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熊孩子的日常生活(下)(29)

　　达米安心中顿时一惊。
　　“阿福的表情真是毫无破绽，蝙蝠崽子好像真的吓到了。”杰森望着监控器的屏幕点评说。
　　“你居然连阿福都串通了。”提姆用仰望的目光看着迪克，想想帮忙的超人和钢铁侠，再想想报信的神奇女侠，第一次发现自家大哥的人脉真是太广了。
　　迪克揉了揉提姆的头发：“哈哈，我好歹是大哥嘛。”
　　“阿福最喜欢的就是他了。”杰森从旁边说：“以前做小甜饼，都会专门留一份给他。”
　　迪克越发得意洋洋起来，昂着头说：“那是，那是。”
　　杰森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事情正如迪克预料中的那样，得知父亲遭遇危险，达米安二话不说地换好罗宾的装备，冲了出去。
　　提姆咬着个薯片，研究电脑上显示的哥谭目前地图，西边有走私军火，北边有抢劫银行，南边有黑帮火拼……让达米安去哪个方向大展身手呢？
　　最后，作为一个好哥哥，他决定，干脆东南西北都跑一圈吧！跑跑更健康，生命在于奔跑。
　　为了拯救深陷敌境，生命危在旦夕的蝙蝠侠……
　　达米安浴血奋战，从东打到西，从南打到北。
　　哥哥们在电脑屏幕前，吃着炸鸡可乐，给他鼓掌叫好。
　　真是手足情深。
　　同一时间，赶到大都会的蝙蝠侠，望着空中貌似在激战中的钢铁侠和超人……
　　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你们莫非在考验老子智商’的古怪表情。
　　虽然嘴上说的凶，但两个人又不是失去理智，交手过招自然是点到即止，免得伤及无辜。
　　简单来说，就是两个人打了一场表演赛。
　　表演赛，应付外行人是绰绰有余。
　　但应付蝙蝠侠……Are you kidding me？？？
　　布鲁斯漠然地看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地一转方向盘，回哥谭了。
　　神奇女侠只好匆忙去拦车，试图帮迪克拖延时间，但无济于事……
　　虽然不知道大家在搞什么鬼，但布鲁斯还是坚定地返回了哥谭。
　　此时，天色渐暗的哥谭一如既往的正常，抢劫犯尽职尽责地躲在胡同里，耐心地等待猎物，随时都准备举枪蹦出来；砸车玻璃的贼，一如既往地嚣张；站街的姑娘们个顶个的彪悍，遇到赖账的，能举着高跟鞋狂追两条街……
　　布鲁斯一脑袋疑问，却还镇定地开着蝙蝠车回了蝙蝠洞，卸下装备回家。
　　此时，接到神奇女侠电话的提姆，已经及时地撤出系统，清扫痕迹，计划出门，先去找个临时安全屋躲上几天再回家。
　　迪克似乎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已经不是哥谭的超级英雄罗宾，而是单飞后，保卫布鲁德海文的夜翼啊！’
　　他决定今晚就回自己的城市，不继续在哥谭滞留了。
　　杰森想了想，决定跟着迪克走。
　　正当他们收拾妥当，打算撤离的时候，提姆不经意地回了一下头：“卧槽，诈尸了！”
　　另一头回家的布鲁斯，发现家里的孩子们都不在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
　　可阿尔弗雷德的表情非常淡定，还掩饰性地说什么迪克出去玩，杰森忙自己的事，提姆去公司了，达米安少爷也幡然悔悟，今晚出门夜巡去了。
　　但布鲁斯一点儿都不信。
　　他满腹怀疑地看了看管家，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儿。
　　这个时候，加尔从达米安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历尽辛苦，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体里的小巫师，兴奋地来回蹦蹦跳跳，由于周围没有人，他很自然地推门走了出来……然后，被本来就警惕，见到生人，猛然暴起的蝙蝠侠一把掐住脖子，狠狠地抵在了墙壁上：“说，你是谁？”
　　小巫师望着蝙蝠侠熟悉的面容，以及此时略有些熟悉的姿势，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前不久在斯特兰奇那里看过的某个平行世界里的一幕。
　　他于是条件反射型地回了一句：“我……我的……我的妈妈叫玛莎？”【注】
　　
    
    ☆、第140章

　　第140章这家, 快待不下去了
　　达米安把整个哥谭都翻了个顶朝天，也没找到‘命在旦夕’的亲爹蝙蝠侠。
