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空闲时,江莱和银蛇小昭彼此交流了信息。
身为曾经柯学世界组织真正的隐藏BOSS,黑泽昭拥有无比敏锐的观察力,他潜伏在江莱的腕部,将整场对话记在心底。
黑泽昭的结论和江莱所想差不多,两人彼此间一交流,便基本确定了猜测的有效性。
不过除此之外,黑泽昭还多言了一些:“预言具有模糊性,我想那位夫人并不能通过预言能力知晓你马甲下的真实身份。”
他顿了一下,灰绿色眼眸抬起:“不过——也许她可以预言到你们这群人,和某某有关系,因此才会给予特别关注,并交代出那番公平交易的话语。”
江莱神色微顿,隔了几秒,说:“禅院家大概率并非真正忠诚于监管会,若是他们要暗中反抗,交易合作方必然是会和监管会站到对立面的……”
而那条已知的预言里会和六眼有联系的[时钟],看起来便和监管会是对立面,并且是力量强大的可靠的角色。
如此推论,或许当年交给监管会的预言真的是被篡改过的。江莱想。
若[拨动时钟]这个误导性词汇是故意的,那么原本的预言,说不准能够看出[时钟]是类人角色。
也就是说,禅院夫人有可能知晓[时钟]是有意识的人形,并且二次预言到了这次到达书房的人群里,有一位和[时钟]有联系?
所以她才想借此,和[时钟]牵连上沟通渠道,达成某种交易。
江莱思绪快速运转,他大胆地顺着一条最有可能的道路推演,而后清晰地将其叙述给黑泽昭听。
银蛇小昭安静听完江莱的叙述,他尾巴尖轻轻晃动了下,嘶嘶道:“所以你打算去找她吗——那位禅院夫人。”
“你觉得呢?”江莱回问。
“若是按照你的推测,那位夫人想要交流的肯定是你。”黑泽昭冷静分析着,“而想要真的要和禅院家直接交易什么,本体出场最为方便——可以免去中间多余的环节。”
“至于渡边这个少年人类马甲,可以继续潜伏着当马甲。不过,在知情人禅院夫人这里,这个马甲会多一条能够与你本体——也就是[时钟]相联系的设定。”
江莱眨眨眼,琢磨了一会,吐槽道:“咒术界的我当我的BOSS,我当我的下属?兜兜转转,小绵羊这个马甲又在给我的本体BOSS打工了。”
黑泽昭:“总而言之,都是给自己干活,也都是你自己在干活。”
江莱:……996打工人落泪了!!
“说起此事,若是漫画这样描述出,倒也算是有所铺垫,不是么?”黑泽昭说,“新系列漫画开头你可是在打电话的,这便说明了你并非孤身一人——而是早已和某些角色有联系。”
“顺便,这样的话,你渡边这个马甲以后也可以做一些超出这个年龄的事情——毕竟和[时钟]有联系,扮猪吃虎很正常。”
“漫画现在不还是失忆设定么。”江莱单手搭在下颌。
“误解向叙述总会有揭露的时刻,慢慢放出一些矛盾线索也是一种方式。”
黑泽昭绕到江莱的另一只手腕上,平淡道,“再说,记忆混乱也不影响拉帮结派,第六感建个组织很合理。”
江莱:“……”等等、哪有人的本能第六感是拉帮结派建立一个组织啊!
