦衍的好感度从负数值变为了正数值之后,那到时候,他可以靠近他吗?
好感度需要达到多少,他才能够向宋亦衍靠近?
以及……
他能够靠近多少?
半个时辰后。
桁冗带着牧同和薄见鹜一同回到了扶风阁。
回到扶风阁,一路来到听长老的别院内,只见一大早赖在床上装死,怎么也不肯起的白胡子老头,正悠哉悠哉的躺在别院内的竹椅上晒着太阳。
听长老正安逸的躺着,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瞥见桁冗和牧同的身影,躺在竹椅上的白胡子老头微微一愣,然后下意识抬起手,开心的朝两名弟子打了声招呼。
“为师的大弟子和三弟子一块回来了。”
“大弟子今日劳累了。”
“嗯?不过……惇然小友怎的也来我们扶风阁了?”
桁冗徐步来到听长老的竹椅前,站定。
“拜师。”言简意赅。
瞬间,听长老一个激灵,一把从竹椅上坐了起来。
满脸褶皱的白胡子老头瞬间惊喜的睁大了眼睛。
“哦?当真?”
“是,师父。”
闻声,听长老这会哪还有什么心思晒太阳,他衣摆一撩,迅速站起了身。
站在竹椅旁,他转身面向薄见鹜,故作姿态的捋了捋自己长长的白胡子。
“惇然小友竟然想要拜入老朽的门下,嗯……不错,孺子可教!”
“恐怕惇然小友也是慧眼识珠,若是拜入老朽门下,可要比拜入那两个老不修的门下更有前途!”
“咳,拜师可不简单,可不是轻松地唤一声师父和徒儿便可以了事的。”
“牧同,去备茶。”
牧同乖乖应声,转身去备茶。
牧同离开,听长老接着将目光落在了桁冗的身上。
“大弟子随着为师一块去前堂。”
“是。”
桁冗跟上。
薄见鹜心领神会的跟上了二人的脚步,心下满是期盼。
来到前堂,听长老自动在前堂最具威严和庄重的主座上落座。
桁冗自觉在主座之下的侧座入座。
薄见鹜非常有眼色,安静又听话的站着。
不多时,牧同端着三个白青色茶杯来到了前堂。
他端着茶杯,站在了薄见鹜的身侧。
牧同朗声道:“若想要拜入师父门下,首先得要向师父敬三杯茶。”
薄见鹜了然,立刻端起其中的一杯茶,然后双手相拖,捧到了听长老的面前。
听长老满意的接过。
特别是一想到对方不去拜其他二位长老和掌门为师,而是主动前来拜他为师,于是一时间心下不禁满意又得意。
听长老装模作样的抿了口,然后将茶杯放在了一旁。
接着,第二杯茶继续奉上。
听长老再次接过。
如此重复过三次之后,听长老清了清嗓子,朗声嘱咐道:“既然拜入老朽的门下,就要尊师重道。”
“是。”
“与同门师兄弟不得心生间隙,相处不睦。”
“是。”
“平日里,若是有要事相寻,而为师又不在,那便就去找大师兄。”
“是!”这次的声音比前两次要上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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