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个性是花钱(90)

　　所以当死柄木目光带着一丝恨意的看向二宫时， 早已经会预料到他这种反应的二宫脸色依旧没有发生变化， 只不过胸口涌上来的一阵一阵的疼痛根本无法控制， 他尽量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唇畔浅笑着开口：“你知道的，这一天迟早都会来。”
　　死柄木血红的眸光中带着嗜血的色泽， 哑着嗓子低声吐出几个字：“你敢离开这里的话……我就会杀了你。”
　　“我不相信哦。”二宫目光平静的看着他，碧绿色的眼眸中一片平静，并缓缓往后退了一步：“你不会杀了我的弔，以前的你就无法做到，现在的你是更加不可能的。”
　　像是被他的动作所刺激了一样， 死柄木的瞳孔瞬间一缩，猛地朝二宫的方向跃起， 他原本就冰冷的眼眸此刻更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雪，眉宇间也浮现一丝决然，朝二宫的方向伸去的手掌似乎丝毫不留情面。
　　尽管相信死柄木不会伤害他的性命，但为了不被他捉到， 二宫还是迅速的向后退去。他的体力近身战无一不比死柄木高上一筹， 就算不使用个性，逃脱仅仅一人的敌人也游刃有余，因此只是象征性的躲闪了几次后，二宫便瞄准了恰当的时机， 朝无人在的小巷内逃走， 甩开了一路紧跟的死柄木。
　　直到确定身后不再有追来的痕迹，二宫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目光沉重的又看了眼身后的方向，便双手插兜独自一人悠悠走在小巷中。
　　他并不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在他的判断中，这样的结局才是对他和死柄木两人都好的结果，如果强迫自己一定要跟死柄木在一起，他们两个到最后会什么都得不到，只有不幸和痛苦伴随身侧。
　　时间可以平复一切，就算是这种少年时升起了情愫，也终有一天会被平息。
　　他在错误的时间喜欢上一个错误的人，本身就是一次错误。
　　但是为什么……胸口会感到这样悲伤呢？
　　二宫步子一顿，将手掌下意识的覆在心脏附近，呈现出一副难以忍受的痛苦之意，这是他许久不曾体会到的情绪。
　　真讨厌啊，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真讨厌啊，这种不得不离别的心情。
　　他真的只有这种选择吗？
　　“咳。”
　　在他表情迷茫的在原地陷入深思时，一道清冷的声线忽然飘进了他的耳朵，二宫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声源所在的位置，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又是那熟悉的面孔。
　　“……齐木？”二宫眨了眨眼睛，神情呆滞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的问出了声：“你怎么又回来了？”
　　此时的齐木已经变成了他正常的模样，熟悉的男式校服以及头顶两颗莫名的棒棒糖都给了二宫很大的安全感，齐木面无表情的看向他，视线却有些闪躲：“我没有走，一直保持着隐身状态，因为有件事想跟你说。”
　　“……”二宫艰难的运转了下大脑：“所以刚才的事情你都看见了。”
　　齐木：“……”
　　他可疑的保持了沉默，并点了点头。
　　于是二宫忽然觉得血气上涌，脑子一热差点没有晕倒，刚才的事情那么尴尬，本以为只有他们两个在场还好，谁知道还多了一个自带bug的齐神！
　　“嘛……”二宫尴尬的挠了挠脸颊，露出了苦笑：“既然你看到了就不瞒你了，我已经明确的表示了立场的问题，是不会继续跟他在一起的……自己的朋友果然属于正义的一方，有没有让你安心许多？”
　　他像是故意开玩笑似的话语并没有引起齐木的回应，齐木定定的看着他的强颜欢笑，忽然说道：“还有别的选择的。”
　　二宫一怔：“……什么？”
　　齐木：“除了分别之外，还有许多选择，就看你想不想去做了。”
　　“起码在我这里，还有许多种可能性。”
　　闻言，二宫的眼中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就像是一团燃烧起来的小火苗，带着炙热的温度：“比如说呢？”
　　“既然你无法做出改变的话，让他做出改变就好了，你拥有这么做的能力不是吗？”齐木缓缓的将方案说了出来：“最安全的方法，把他的记忆全部清除。”
　　“记忆……消除。”二宫愣愣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记忆消除的话岂不是连他跟自己相识的记忆都会消失吗，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会变成一片空白，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这是唯一一种让他心甘情愿放弃过去的方法。”能听到他心声的齐木继续补充道：“剩下的，无非就是禁锢他的能力，比如永久消除他的个性，让他加上永远不能危害社会的枷锁。或者，就是用意念控制彻底扭转他对社会的看法。”
　　“……但是，那都不是他真正自愿的。”二宫将他未说出的话说出口：“就好像死柄木将会缺失了他心中重要的一部分，只是强行的从外界改变了他。”
