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经路上，我和情敌搞了个基(26)

　　祈越和崇九坦然受了这礼，陈澄家受了他们大恩，这个礼，是他们应得的，不需要谦让。
　　若受了恩惠，必须要有回报，这确是天道中不变中的法则。
　　两人去到隔壁房间，变成孩童，拿起祭服。
　　大红色的祭服，虽然是童装，但依然华丽而不失大雅。衣服上用橙黄色的丝线，绣出一条巨大的金鱼。
　　祈越闻见一股木瓜的气味，清香怡人，看来，这衣服还用木瓜的汁水浸泡过。
　　祈越背对着崇九换上衣服，换好后，奶声奶气地问：“你换好没？”
　　虽然祈越和崇九两个男人，他不介意被崇九看光也不介意看崇九，但崇九现在是个小女孩，祈越可没变态到看小女孩换衣服。
　　“恩。”
　　祈越转身，见崇九正坐在床上，便凑过去：“喂，你看我这样子，如何？”
　　崇九闻言，望向祈越脸嫩嘟嘟的，不停笑着，连眼睛也弯了起来。
　　勉强还算可爱吧，崇九想。
　　祈越站在地上，变出了一面大水镜来，美滋滋地照来照去。
　　崇九看着他在那喜不自禁。
　　“过来嘛！”祈越冲崇九招手。
　　崇九下床，刚走到水镜前，祈越就过来一把拉过，搂住他的肩。
　　祈越笑着，打个响指，水镜一晃，镜中的画面被固定了下来。
　　祈越放开崇九，再打个响指，水镜中出现了刚才的画面。
　　镜子里，两个孩童亲昵地靠在一起。男童笑嘻嘻的，女童的面容有几分冷淡，但嘴角处，还是挂上了一丝笑意。


第36章 木瓜（六）
　　黑夜, 寂静无声。
　　陈家庄, 挂满灯笼。
　　村里的街道, 空旷, 死一样的寂静。只有街道正中，有一个巨大的木制托盘。
　　盘中, 盘膝坐着两个身穿祭服的孩童。在他们旁边, 还有一个个飘着香气的木瓜。
　　突然, 一声唢呐响起。
　　嘹亮, 高亢，尖锐。划破了黑夜，响彻整个陈家庄。
　　吹的，明明是热闹欢庆的曲调, 节奏也很明快, 却没来由地，让人听出一种悲凉之意。
　　整个陈家庄里, 除了这不知何处而起的唢呐外, 再无任何声音。
　　随着唢呐声呜咽, 如泣如诉，天空出现了银白。
　　明明是夏夜，却飘起漫天大雪。雪花是不太规则的圆形，大小不一，边缘锋利, 薄薄的, 就像一片片从天而降的白色鱼鳞。
　　雪落, 越落越厚，白鳞层层，遮住了空无一人的长街。沿街灯笼打出的金鱼倒影，在惨白的雪面上摇摇晃晃。
　　灯影越晃，雪中，骤然出现了四个人。
　　这是四个鱼精，他们一言不发地，将托盘抬了起来。
　　他们抬着托盘，走过长街。
　　街道两旁，隐隐约约的，传来一声声祈祷：
　　“灵感大王保佑。”
　　“灵感大王保佑。”
　　“灵感大王保佑。”
　　……
　　祷告声越来越远，鱼精们抬着托盘，走出了陈家庄。
　　雪停。
　　在他们身后，祈祷声依旧不绝。
　　……
　　通天河边，狂风怒号，巨浪滔天。
　　通天河，是一条宁静的，不起波澜的河，它流过这处山麓，滋润着沿岸的陈家庄。可以说，没有河，就没有陈家庄。
　　此刻，河水竟如一只凶猛的野兽。河水重重地拍打在沿岸的沙石上，拍打着岸边一棵棵的果树。果实接二连三地坠进河里，咚咚的声响全被涛浪声掩盖。
　　但河底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压制住了通天河，就像给这只凶猛的野兽带上了锁链，只能被乖乖驯服。
　　四个鱼精抬着托盘，齐齐跃入水中。
　　水面自动分开，虽然到了水下，但托盘上的童男童女，还有一个个木瓜，都没有沾到一丝的水迹。
　　河极深，鱼精们潜了很久，才潜到河底。
　　河底处，数不清的淤泥和沙，被河里的暗涌搅动，弄得一片混浊。
　　泥上，有一个庙。看上去，已经很有年头了。
　　庙墙颓圮，庙门已经没了，只剩半个门板，勉强还挂在门框上。
