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截教大师兄那些年(83)

　　不行，要是被九泉之下的元凤知道，估计天天到梦里骂自己。
　　陆压倒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找中间人缓和关系。秦风和爹关系好，又是自己的干爹，找秦风帮忙肯定能行。
　　秦风暂时不想看到陆压，起因是三霄在见证了孔宣和陆压这对狗男男的爱情故事，灵感爆发，写了不少故事，海棠文学社里的妹子传阅过后，决定挑出其中几篇登到海棠报上，只是要登哪几篇，金灵一时拿不下主意。拿着稿子跑来找秦风，指望秦风给自己定夺。
　　起先秦风还当是师妹们又想出了什么新梗折腾帝俊和羲和，他训话的稿子都准备好了，结果拿过来一看表情都木了。
　　"你们疯了吗，一个是妖族太子，一个是凤族太子，妖皇帝俊知道了不会轻饶你们。"
　　金灵笑得特别开心，"师兄，这是真的，孔宣太子和陆压小太子向妖皇帝俊承认了，谁上谁下说的清清楚楚，三霄亲眼所见，还录下来了。"
　　她说呢，以前看孔宣和陆压的合照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个原因。
　　秦风一肚子话没地发泄，机械翻过几页，等扫到其中一篇时，颤抖着拎到金灵面前，语气凌乱，"我是你师兄……"
　　金灵一脸乖巧，对手指无辜道，"师兄不喜欢，我不登上去就是。我只是翻到以前在三清宫的照片，一时兴起所著。"
　　秦风深吸一口气，连同自己那篇和其他稿子一同烧毁，同时警告金灵，"没有下次，再让我知道，我告到师尊面前。"
　　金灵果然被吓到，坐在位置上不敢再出声，只是等秦风快出门时她又问了句，"如果我不写师兄，只写那两位，师兄能不能不和师尊说。"
　　秦风脚步一顿，麻木道，"出了事我不会帮你。"
　　等背后那道诡异的视线消失，秦风才松了口气，修行之辈一目十行轻而易举，回想起那些稿子上的内容，秦风捂着额头呻吟一声，心道绝不要被通天知道，不然自己得被笑死。
　　回到书房时，门口伫立的少年叫秦风下意识停住，他正想调头离去，陆压的声音响起，"干爹！"
　　秦风堆起一个虚伪的假笑，"是陆压太子啊，有事吗？"
　　他努力忽视陆压的脸，免得自己代入这张脸，去对应那些同人小说上的事。偏生陆压这会有求于人，秦风越客套他就越热情，搂着秦风的胳膊撒娇，"干爹叫我陆压就可以了。"
　　秦风微微使劲，没抽出来。他装作没事人一样客客气气道，"使不得，我只是一个小小截教弟子，哪敢和太子殿下搭上关系。我还有要事，就不陪太子殿下了。"
　　陆压察觉出秦风的生分，以退为进，松开秦风胳膊，满脸失望之色，"是我自作多情，既然干爹有事，我不打扰了，等干爹什么时候有空，我再过来。"
　　不得不说，陆压委屈起来的模样像极了东皇太一，叔侄俩一致垂着脑袋，头发软软耷拉在那，整只鸟都失去了色彩。
　　念及东皇太一这位傻白甜，秦风动了恻隐之心，他默念几句口诀，挤掉脑海里不和谐字眼，平常心态对待陆压，"有事进来说。"
　　陆压亲亲热热道，"干爹最好了。"
　　来碧游宫这么多天，陆压还是头一回进秦风书房，一进门他就被墙上的火柴人逗笑了，乐不可支，"这谁画的，好丑。"
　　秦风面无表情，"道祖，六圣的老师，天道的化身。"
　　陆压立刻改口，"此乃绝世好画。"
　　秦风：……