　　“没错。”齐木点了点头：“因为这个世界上两全其美的方法太少，只有你放弃一件事才能获得另一件事。”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脑中乱糟糟的更本无法做出结论，二宫发自肺腑的吁出一口气，暂时不想去考虑这么复杂的事情：“现在的我还得不到结果……比起这些，齐木，你想跟我说什么话？”
　　齐木这才想起来他一直等在这里的意图，当即一脸严肃的解释道：“上次我跟你说你的身体里有一团黑色火焰的事情你还记得吗？这次我在透视你的身体的时候，发现它竟然在你的身体里扩张了，并且有逐渐涌向你心脏扩散的趋势。”
　　这个发言可真不太妙，二宫顿时神情一凛：“也就是说越来越严重了吗？”
　　“啊。”齐木沉思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还是重视起来比较好，看起来确实不太妙。”
　　“我知道了。”afo老奸巨猾的模样一看就对他做了不好的手脚，二宫本来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只不过他最初听见齐木说明之后马上就跟死柄木旅途去了，一直到现在也没顾得上。
　　二宫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总觉得各种麻烦的事情都被他赶上了，心累。
　　“能够消除个性的……相泽老师吗。”至今还能回想起最后离别时，相泽那个恐怖的眼神，二宫打了个冷颤，是真的不想再对上他了：“嘛……果然还是换一个人吧。”
　　二宫打心眼里是不想面对相泽消太，但谁能料到人算不如天算，此后的三个小时后，当他真的又一次遇见相泽的时候，才发现flag可不是那么随便立的！
　　事情的起因是跟齐木道别过后的他因为无处可去，所以漫无目的的回到了自己曾经租的小公寓，当推开门的一刹那，公寓里便出发了报警似的铃声，让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鬼的二宫顿时愣在了原地，随后就被偶尔路过这里的警察灰溜溜的押送到了警察局。
　　当警察人员查出二宫的档案，并发现他现在是归雄英管理，而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雄英来领人时……二宫就这样在警察局的禁闭室中看见了走路都酝酿着杀气的相泽消太，以及看起来有些尴尬的欧尔麦特。
　　他同样尴尬的朝二人咧嘴笑了笑，又再次收到了相泽老师的死亡凝视，只好悻悻的垂下了头。
　　还好由于要做笔录，相泽先跟着警察去外面填写记录，只有温柔的像天使一样的欧尔麦特被允许走了过来，并无言的拍了拍二宫的肩膀。
　　“欧尔麦特……”二宫有些复杂的看着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很抱歉，我……”
　　“抱歉！”打断他的是欧尔麦特沉重的声线。
　　“二宫少年，都是因为我跟你说了死柄木的事情，还有那么正式的拜托你，所以你才会做出这种选择的吧！”欧尔麦特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那瘦小的身躯仿佛一压就会折断：“很抱歉，把这些事情不负责任的丢给你，明明这是我这个老师应尽的责任才对。”
　　“……请抬起头来。”二宫垂着眼眸，对这样瘦弱的欧尔麦特于心不忍：“虽然有一部分是欧尔麦特所说的原因，但是选择跟弔走很大一部分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正如你说的，我很喜欢弔，也希望他能够与我共同走下去……”
　　他的声线中似乎夹杂着哽咽，但细细听过去，又觉得这是迷茫而又无助的痛苦：“但是我失败了欧尔麦特……对不起，我没能成功。”
　　欧尔麦特骨瘦如柴的手掌紧握着他的肩膀，仿佛能通过这样的动作向他传递力量似的：“已经够了，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尝试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很感谢你，谢谢你没有放弃他，谢谢你……你不用再想那么痛苦的事情，剩下的，请交给我吧。”
　　这温暖的臂膀像父亲一样温暖，二宫沉浸在这温馨的气氛中，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真的，已经够了吗，弔？
　　在欧尔麦特这边感受到了包容的二宫本以为到相泽老师那里也会上演一场温馨戏码，但事实却是残酷的，相泽的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他，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硬是让二宫没办法打出温情牌。
　　“你还知道回来。”相泽冷笑了一声，目光像是要杀人：“逃啊，你想逃哪去都可以，回来做什么，跟着敌人叛逃还真是长能耐了是吧。”
　　二宫被他铿锵有力的训斥弄得越发垂下头颅，忍不住小声解释道：“我……”
　　“闭嘴。”
　　相泽直接打断了他：“现在开始不许说一句话，不然我会忍不住先揍你一顿。”
　　二宫当即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