　　鱼精来到庙门口，恭恭敬敬地说：“灵感大王，今年陈家庄的木瓜献上来了。”
　　“送进来吧。”里面一个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说。
　　“是。”鱼精们答道，抬着托盘，走进庙中。
　　……
　　观音带着龙女，驾云往普陀而去。
　　得到佛祖的大力支持，又去找药师王佛交流了一下制药经验，观音意气风发，准备回山就撸起袖子，大干一番事业。
　　“菩萨。”龙女清点着手里的药材，说，“这次，加了药师王佛送的这几味药材，再炼一回药，说不定，这药效增强，送子成功的几率，又要更大了呢。”
　　“阿弥陀佛。”观音志得意满地说，“此事若成，将为我教带来众多信徒，更是一件造福三界的功德之事。”
　　“对啊，也不知先前那送子药疗效如何了。”龙女说。
　　“我很期待呢。”观音笑着说，“等我回去普陀放了东西，就去看看敖三太子吧。”
　　“还可以顺便看看取经的情况。”龙女说。
　　观音皱皱眉：“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最近，光忙着送子之事，都忘记关注取经队伍的情况了。”
　　快到山门口时，龙女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咦？菩萨，这南海的鱼，怎么都翻了肚皮，躺在海上呢？”
　　观音往下望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上次我路过的时候，这些鱼就是这样。可能是之前它们见了婆罗门的几个女仙穿着露脐装，也有样学样吧。”
　　“哈哈。”龙女笑个不停，“这些鱼儿，还真是爱赶时尚。”
　　进了山，走在山道上，见到道路两旁，都挂上了被洗得干干净净的锦旗，观音大为赞赏：“他们两人，做事情效率还真高。我交代要做的事儿，不仅没有偷奸耍滑，还居然超额完成了。不错不错，很有进步。”
　　（哪咤：明明是我弄的QAQ）
　　“这两人越来越能干了，能者多劳，菩萨再吩咐些事儿，给他们做做。”龙女说。
　　“正是，要继续磨练磨练他们。”观音说。
　　刚上了山，观音就见到可怜巴巴，抱膝蹲在莲花池边的哪咤。
　　“这不是哪咤吗？他在那儿发什么呆？看鱼吗？”观音问。
　　“菩萨。”龙女笑道，“你忘了，鱼儿早不知跑哪了。”
　　观音笑着朝哪咤走近：“哪咤三太子，好久不见。又来找黑熊和善财玩吗？”
　　哪咤抬起头来，脸上满是委屈，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微红，还带点湿润：“菩萨QAQ”
　　观音一惊，躬下\身看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哪咤红着脸不开口。
　　观音急道：“说呀。”
　　“我，我只是有件事儿求菩萨。”哪咤扭扭捏捏，话说不利索。
　　“求我什么事儿？”观音纳闷，这哪咤有个天王爹，有太乙真人当师父，还和女娲圣人关系好，有啥事是这些人都做不到，而求来自己头上的？
　　“就，就想要，想要菩萨帮我，要，要，要……”哪咤越说越小声。
　　“药？”龙女说，“你就直说来求药嘛！”
　　哪咤：？？？
　　“原来是这事儿啊！”观音笑着，掏出一包药来，“来来来，也给你一包。每日一次，每次一铢，饭钱温水服用，切记切记。”
　　哪咤一脸茫然。我只是想求菩萨帮我要回我被强扒的裙子又不好意思说啊QAQ，为什么菩萨送了我药？
　　观音笑盈盈地把药递到哪咤手上，又加上一句：“服药期间，少行房事哦。”
　　哪咤呆滞地握着药，站起身，想要说明误会。
　　但他刚一起来，龙女就突然指着他的下\半身，叫了起来：“你，你怎么没穿裙子？”
　　观音低头一看，见到哪咤只穿了条小裤衩，站在面前。