　　等秦风坐下，陆压乖乖坐到秦风身边，拿出河图洛书推到秦风面前，赧然道，"劳烦干爹帮我送还给我爹，另外希望干爹能帮我美言几句，我和孔宣……"
　　陆压顿了顿，目光清明，"他真心待我，我自本心报还。"
　　秦风没去接河图洛书，告诉陆压一件事，"他当初劫走你，为了要挟帝俊，拿你作文章，逼帝俊休战，孔宣本性不坏，我告诉于你并无他意，只是希望你能看清现实。你是帝俊和羲和的孩子，羲和说过三足金乌，生而高贵不应被缚，这九天是你的。"
　　羲和早知陆压和孔宣一事，也不插手，只是告诫陆压该断则断，别为一时情动葬送一辈子。说起这话时羲和难得露出几分少女的娇羞，下意识拂过腰间玉玦，那是帝俊送她的，后来羲和再也没换过别的腰饰。
　　她于帝俊，不过是心甘情愿。
　　听完秦风的告诫，陆压金眸暖融融的，"我知道，很早之前孔宣就和我说过。"
　　孔宣待他这么好，他愿意被孔宣骗一辈子。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秦风无话可说，接下河图洛书走这一遭，临走前陆压又掏出一瓶丹药来，不好意思道，"爹一直不肯见我，也没法送到手里，干爹能帮我看看吗？"
　　秦风应下，又嘱咐这几日练习不能落下，昊天那边是下了苦功夫，陆压也不能懈怠。等陆压走后，秦风盯着案上的河图洛书，想不明白。
　　好端端地，怎么就喜欢上男孩子了。
　　他理完手头的事去寻帝俊，因陆压要和昊天比试，帝俊就暂时住在碧游宫，小院里春寒料峭，万物复苏，墙角绿意渐浓，枝头玉兰吐艳。
　　帝俊见秦风来倒不是很意外，随手指了个位置给秦风坐下，听秦风来意不急着收河图洛书，一向沉稳的脸上浮现几缕倦色，谈论起正事来，"方才轩辕传消息来，西南大局已定，清剿了不少巫族，他说近日有所感悟，料想天命将近。一旦轩辕平定，我等三人就需入火云洞，以佑人族大兴。"
　　他的时间不多了。
　　秦风不知如何作答，把丹药放到帝俊面前，"陆压很担心你。"
　　帝俊伸手取过白玉瓶，拿在手里把玩，沉默片刻徐徐道来，"陆压身子骨一向不好，十日同天那会险些丧命，后来救回来了，却也落下病根，还被我强行催长，我心中一直有愧，如今平平安安，倒也放心。因羲和缘故我不愿见他，更恨自己毫无作为。我一心扑在妖族，本以为赢了巫族就能给他们母子平安，谁曾想是羲和护我。我对妖族问心无愧，于羲和陆压他们……"
　　再多的补偿都弥补不了。
　　帝俊面露寂寞，转而又咬牙切齿道，"拿不下一个孔宣，反倒被吃的一干二净，丢尽金乌的脸。"
　　秦风干咳一声，语气诡异，"您不觉得不妥吗，毕竟他二人……"
　　都是公的。
　　秦风吞吞吐吐的模样叫帝俊好笑，"什么不妥，我将入火云洞，羲和陪八子长留甘渊，大部分妖族又不喜陆压，没有意外他将孑然一身，有人陪再好不过。我听九天玄女说，巫妖大战陆压再临洪荒，本体凌空，孔宣一直不离不弃……"
　　帝俊碎碎念，脸上露出对孔宣的不喜，孔宣对陆压好，不意味着他会改观。陆压一事帝俊不愿再提，问起东皇太一近况。
　　秦风道，"上回去大荒，东皇殿下情况不太好，被妖师鲲鹏管得很严。"
　　帝俊笑出声来，东皇太一什么脾气他这个做兄长的再清楚不过，"妖族以强者为尊，鲲鹏愿意做我妖师，只因慕强，他虽对我忠心，心里不怎么看得起太一。若非太一实力在我之上，鲲鹏怕是要共治江山，现入了大荒，再无他人压制，恐怕早已架空了太一，当上真正的万妖之师。"