　　直到一个抢劫犯在被无情地打成猪头后，非常委屈地趴在地上哭喊了一句‘蝙蝠侠出哥谭了, 你找我们也没用啊’, 他才停手，发现事情不对劲儿, 一路又风驰电掣地往回赶。
　　此时，加尔委屈极了。
　　穿越好几个世界, 见过好几次蝙蝠侠, 可现在遇到这个, 绝对是所有蝙蝠侠中最凶的一个。
　　按照他理解，只要喊出‘我的妈妈叫玛莎’，就应该像那个超人大战蝙蝠侠平行世界中一样, 立刻化敌为友，握手言和，亲密无间地结成同盟，可是, 这个蝙蝠侠居然冷酷无情地用绳子把他捆起来了。
　　这不公平！
　　还公平呢？
　　布鲁斯韦恩怒气冲冲，要不是看他年纪小，大概会三拳两脚揍死他。父母一直都是他记忆中最为珍视的存在, 而父母的死亡，也是导致蝙蝠侠出现的原因，所以，他怎么可能允许别人拿自己早逝的父母来当借口, 以为谁都是超人吗（划掉）？
　　同一种策略，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用出来，会起到截然不同的效果。
　　加尔一头雾水地求和不成反被抓，激起了蝙蝠侠反感的同时，不仅被绑起来，还经历了一场较为严厉的审讯，只好干脆利落地坦白出了一切，扯着嗓子喊：“我是达米安最最最最最喜欢的人啊！”
　　布鲁斯韦恩沉默三秒，冷漠地转头问管家先生：“达米安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阿尔弗雷德想了想，负责地回答：“前阵子体检过，没有问题，老爷。”
　　经过简单的调查后，布鲁斯终于确认小巫师没说假话，不是什么阿卡姆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新病人，而是达米安宝贝的不得了的那个‘尸体’。
　　因为达米安前阵子抱着尸体不撒手，还不让人接近，布鲁斯其实并没有仔细去看过那具‘尸体’的长相，确切地说，他一直认为人死不能复生，所以，也没关注过这一点儿。
　　此时，发现‘尸体’复活，忍不住地专门询问了一下韦恩家无所不知的管家先生：“这真是那具‘尸体’吗？”
　　阿尔弗雷德帮达米安准备相关换洗衣物的时候，有仔细地看过那具尸体。
　　虽然他同样觉得事情很神奇，但还是给予了肯定的回复：“是的，老爷。”
　　布鲁斯表情越发复杂起来。
　　想想小巫师刚才喊了什么吧！‘我的妈妈叫玛莎’，先不说他把蝙蝠老爷视若珍宝的父母拉出来当借口，单说辈分的问题，玛莎那是你妈妈吗？如果跟着达米安一个辈分的话，那得叫奶奶吧？所以，这种讨人嫌的熊孩子，到底那点儿值得人喜欢了？
　　于是，问题来了。
　　与‘儿子是个恋尸癖’相比，‘儿子是个喜欢男人的gay’，还有‘儿子喜欢上一个不讨喜的熊孩子’，到底哪一种说法，更让人生气和担忧？
　　蝙蝠老爷陷入了深思的沉默之中。
　　并不知道初次见面就给了‘男友’家长以负面印象。
　　加尔还在努力证实自己的身份，絮絮叨叨地嘀咕：“我真的是达米安最最喜欢的人，我超级了解达米安的，不信我给你们描述下，他有一张大饼圆脸，蓝眼睛和你一模一样，个子和刀一样高，吹牛说自己四岁就爬珠穆朗玛峰，摔断了手腕依然爬上顶峰，打架的时候不要命，只知道往前冲……”
　　达米安很想让他闭嘴。
　　本来久别重逢，他很想来个么么哒的，但小巫师嘴巴太讨嫌了，现在只想给他一个回旋踢。
　　可加尔看到达米安后，就像是看到从天而降的救星一样，呼唤着他来救自己。
　　达米安只好收敛怒气说：“父亲，他是我的恋人，没有危险。”
　　“哦，朋友啊。”布鲁斯假装没听到那句‘恋人’。
　　他手指微微一动，蝙蝠镖轻盈地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将加尔身上的绳索砍断：“既然是朋友，那你负责好好招待他吧。”
　　达米安礼貌地朝自己的父亲颔首，转身跑向小巫师。
　　加尔正在拼命吸鼻子，营造出一种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表相，哭诉说：“达米安，幸好你来了，要不然我会被人杀掉的。”
　　蝙蝠侠：……？？
　　“哦，值得庆祝下。”达米安瞥了一眼自家沉默的老父亲，完全没有色令智昏。
　　相反，他很冷静地鼓鼓掌，还不动声色说：“蝙蝠侠居然打算开杀戒了吗？好消息。”
　　加尔眨巴眨巴眼睛，没明白达米安的意思，毕竟，作为英国巫师，对美国的这些超级英雄的熟悉度并不高，蝙蝠侠那奇葩的不杀原则，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所以，他完全没听出达米安的嘲讽意味，反而继续声泪俱下地控诉说：“你爸爸特别凶，他不喜欢我。我说我是你喜欢的人，他就特别可怕地瞪着我，肯定是嫌弃我家穷（泰迪：？？？），如果你还不回来，他说不好会扔一张支票，砸在我脸上，勒令我和你分手……”
