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英雄科的矢量操纵[综](16)

　　他恍然大悟，明白了那书皮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制作而成的。
　　——是人皮啊。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本书，无论是封面也好还是内页也好，全部都是用人皮制作而成的啊。
　　一方通行的脸上浮现出了厌恶的情绪。
　　就算是漠视生命的他也会觉得，这种行为不单卑劣还很恶心，程度大概和某个已经在自己的梦境中二度游的白毛有的一拼，是能够让他反胃的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的那种。
　　……完全被归属于垃圾的阵营了呢，弔哥。
　　“哦哦，哦哦……所以，这又是神明大人晚来的无用救赎吗。”
　　真实身份乃是因为某一些的因缘巧合而被召唤现世的Caster职阶的英灵，曾经跟随着圣少女贞德在战场上游走、又在对方死亡之后堕落了彻底背弃了自己的英雄之名的元帅——吉尔·德·雷，其便为造成如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一定要说来不过是十分肮脏的交易，就算是80%的民众都觉醒了个性，但是个性也有着强弱之分。总有那么几个身居高位但是本身却没有多少实力的高层蠢蠢欲动，幻想着自己成为那拥有着堪比第一职业英雄欧尔麦特的能力，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更何况，个性的存在被默认，能力的使用被规范，也不过是依靠着欧尔麦特建立起来的秩序，在最近的十来年之中完善的而已。
　　那么在私底下，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就应运而生。
　　像是吉尔·德·雷这样的反英雄，原本应该在被召唤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直接遣返——不，不如说，这种英灵从最开始就不要被召唤出来的好——但是大抵已经是风烛残年的高层已经再也没有办法忍耐下去哪怕是一分一秒，每天都惶恐于自己是否会寿命殆尽——
　　所以会更加无所不用其极的、即便是与恶魔谋皮也在所不惜。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不如说是某一位高层偶然间从魔术协会的记录中得知了二十多年之前，发生在冬木市的那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相关信息。尽管是花费了一些功夫，他们还是拿到了当年的雨生龙之介的那一本用来召唤蓝胡子的书，并且用人类献祭，成功的在失去了大圣杯、也并非圣杯战争期间、更加没有令咒的这样的情况下，将男人召唤而出。
　　即便他的实力因为这种种原因十不存一，但是原本那一位高层想要的也不是他作为自己手中的一把刀，而是他手中掌握的、可能的那些知识。
　　反英雄于是精心的选取了灵脉的节点，在政府的打掩护之下于这里建立了自己的魔术工房。那些消失的幼童是出于他个人糟糕的兴趣爱好，明知此事的高层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那当做和恶魔交易的内容之一，甚至是……主动地、有意无意的诱拐幼小的孩童到山林附近，为蓝胡子提供抓捕的机会。
　　多么可笑啊，这就是人类。
　　有的能够如欧尔麦特一般，光明璀璨的令天上的神明都为之侧目。
　　有的也能够像这些与吉尔·德·雷合作的高官一般，丑恶的让地狱的恶鬼都自愧不如。
　　欧尔麦特并不清楚这其中各种的弯弯绕绕，但是这不妨碍他明白，眼前的男人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向来都是在笑的唇角拉平了，他的身边凝聚着很少能够在男人身边见到的磅礴的怒火。
　　第一的职业英雄声音低沉。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是的，是我，怎么，难道你们不欣赏这至高的艺术吗？”
　　吉尔·德·雷高举起手臂，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嘲笑着九天之上那只会看着这人世间的神明。
　　“多美啊……无论是他们在身体被剖开时的无助的叫喊，还是之后可以摆弄出来的各种完美的形状，无一不是我苦思冥想了许久的、此世独一无二的艺术！”
　　吉尔·德·雷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几步，用手爱怜的抚摸着一个满脸血污的、奄奄一息的孩子的脸庞。幼女那一双本来应该是好看的钴紫色的眸子此刻却失去了所有的活力，黯淡无光。
　　但是比这更过分的，却是吉尔·德·雷将对方的身体制作成了人体的钢琴，他的手探入了被划开的腹部，按着对方的内脏，于是被魔术强行的续命的女童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听啊，这是多么美妙的、为神明奏响的乐章啊！”
　　吉尔·德·雷陶醉的道。
　　“这简直……不可原谅！”


