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久对目瞪口呆的教练组耸肩:“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约虽然没签,但是这小子,整颗心都已经完全是他队长的形状了。”
副教练:“……”
-
当天晚上。
RTG的客房就已经堪比星级酒店,但和一队真正的选手房间还是不一样。
照顾到选手们的生活需求,选手房间都是套间,配备了标准的独立卫浴,卧室,单独隔开的工作间以及一整套人体工学电脑桌椅。
入门处有一个迷你小玄关,左手是放伞和挂衣服的嵌入型柜子跟穿衣镜,右边则是鞋柜。
寒路让设置完房间门上的密码锁,门刚阖上,步入式感应灯就随着他踏进房间的动作一盏一盏亮了起来。
整个低调奢华的装潢撞进他的视线里。
中央空调自动运转,把房间调整成最合适的温度。
温暖又明亮。
寒路让抱着背包,一瞬间有些恍惚的不真实感,足足在玄关站了三分钟才迈开步子踩到房里的地毯上。
他没有多少可以收拾的东西,为数不多的行李中大部分还都是林漾给他买的。
衣物、水杯、毛巾、洗漱用具,还有他的外设。
寒路让把键盘轻轻放到房里的电脑桌上,接了插头,但电脑是开着的,屏幕倏地亮了起来。
寒路让的手一缩。
屏幕跳转出一行字——
欢迎你。
Frost选手。
寒路让定定地看了几秒这两行字,拿指腹去摩挲了两下。
如果说在OP那栋老旧八人间里的每一天都是折磨,遇见林漾以后,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天堂。
其他东西都放好,寒路让想了半天,还是从背包的夹层里把那些属于林漾的贴画和海报一一取出来。
他把之前林漾给他的签名海报和钥匙扣周边单独放进床头带锁的抽屉里。
这次寒路让非常小心,特意买了透明的塑封袋,防止它们受潮打湿。
其余那些他自己收集和打印的,寒路让想了想,找了一个胶棒。
但他没往墙上贴。
尽管林漾说了房间允许往墙上贴东西,寒路让也知道基地阿姨会定期来打扫,并且这里一进来谁都能看见。
他于是拿了个牛皮本坐到电脑桌前,仔细一张张贴上去。
同一时间。
与寒路让的房间一墙之隔。
林漾靠在房间外的阳台扶手上,谢久站在他身边。
“真不是我爱管闲事。”谢久手里还捏着一根烟,但碍于身边的人,没点,“你现在对这小孩这么宠,把他养得跟你黏黏糊糊,到时候带他去北美赛区的人是我,我可不招架不来这种的。”
林漾好笑道:“你不是就喜欢别人跟你黏黏糊糊么。”
“……”谢久一梗,“我特么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
见到林漾眼中的笑意,他反应过来:“不对,你别转移话题偷换概念啊,他是跟你黏黏糊糊,又不是跟我。”
林漾带了些疑惑:“他什么时候跟我黏糊过?”
“他……”谢久一时语滞,“他什么时候跟你不黏糊过?连换个房间都要安排在隔壁。”
林漾觉得他无理取闹:“房间刚好空出来了,不是我安排的。”
这话真没说谎。
原本这些房间是计划给替补的,但替补实在太多,后来又有了二队,干脆就一起都住在另一栋去了。
导致一队一直空着两间房。
谢久:“……”
谢久:“算了,我意思是你现在这么带他,等他跟我去了北美,离这里十万八千米远,还有时差,他哭着吵着要队长,我可不会替你哄小孩。”
林漾挑眉斜睨着他:“哄小孩?他不是你,别以己度人。”
“……啧。”谢久当年刚去北美赛区,还真有一段时间天天消息轰炸国内的好兄弟。
想起这段黑历史,他把烟塞回口袋,清清嗓子:“也是,小孩子忘性都快,去了那边,次级联赛的赛程安排又紧,有新队友,还得学点语言交流,估计也顾不上想你。”
“但我这不是担心咱们队长大人么,好久没见你跟谁关系处这么亲近了。”
林漾瞥他一眼。
谢久咧嘴,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我怕等他走了,你这基地里空荡荡的,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多难受。”
“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讲?护照还得时间准备。”
林漾正要说话,背后传来一道开门的动静。
“哎,说曹操曹操到。”谢久乐了,朝着隔壁阳台扬了扬下巴,“喏。你那小尾巴来了。”
是寒路让。
没料到房间外还有阳台似的,他站在那边看着中间只有一臂之隔的林漾,显得还有些呆呆的。
林漾见到他,转身:“我跟你谢久哥哥谈话,吵到你了?”
“……”说话的语气都跟之前不一样,谢久在旁边极其小声地嘶了一声。
“没有。”寒路让摇摇脑袋。
看上去像想问什么,欲言又止。
忽然,他嗅到什么很熟悉的味道。非常淡,却很好闻。
寒路让转头,看到了林漾的装束。
和往日完全不同,他只穿了一件浴袍,明显才洗完澡,短发的发尾也有些湿濡,腰带系得非常随意,领口低到可以依稀看见前胸。
不知是不是他训练赛打久了晃神,在阳台外的灯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林漾发尾上闪了闪。
凝神一看,发现是一滴挂在耳垂上的水珠。
林漾的皮肤很白,此刻耳垂却带着红润,又一阵夜风拂过,空气里的冷松香气味更浓了些,那滴水珠也朝下滚了滚,摇摇欲坠。
寒路让怔忪。
最后是林漾的声音把他拽回现实:“东西收拾完了?”
“没。”寒路让迅速挪开视线,“没收拾完。”
“不急,有空再收拾也行。”天色很暗,他又背着光,林漾没有察觉寒路让细微的神情变化,“房里有电脑,但是不要练太晚,早点休息。”
“……好。”寒路让应了一声。
看他回了房间,旁边的谢久嘀咕道:“怎么每次我一讨论他,这小子就总能从旁边突然冒出来?”
阳台也不是谈事情的地方,林漾拉开房门:“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要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谢久跟上,“我什么时候说他坏话了,我不就关心关心他几句……”
“肯定是那小子偷听,不知道听多久了,你信不信,他没准现在还躲门口听着呢。”
林漾轻飘飘道:“都说了,不要以己度人。”
谢久:“……”
不过寒路让确实没心思想这些,电脑桌就靠在阳台边,他是被林漾跟谢久的谈话声吸引过去的。
回了房间,他想把完成了一半的贴画海报完工,但一看见上面林漾的人像,刚才那一幕立马扎进他的脑子里。
赛前被捏过的指尖又有发热的趋势,寒路让抿唇,把东西全部收进抽屉,带着衣服进了浴室。
选手房间的浴室设计也很细心,做了干湿分区,还有浴缸给他们放松身体。
但寒路让不太会用,他正打算去淋浴间里,关门的手指碰到了什么,猛地停顿。
浴室门后还有个衣架。
上面挂了一套全新的浴袍。
白色的。
和刚才林漾在阳台上的是同款。
寒路让伸手捏了捏边缘,意外柔软的触感。
以前经常在外干活,他手指的肤色和纯白的浴袍对比强烈。
不知想到什么,寒路让拽起浴袍领口,俯下.身。
嗅了嗅。
很干燥。
没有任何味道。
“!!”
蓦地反应过来,寒路让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浴袍“哗”地一下让他扯掉下来,衣架发出“当啷”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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