　　达米安很耐心地听他说话，顺便在心里猜测小巫师最近正在追什么电视剧，也许是某个棒子国的苦情剧？
　　他才不想和这家伙发起争论什么的，因为戏精的世界里，根本不需要真实，让他演个痛快就好了。
　　但布鲁斯却有点儿接受不能。
　　自家桀骜不驯、日天日地的死孩子，面对某个胡说八道的小骗子，居然什么都不反驳，还一副相信的神色？？脑子呢？脑子是个好东西，为什么你把它给扔了？
　　加尔叨逼叨地持续给自己加戏，沉浸在苦情剧女主角的戏份中不可自拔。
　　他已经说出了‘如果你父亲实在反对，那我还是离开吧，随便流落街头什么的’这样的狗屁话。
　　达米安全程自动屏蔽了不想听的东西，嗯嗯啊啊的非常配（应）合（付）。
　　不知情的布鲁斯，已经木然地觉得：完了，这儿子白养了！
　　等加尔抒发完情感，达米安问一句：“说完吗？”
　　小巫师意犹未尽，但还知道适可而止地点点头。
　　达米安把他抱起来，往自己卧室的方向跑去。
　　“等等……等等，阿福爷爷，待会儿送一碟小甜饼过来。”小巫师努力从达米安的肩膀处探出个小脑袋喊。
　　阿尔弗雷德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微微欠身：“好的，卢平小少爷。”
　　“这个家，似乎我才是主人吧？”布鲁斯低沉地在他背后说。
　　“别这么小气。”阿尔弗雷德彬彬有礼地问：“在偶像剧中，充当反派角色的感觉怎么样啊，老爷？”
　　布鲁斯哼了一声，低头喝茶，不想回答。
　　但在心里，他突然觉得，相比起达米安找的这个……迪克和杰森两个人，真是天作之合啊！起码，那两个孩子没这么戏多。
　　回到达米安的卧室里，加尔好好地打量一下长高很多的达米安。
　　“我还是觉得你Q版的样子更好看。”他用手在额头处比了比，本来觉得自己长很高了，可发现对方居然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后，就有些生气地说：“你怎么能偷跑这么多？以前我们可就差几厘米。”
　　“你多喝点牛奶。”达米安好心地建议说。
　　“那你以后不许再长了，等我和你一般高之后，再一起长。”加尔说。
　　“这可由不得我做主，毕竟有遗传因素在里面的。”虽然知道小巫师是在撒娇，但达米安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事，还是很实在地回答说：“你看看我父亲，就知道我未来会长多高了。”
　　加尔想了想泰迪爸爸不矮的身高，顿时放心很多。
　　“你之前去哪了？”达米安开始问正经事：“我跑去你家找你，发现你在圣芒戈医院被治疗，因为灵魂走丢。”
　　“不小心去了一个类似的平行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我才刚十岁。”加尔回答。
　　“哦，回到过去，有趣吗？”
　　“挺有趣的，尤其是你。”
　　“我？”
　　“对啊，你出车祸死了，飙车，搞不好还嗑\药、或者喝醉了。反正听起来像是个混混恶棍什么的，据说你死前，正开着蝙蝠车泡妞，可惜，妞都没泡到手，自己就完蛋了。”
　　“真遗憾。”
　　“遗憾没泡到妞？”
　　“不，遗憾他死的太早，没有泡到你。”
　　小巫师得意地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所以，从这件事上，你是不是已经吸取到了足够丰富的经验和教训？”
　　“当然。”达米安配合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比如？”
　　“比如不能酒后驾车，不能超速行驶，不能随便嗑\药，不能胡乱泡妞。”
　　“还有吗？”
　　“还有，趁着没死，先把你泡到手。”
　　终于听到正确答案的小巫师，龙心大悦地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
　　达米安立刻抓住他，不允许离开地回吻了过去。
　　监控器前的哥哥们，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谈情说爱的一幕。
　　在蝙蝠家，真是没有秘密。
　　‘咔嚓咔嚓！’
　　提姆木然咬薯片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迪克露出了一抹思索的表情。
