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直播里秀恩爱(176)
沐浴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被赶鸭子上架的郝莉莉,只得硬着头皮不情不愿地向对方走去,动作轻柔地将来人拥入怀中,杜明月借着长发的遮掩在对方耳边呵气:“亲爱的,把我当做肉盾挡灾的滋味怎么样?”
“乖乖听话,否则我就先杀了你哦。”
怀中的躯体冷得像一块冰,郝莉莉双腿发软,却被对方用手臂揽住被迫站直,嗅觉敏锐的严森眉头紧蹙,只觉得有一股焦糊的气味在鼻尖缭绕不去。
第154章
杜明月的声音细若蚊呐, 除开被她揽入怀中的郝莉莉外, 没有人能听清她那阴森的低语,明明冷得牙齿都在打颤,可郝莉莉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配合对方演戏:“抱歉, 是我误会你了。”
“没事, 只要能把误会解开就好。”
将身体的温度重新调高, 杜明月巧笑倩然,温温柔柔地将对方从怀中松开, 不知为何,江宁总觉得前者嘴角的笑意有些眼熟。
“我就说是个乌龙, ”双手抱臂, 认为郝莉莉太过胆小的施凯冷哼一声,“大惊小怪。”
生怕大家又因为一些小事争吵起来,程丰立即开口转移话题道:“好了好了, 现在更值得我们讨论的应该是最终Boss。”
虽说劳拉夫人和管家男都很凶残,但这两个人, 应该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啃食人肉的地步。
“谁知道它到底在哪, 这么多天了,我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耸了耸肩,施凯在众人之间打量一圈, “说起来, 到底是谁把我们带回了过去?”
“是我……”
弱弱举手, 钱小睿不好意思道:“我和孔良找到了一个五芒星法阵, 之后红光一闪,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应该是逆五芒星,”凑巧了解过相关知识,孔良紧跟着补上一句,“代表邪恶或者地狱的那种。”
在大部分宗教意义中,正向的五芒星都代表着“保护”和“封印”的积极作用,可当五芒星被倒挂、即尖角向下时,它的寓意便也会跟着掉转为不详。
身为恐怖游戏区的主播,江宁自然也知道关于正逆五芒星的忌讳,只不过先前那本日记上的五芒星太多太杂,他便没有刻意提出这一点。
如今听到孔良的说辞,他忽然感觉那些意味不明的法阵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这里比先前那艘空船还要危险吗?”摇了摇扇子,安妮不走心地感慨,“真是害怕。”
知道继续扯皮对众人来说毫无意义,郑昌抬手想说些什么,眼角却突然瞥到一抹明明灭灭的灯光。
“是玛丽的房间。”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对地形敏锐度极高的江宁笃定地判断。
时值深夜,其他在舞会散场后回房的客人们大都已经入睡,偶有几个亮着灯的房间,也不会像玛丽的卧室一样闪个不停。
“该不会是闹鬼吧,”想起自己先前恶补过的恐怖电影,钱小睿怂怂地打了个哆嗦,“怎么办,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种深夜发生的异象,八成会和圣玛丽号背后的真相有关。
说做就做,严森当机立断地做出决定:“你们留在这里,我先一个人摸过去看看。”
手中有枪、又有早年在军方执行任务时的经验,单论潜伏侦查,在场的确没有比严森更好的人选,情况未明,他自然不想带上江宁一起冒险。
“我和你一起,”脑中闪过杜明月方才略显熟悉的笑容,江宁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冲对方使了个眼色,“我放心不下。”
知道两人是热恋中的恩爱情侣,在场众人立刻发出了一声善意的哄笑,吃过最多狗粮的安妮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用扇子冲两人挥了几下:“快走快走,别留在这里继续虐狗。”
团队合作要讲究各司其职,就他这身华丽有余轻便不足的打扮,实在不适合去做情报侦察。
装作不好意思地冲众人笑笑,江宁转头跟上严森的脚步,或许是他太过敏感,郝莉莉和杜明月的表现总让他觉得违和感满满。
“你也注意到了?”猜到青年在想什么,逐渐与众人拉开距离的严森压低声音,“这次钟声响起后竟然没有死人。”
但杜明月的生命体征经过玩家多方检验,就算他心有怀疑,也不能当面提出引得玩家内部互相猜忌。
不过有阮桐和孔良这一武一文坐镇,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祸事,正因如此,他才想把江宁留在人多的位置。
点了点头,同样很在意这点的江宁接话道:“虽说钟声也有可能是幻觉,但郝莉莉的表现实在太过奇怪。”
无论是最开始的歇斯底里还是后来的突然软化,郝莉莉此人,必定对自己和严森有所隐瞒。
——既然是走是留都有危险,他还不如跟着严森一起行动。
从游轮内部上楼太容易暴露,严森停下脚步思索几秒,随后便拉着江宁走到甲板偏僻处、借着建筑物的突起灵巧迅速地攀上了三楼。
被留在原地的江宁:……???