　　难怪刚才一直蹲着，原来是没穿裙子，不好意思站起来啊！
　　哪咤委屈的满脸通红，眼泪欲坠。
　　“别哭……”观音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呢，哪咤就飞速一条光遁走。
　　“这孩子，还害臊了，跑的真快。”观音啧啧两声。
　　“他怎么脸皮这么薄。”龙女在旁边笑个不停。
　　“就是。”观音连连摇头，“讨个药也这么扭扭捏捏的，不就男男生子这点事嘛，看人家小白，多落落大方。”
　　“对了。”龙女突然问，“哪咤找的男人是谁呢？”
　　观音这才想起，对呀，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啊！
　　“莫非是杨戬？”
　　“申公豹也有可能。”
　　“还有雷震子，平时也总和他混在一起。”
　　两个女仙热火朝天地八卦起来。
　　“姬发！”红孩儿突然冒了出来，大声说，“是姬发！”
　　观音和龙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他！”
　　红孩儿接着说：“菩萨，哪咤还想用混天绫绑了姬发，然后用绣球xx，之后再用火尖枪xx，最后再xx呢！”
　　“阿弥陀佛！”观音大惊，“此子外表纯良，谁知，竟有如此龌蹉的用心！”
　　“阿弥陀佛！”龙女也赶忙合十，“愿佛祖保佑姬发。”
　　这时，红孩儿将倒了酒洗干净的玉净瓶交给菩萨：“菩萨，你的瓶儿。”
　　观音接过瓶子，见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想来是被爱护的极好，于是感叹道：“还是善财懂事。唉，这件八卦，我得赶快说给大家听听。”
　　在哪咤跑回天庭之前，娲皇宫、紫云山、妈祖庙、玄女殿……都收到了一条讯息。
　　哪咤：阿嚏！我怎么又有不好的预感了QAQ 对了，还没问菩萨这药是什么呢。
　　……
　　祈越坐在托盘上，睁大了眼，好奇地望着四周。
　　水虽然被隔绝在了庙宇之外，但庙里的空气中，却依然有一股水味儿。
　　庙又小又破，大殿的一面墙壁甚至都已经坍塌。
　　这比碧波潭下的万圣龙宫差远了。祈越想着，看了一眼身边变成女孩的崇九。
　　崇九安静地坐在托盘中，十足一个文静的小女孩。
　　四个鱼精抬着他们，走进摇摇欲坠的大殿里。
　　殿里昏昏暗暗，光线不亮，只有一盏烛火，在飘飘摇摇。
　　烛火前，立着一个泥塑。这泥塑和小庙一样破破烂烂，看得出原本是彩色的，但早已被磨蚀成了一团残土，甚至看不出来原先是一尊什么神。
　　神像的前边，是一只金鱼精。
　　极丑的妖怪，硕大的鱼脑袋，鱼皮看上去滑腻黏糊，甚至比碧波潭中的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还丑。
　　但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任何感情。他就像那尊端坐在殿中的泥塑的神，静静地看着被送上来的童男童女。
　　但祈越没有把目光放在神像上，也没有放在金鱼精上。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漂在神像旁的“人”给吸引了。


第37章 木瓜（七）
　　通天河底, 破烂的小庙, 大殿中。
　　鱼精们把装满童男童女和木瓜的托盘放在了地上。
　　灵感大王端坐在神像前, 他看了托盘一眼, 说：“这就是今年的木瓜？”
　　他的语调极为平淡，每个音律, 都如同机器中吐出来似的。明明是疑问的句子, 在他口中, 却不带任何疑问的语气。
　　“是。”鱼精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