　　这个家庭中的长兄，非常操心地念叨起来：“我是不是得提前给达米安准备点儿保/险/套什么的？就像是当年布鲁斯追着我，塞给我，还喋喋不休地嘱咐上床记得带套时候一样？”
　　“老家伙从来没嘱咐过我。”杰森又一次感觉到自己果然不是亲生的。
　　“拜托，你死的那次，还没成年。”迪克无奈地安抚着他，一本正经地叹着气说：“教育不到位确实容易导致缺陷，所以你现在也不喜欢带套。我真不想和你总因为这个吵架，小翅膀。”
　　听到这句引人联想的话，提姆一不小心把可乐喷了个满天开花。
　　他看了一眼监控屏幕，又看了看迪克和杰森，再次确定：这家，快待不下去了。
　　
    
    ☆、第141章

　　第141章介意岗位变动下吗？
　　在加尔小巫师终于从沉睡中苏醒, 从未放弃过的达米安终于可以和他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
　　当然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大早，韦恩庄园就迎来了一群英国巫师们。
　　卢平夫妇围着失而复得的小巫师都快激动的哭出来了。
　　波特一家子也是望着他们，百感交集。这么多年相处, 他们两家早就亲密无间如同一家人一样了。之前, 卢平夫妇因为小巫师的事情悲痛欲绝，波特一家人也同样失魂落魄, 仿如失去亲人一般。
　　如今，加尔的灵魂回归, 死而复生。
　　他们全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干脆一拥而上。
　　于是, 小巫师一会儿被这个抱抱，一会儿又被那个拉拉手、捏捏脸，时不时还被爸爸妈妈亲亲脸颊, 询问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新玩具，充分展示一番‘熊孩子到底是怎么被宠坏’的全过程。
　　达米安全程面无表情地站一边，。
　　他脑子里不停地嘀咕着：抱一下可以，摸一下也可以, 拉拉手勉强也可以，亲的话是父母才可以，但想把人带走……休想！
　　布鲁斯韦恩至今还有点儿想不明白达米安的事情。
　　那句什么恋人, 到底是玩真的，还是说着玩的？自家儿子真的喜欢男孩子吗？
　　他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面上还维持着镇定自若，自然地从阿尔弗雷德的茶盘里拿过一个茶杯, 随口调侃了一句：“据说英国人很内敛，可我怎么看不出来？”
　　管家先生提起泡好的茶壶，一边倒茶一边顺着他回答：“可能今天来的都是假英国人。”
　　“……这不好笑，阿福。”
　　“抱歉，老爷。”
　　与此同时，巫师们已经决定带加尔回英国的家了。
　　加尔虽然很舍不得达米安，但离家太久，确实也该到回家的时候了。
　　但达米安这次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又一次跑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去？
　　他非常及时咳嗽了一声，说出了自己之前早就想好的理由：“状况还不稳定吧。”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疑惑看向他：“什么？”
　　“我是说，加尔的状况还不稳定吧。”他半真半假地说：“他刚刚才好，还是在我身边才变好的。你们还记得吗？我之前提起过，我俩之间似乎有这么神秘的联系……唔，契约在，如果你们带他走的话，说不好之前的症状又会出现了。”
　　他顿了顿，用一种很危言耸听地语气吓唬人说：“下一次，万一没有这次的幸运，可能会再也醒不过来了，到时候，怎么办？”
　　巫师们一下僵住了。
　　他们想起加尔此前那半死不活的植物人样子，一时间不敢赌这个可能性。
　　达米安面部表情绷的很紧，特别严肃的样子。
　　他继续不动声色地说：“最起码，近期，得好好让加尔和我再待一段时间吧，就当是稳固疗效。否则，万一……他明天又复发了怎么办？”
　　泰迪和妻子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有些犹疑。
　　“所以，我上次灵魂走丢的缘故是因为没和你在一起？”
　　加尔下意识地看着达米安问了一句。
　　他这会儿还不知道达米安正在吓唬自己的父母，反而有点儿信以为真。
　　毕竟，那次就是离开Facebook世界的时候，两个人好像确实没有手拉手的在一起，结果，他的灵魂就不小心走丢到另一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