第28章 来自异世的旅人（二十八）
　　欧尔麦特睚眦欲裂，整个人都像是一颗发射的炮弹一样，朝着吉尔·德·雷的方向飞扑了过去。
　　拳头上裹挟着可怕的风势，空气都似乎在他的拳风扫荡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吉尔·德·雷看着那个朝着自己面部砸来的拳头，一截巨大的触手凭空出现，挡在了欧尔麦特和他中间。
　　“Texas Smash！”
　　欧尔麦特将力量灌注在自己的右手，一记直拳挥出。风压粉碎了那一根触手，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吉尔·德·雷的脸上，将后者一拳砸进了石壁之中，献出一个人形的凹槽。
　　“哗啦”、“哗啦”。
　　然而即便是受到了这样的一击，本质上比人类的体质高了不止一个阶段的英灵其实并没有受到多么致命的伤害——如果忽略掉欧尔麦特那照脸砸所以现在半边脸已经肿起来的效果的话，他真的没有受什么重伤。
　　“愚蠢的人类啊。”
　　吉尔·德·雷看着他们，手中的螺湮城教本开始无风自动，书页“哗啦啦”的响动着，然后停止在了某一页。
　　“这里可是我的艺术展览馆啊！擅自进入我的艺术工坊，那么，你们也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展品吧！”
　　说是艺术工坊，不如说是魔术工房要来的更加确切一些。
　　这是魔术界公认的道理，永远不要轻易踏足于另一位魔术师的魔术工房，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伴随着螺湮城教本的翻开，有紫色的魔法阵影影绰绰的出现在了墙壁上，地面上，乃至是……已经死去的人类骸骨上，空气中的血腥味骤然浓郁了起来。
　　“……”
　　一方通行狠狠地皱起了眉。
　　“魔法侧？”
　　他问。
　　“不，不是魔法。我这一点点拙劣的表演，又怎么敢妄称魔法呢。”
　　吉尔·德·雷抚摸着自己手中的螺湮城教本，发出了森冷的笑意。
　　“去吧，好孩子们，去接待一下我们的客人吧。”
　　在他的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这些躺倒在地面上的还算完整的幼童的尸体、还有那几位刚刚还在和欧尔麦特交谈的职业英雄的身体就骤然崩裂开来，有触手一样的东西以他们的血肉为媒介和养料，然后郁郁葱葱的生长了起来。
　　很快这本就阴暗的石洞里面便不剩多少空间了，那些像是肉柱又像是海葵一样的诡异生物几乎要把全部的空间都占据。
　　“你……！”
　　欧尔麦特又惊又怒。
　　尽管愤怒，但是欧尔麦特却足够冷静。他深知这里的空间太过于狭小，其实并不有利于和这些生物的缠斗。
　　那么……
　　“Detroit Smash！”
　　凶狠的上勾拳打了出来，却不是朝着敌人，而是对着石壁。可怕的力量冲击着山体，大地隐隐的震动了起来，但是因为是在山林里面，所以其实并没有多少人感知到。
　　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巨响，头顶的山体被上升的气流轰出了巨大的孔洞来。欧尔麦特一手抓住几只触手怪，足尖用力踏在地面上，从孔洞中弹跳出去。
　　他在半空中反手将触手怪们全部都抛掷出去，然后一脚踩过去，藉由自己本身的体重还有速度带来的势能，将他们一直踩到了地底深处。
　　触手怪与他的脚底接触的那一部分都已经变成了肉泥，眼看着是死的不能再死。
　　“啊！你居然敢这样对待我的艺术品！”
　　吉尔·德·雷看着自己仅此一击之下就全军覆没的召唤物，开始暴躁起来。那一双本来就很凸出的眼球愈发显得狰狞了，给人的感觉是下一秒就会从眼眶里面脱落出来的那一种程度。
　　“可恶可恶可恶！”
　　他本人并不是什么擅长于正面对战的英灵，就算是占据了Caster的职阶其实对于魔术也是一窍不通，靠的全部都是歪门邪道和手中的那一本螺湮城教本。
　　然而即便是召唤物，也是需要媒介才能够出现的。他用人类的血肉去喂养自己的那些“小可爱”，让它们茁壮成长，生机勃发。
　　吉尔·德·雷手中的螺湮城教本又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但是这一次，还不等那书本自动翻开，它就已经被某种莫名的力量卷到了空中。
　　欧尔麦特和吉尔·德·雷都抬起了头来。
　　远离地面的空中是白发的少年，风卷积着成为了小型的龙卷，乖巧的潜伏在他的身后，成为了支撑着少年停在空中的羽翼。
　　那一本邪恶的人皮书停在少年的面前，一方通行看着吉尔·德·雷那一张扭曲的脸，“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
　　“你是在找这个吗？真是不巧啊，它已经在我的手上了。”
　　但是就在一方通行还准备再放点什么狠话的时候，出现了谁也不曾料到过的意外。
　　“沙拉”。
　　身后的灌木丛中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吉尔·德·雷动作最快，几步上前将草丛里面的人拽了出来。被他粗大变形的手握住的小手白皙娇嫩，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看着抓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可怕的长相，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泪水颤巍巍的在眼底打转。
　　原本表现的游刃有余的一方通行瞳孔剧缩，在不被察觉到的情况下，慌乱了起来。
　　褐色的发，茶色的眸。
　　被吉尔·德·雷钳制住的是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野原绘梨，小姑娘大概只是来山上玩耍，但是却遭遇了此等的无妄之灾。
　　但是在一方通行眼里，却似乎是看到了昔日，无助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的最后之作。
　　他血色的眸子，猛地收缩了起来。


第29章 来自异世的旅人（二十九）
　　野原绘梨的出现对于一方通行和欧尔麦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正相反，对于吉尔·德·雷来说大概是绝处逢生。
　　被他掐着脖子按在自己怀里面的野原绘梨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多么危险的处境，但是这不妨碍小孩子有如本能一般的察觉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