　　秦风回想当日入大荒种种，"红云以身化道，再辟大荒，东皇殿下以混沌钟镇压之，混沌钟是东皇殿下本命法宝，妖师清楚利害，加之群妖皆奉东皇殿下为尊，名不正则言不顺，大荒诸事已定，料想妖师掀不起多少风浪。"
　　说起大荒，尤其是东皇太一烧了建木，鲲鹏赶来灭火一事。帝俊难得露出笑意，如今他非不再是妖皇，再看秦风也不是特别讨厌，两人谈了很多东西，往事一一提及，转而又被放下。说到最后帝俊问，"你在算计谁？"
　　他与秦风打了不少交道，秦风性格谨慎，不像是炫技之辈，偏在此次伐巫中替阐教筹谋前前后后，甚至连累截教教运。
　　秦风笑道，"陛下追求帝王之道，护万千妖族，而我，不过护一人而已。"
　　言至于此，帝俊不会再问，使唤起秦风，帮自己上药，秦风见帝俊手臂伤口伤到骨头，微微皱眉。
　　帝俊不是在意，反而得意陆压的手段，向秦风炫耀陆压的身手，"再往前三寸，就能要了性命，他还是练得少。"
　　秦风回道，"昊天在紫霄宫习道多年，甚是精通道法，后入天庭，疏于修炼，眼下有金灵他们陪练，身手提升有限，法宝也不多。反观陆压，身怀太阳精火，又有斩仙葫芦，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取人性命。他两人相斗不过分个胜负，本应点到为止，然两者皆不愿接手天帝一位，此战必定全力以赴。昊天还好，若是陆压拼尽全力……"
　　秦风意味深长对上帝俊，两人眼里透着同一个意思。
　　昊天嗝屁陆压赢了也白赢。
　　可叫陆压放水，万一输了怎么办？帝俊自然不愿陆压输，他想起一事，就是自己还未恢复记忆，每天在碧游宫做得最多就是一件事。
　　打游戏。
　　和秦风打，赵公明打，通天打，打的是走火入魔，如痴如醉，灵珠子天天跳脚。与此同时打游戏还有一个好处，游戏里的死亡不会影响到现实，可谓是打架滋事一大利器。思及此处，帝俊道，"道友能否劝说昊天，让他转到游戏比试，陆压由我劝说。"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一人，秦风点头同意，替帝俊包扎好伤口后转到昊天住处，摆出亲切温柔的师兄架子，谈论起这几日发生的事，"前几日凤族太子和妖皇陛下起了冲突，陆压太子一时不慎，误伤妖皇陛下。我查看过妖皇陛下的伤势，险些废了半条胳膊。因此事觉得比试不公，陆压太子不仅身怀太阳精火，更有法宝斩仙葫芦，相反师弟善文不善武，真和陆压太子打起来，师弟输多赢少啊。"
　　昊天一听有理，要知道他本职就一办公室文员，什么都干，就打架不干，鸿钧也从没打算把他往武将方面发展，给的法宝大多中看不中用，陆压的斩仙葫芦什么水平，先天葫芦藤结的，要不是东皇太一有混沌钟了，斩仙葫芦指不定会在东皇太一手里大放光彩。现在秦风一分析，昊天立马就慌了。
　　"师兄，我不想输。"
　　秦风安慰昊天，"师弟莫慌，我和妖皇陛下商量了下，打算转移战场，让师弟和陆压太子进游戏比试，到时无论谁输谁赢，两方相安无事，皆大欢喜。"
　　昊天听出味来，一脸不高兴，"师兄是怕我受伤，没法回去做天帝？"
　　秦风忙摸昊天狗头，"说什么丧气话，难得有机会摆脱天帝之位，师兄替你高兴还来不及。"
　　昊天想想也觉得自己多想了，把陆压拉到和自己一样的水平，谁赚谁亏一目了然。当下一口答应下来，跟着秦风屁颠屁颠进了游戏，经过新手教程后一发不可收拾，连续几天沉迷排位，等他把游戏摸得差不多，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