尽管他平时也不乏锻炼,可这种跑酷般的动作,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掌握的技巧。
“在下面等我。”
控制好音量示意下方的青年安心,严森游刃有余地在三楼间移动、很快便接近了玛丽所在的那扇窗户,没有窗帘的阻挡,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房间内的景象。
华丽而又舒适的欧式大床上,身形消瘦的女孩满脸通红,时不时还会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换下礼服的劳拉夫人端坐在床边,风情万种的眉眼间满是担忧。
“妈妈,”透过为了通风而留下一条缝隙的窗户,严森可以清楚地听到屋内两人的对话,半大的女孩沙哑着嗓音,幼猫般可怜地看向自己的母亲,“我会死吗?”
常年被病痛缠身,哪怕年龄还小,她也能察觉到死神的临近。
“不会的,”握住女儿瘦小的左手,劳拉夫人的脸上再不见任何魅惑和咄咄逼人,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年轻母亲,“你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似乎只是为了引诱玩家前来查探,闪烁不定的灯光早就在严森攀上三楼的时候恢复正常,耐心十足地听着屋内母女的对话,严森还不忘低头去留神江宁的安危。
好在两人这次的运气不错,喝下一碗黑中透红的汤药之后,躺在床上的女孩很快便陷入了安稳的沉睡,黑衣管家推门而入,挂在窗外的严森不由将自己藏得更隐蔽了一些。
好似笃定自己不会将床上的女孩惊醒,他仍旧维持着正常说话时的音量:“小姐发病的周期越来越短,夫人,您的实验还是没有成功吗?”
温柔地替女儿掖好被角,劳拉夫人沉默地摇头,眼神中也难得地透露出一丝疲倦:“如你所言,阿道夫,我有时甚至怀疑那本书上所记载的内容是否真实。”
“起死回生,世界上真有这种能把人从地狱中拽回来的魔法吗?”
“但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办法了,”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黑衣管家语气坚定,“如果这个办法也不能成功,那小姐她……”
话未说完,可包括窗外的严森在内,所有人都明白管家话中所隐藏的不详,眉头深深地蹙起,劳拉夫人收敛起自身软弱的情绪:“酒水间的那具尸体,真的没有产生任何变化吗?”
“虽然这么说有些残忍,但我还是要如实的回答您、‘没有’”摇了摇头,名为阿道夫的黑衣管家微微欠身,“尸体已经依照规矩处理完毕,船上的客人们也没有察觉到不对。”
在这艘能够容纳几百人的豪华游轮上,一个年轻且无男伴的女性客人失踪,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警惕与注意。
况且这样的“善后”,他早已熟能生巧地做过许多遍。
“下一个实验品选好了吗?”面对梳妆台的镜子坐好,劳拉夫人抬手摘掉颈间的首饰,“大海上没有道德与法律,我们必须抓住这个难得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