——好吧,但在少年漫里,也不是不行。
第141章 预言,庇护所或圈养地
月光如水,漫过悠长岁月倾洒在禅院家古建筑上,一如千年前、也如十几年前。
白日里和黑泽昭充分商量后,确定好主意的江莱,此刻在夜间切换回本体、变换了身形,和曾经般无声无息地跃动在禅院家的屋顶上。
以防万一,江莱最终并没有选择用身着黑色风衣的那个咒灵形态,而是用羽毛项链调整成人类咒灵模糊混杂的形式。
——有点类似当年假扮妖怪来禅院家时。
他身穿束着暗红宽式腰带的鸦羽色和服,脸上戴着黑金妖狐面具,穿梭在禅院家的建筑群众,像是一道残影。
家主室的位置并不难寻找,白日里,江莱也早已记下线路。
因此没用多长时间,他便找到家主室的位置,避开守卫落脚于窗前。
不过,江莱落下的位置并非休憩室周围,而是书房。
提前无声无息释放出空间咒力的江莱,早已感知到书房位置有人,因此将落脚点定于此处。
此时是午夜,书房的窗子半遮半掩着,晚风和月光一同顺着缝隙挤进去。
江莱没急着进去,他站在窗前,任由微风拂过耳侧的碎发,只用空间咒术拨弄下一片草叶,用细微的咒力携裹着从窗缝间送入书房内。
隔了两三秒,那扇半遮半掩的窗户敞开了——纤纤玉手动作自然地推开窗。
隔着一段距离,江莱看见了禅院夫人的面孔。
禅院夫人端坐于书房中,着装繁杂且正式,屋内没有点灯,但是明亮的月光加上咒术师的视力,足以看清屋内的景象。
江莱翻身越过窗户,无声无息地落在屋中,鸦羽色和服边角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那位贵妇人从蒲团上起身,行了个很浅的礼,唇角挂着待人接物的礼貌笑容。
“你来了。”禅院夫人略微颔首,姿态柔美优雅,“我已经恭候多时了。”
“我想您也能够感知到我没有恶意,所以才会来赴约。”禅院夫人说,“我该如何称呼您?”
江莱脸上的黑金妖狐面具遮蔽住他的神情,他并未回答禅院夫人的问句,面具后只有平静的声音传出:
“找我,有什么事?”
——非常直接的话语,没有丝毫客套或者周旋的意思。
禅院夫人脸上依旧挂着不变的端庄笑容,她挽了下自己的发辫,轻声说:
“请原谅我这次贸然的邀请。之前我预言到了,到访禅院家的年轻人里有一位与您有联系,便想着或许可以借此与你见一面。”
禅院夫人并没有直接言明这次的预言内容,而是以自我解释的方式将其说了出来。江莱心下明晓这一点,但此刻也没有就此多问。
“我的术式是【不定的预言】,能够根据一些人与物,进行一定程度的先知窥探。”
禅院夫人似乎能够猜到江莱在想什么,于是多言了几句,“很多时候预言到的是一些模糊的只言片语,所以我习惯说出自己的理解而不是直抒预言。”
江莱并未于此接台阶,或者询问更多有关术式的内容,他话题好似忽地跳转了一般,开口直白道:
“你交给另一边的预言,是什么?”
他并没有直接点明监管会或者别的什么名词,而是用“另一边”来形容。
江莱相信禅院夫人若是真的和监管会那边有联系,可以辨别出自己所言的是什么。
而若是没有联系、或者没有想提这方面的意思,那么他们也可以尽快中止话题、停下这场本就是互相试探的临时对话。
禅院夫人神色没有丝毫波动,她只是微微抬起眼帘,嗓音柔和回复:
“我想你是在问那个鸢尾花组织,是么?——我的确交给过他们预言,只不过当年我交出去的并非原稿,而是篡改过的。”
果然。江莱想。和自己猜测得一样。
“交易的前提是坦诚。所以我先坦白地说——我们不是真心实意地与那个鸢尾花组织相联系。”
禅院夫人半掩住唇角,身形略显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因此,在得到当年的预言的时候,我才会临时篡改。”
“我从那道预言里窥见了改变的可能。”
江莱没有接话,他面具后的眸子持续注视着禅院夫人,聆听的同时用锐利的眼睛审视着面前人,判断这番话语的真实与否。
江莱不会因为之前和黑泽昭的推论、外加面前妇人柔弱的形象而放松警惕,在更多情报信息透露前,多保持一份谨慎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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