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貌美如渣[穿书](257)
大汉不解的皱起眉头,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他明明将那两个九华宗来的小子给剁碎成了一滩肉泥,为什么一转眼,那堆血糊就不见了?
“你在找我吗?”
疑惑中,他听见有人这么问。
那声音离的很近,即使音量并不大,也足够令他听清。
宛如慢动作回放般,大汉僵硬的扭动着脖子,对于即将看见的那一幕从心底产生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抗拒,直言告诉他,不应该转过头,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将他的头渐渐转向了身后。
刚才早在自己斧下,已被自己凌迟的看不出原来模样的人淡淡的看着自己,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
大汉心头猛然一怔,几乎是立时便想要举起手中巨斧,再一次将眼前这个早就该死透的人重新灭口。
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跟随自己多年,早就习惯了的开山斧,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重?
好疼,为什么,全身都像是有虫蚁在噬咬一样,钻心的疼,想要呼痛,两片嘴唇一张一合了半天,却没能吐出一个字来——或许他说了,但是他听不到,两只耳朵耳鸣的厉害,仿佛下一秒就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膜而出。
怎么会这样?
大汉不可置信的要想将斧子砍下,只要再低一点点,那个白色脑袋就会被自己开瓢,血光四溅。
他在这里这么想着,可越是心急,越是容易出错。
这一回,不单是手臂乏力,感觉手里的开山斧重逾千斤,就连两条腿都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肌肉饱满,极富张力的小腿宛如被刀挑断了经脉的疼,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就在这个他深觉不妙的时刻,他看见了眼前的人伸出了手。
那是一只白净二纤长的手,看在大汉眼里,却是从地底深渊伸出的鬼爪。
他想要避开,却避无可避,身体僵硬的好似一块木头,不能动弹分毫。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前额。
那一个瞬间,仿佛有无数白色的烟花在识海中炸开。
忽然就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
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腾空飞了出去,就在他缓缓落下的同时,四周的昏黄和腥风血雨就好像是被点燃了的纸张一样,渐渐燃烧殆尽。
在带着火星的尾卷燃尽时,所有的虚化幻象全部,取而代之的是残酷的真实。
和那一头白发一样,那一双眼睛也如传言中的妖冶。
“碰!——”
有什么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
在陷入永恒的黑暗之前,他看见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眸里没有一点温度……
景黎看着颓然倒下的尸体,从额前的伤口流出的血液不是常见的鲜红,而是暗到发黑。
尸体平坦的肚子上,有什么东西一拱一拱的,想要从里面出来。
不多时,就听见“噗”的一声。
一个长得像蚕豆一样,却比蚕豆大上了几号,周身还有奇怪的触手缠绕的东西破肚而出,冒出头来。
那个墨绿色的东西身上的细若发丝的触手极其迅速的伸张开来,向着景黎所在的方向冲过来。
“噗嗤!——”
一朵小巧的深红色火莲突兀的绽放,炙热的火舌将那大号的蚕豆,连同其身上的那些触手,一起烧成了灰烬。
红莲消失的瞬间,景黎耳朵动了动,侧过脸,看向身后的人。
“师兄。”
267、第二百六十七章已替换
沧海门在东陵州属于二流势力,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门内上至掌教长老, 下至外门粗使杂役, 全部加起来也足有四五百人之多。
沧海门的位置环水邻山,山脚下有好几个小村庄,西去百里就是一座大型城池,算是比较入世的门派,平时附近村民有遇见什么难以解决的事, 也会去外门那边央告一番,找门里人帮忙;遇见洪涝时, 沧海门还主动派弟子下山来帮衬一把附近的村子, 也免得这些村民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来非但一无所获,反而还连自己的房子和田地都折了进去。
沧海门存在的时间不算久, 却也绝对不能说短,两百余年的时间,能发展到如今的光景, 已是不易。
只可惜,这两百年来的传承, 到了今天,怕是要画上一个休止符了。
景黎抬起眼,看向巍峨的主峰。
远处的呐喊厮杀声传来,周围连绵的山峰就像是天然的屏障,将那些血腥与杀意从中隔断开来。
与远处的哗然截然不同的, 是他们身后的绝对静谧,没有一点的杂音。
沧海门内修为最高的,不是他们的掌教,而是一位太上长老。
这个头衔听起来经历了许多的岁月,但实际上沧海门的这位太上长老还不及四百余岁,一贯的深居简出,很少在外露面,距离上一次现身与人前还是几十年的事情,那时他已是元婴后期巅峰,这几十年过去,既是不曾陨落,那必然已渡劫成功,更进一步了。
除此之外,修为最高的便是掌教与三位长老。
从司嫣两人口出问出那一份名单之后,为了防止她们的胡乱攀咬,明静与明清特地派人一一排查过,以免着了道,伤了自己人。
那份名单上面的人物与宗派的数量绝对不在少数,目前已经排查了一部分,剩余的那些,目前还在跟进中。
而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那份名单上面,已经过核实,确定整个门派都已经沦陷,成为了魔族为了一己私欲而创造安插的爪牙,一一清理门户。
这份工作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是在九华宗弟子折损了好些之后,压在他们肩上的胆子,便更重了些。
为了更快更有效的将这一份名单清空,他们几人在下山之初,就已经定了计划,分头行事。
那些最为难啃的硬茬子且先放到最后,名单上的各个中小型门派,就是他们这一次出行的目标了。
九华宗经历了明月叛变一事,尽管根基还在,也仍旧是元气大伤,那些在这一场变故中逝去的长老与弟子,是每一个人心里都铭记着的赤色。
短短两个月间,他们在各个目标所在的城郡之间辗转,中间的那些意外与艰难无需细说,名单上被划去的名字,在不断的增加。
沧海门是景黎两人手中名单上的第八个——他们此次出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近一半。
和一些所学颇杂,没有限定方向的门派相比,沧海门算是一个比较单一的门派——他们的第一代掌教所习得的功法,便是能够与妖兽并肩作战的合击功法,是以沧海门门下弟子,体修多于法修,且近乎七成以上的弟子,都有豢养属于自己的妖兽,以做练功、迎敌之用,这一点上,就连他们的掌教与长老们也不例外。
远处的厮杀声似乎小了一些。
景黎似有所感,“看来商陆他们那边也还算顺利。”
之前九华宗出事时,商陆几个一个都没联系上,景黎只以为他们凶多吉少,后来才知,出事时,他们三个还未及归宗,而是遭了几个见宝心起散修的暗算,被困在了一处岩壁结界里大半个月,好不容易才出来。
三人回来时身上各个狼狈不堪,灰头土脸,但相比于那些在这场变故中陨落的,又实在是好上了太多。
这次出门来清理门户,只靠他与师兄两个肯定是不够的,自然是另外带了一些同门过来,商陆便正在其中。
介于沧海门的地理位置的特殊,为了防止有人走脱,他们是不同的方向同时发难的,现下他与苍麒这边都已经解决了大半,就剩下迟迟还未现身的沧海门的几位掌权者。
现在听见远处的动静变小,知道已方目前占了上风,便准备一鼓作气,直接将沧海门拿下,也免得那些魔族还披着真正的沧海门弟子的皮囊,去行那些个恶事。
景黎转头看向苍麒,正好与对方目光相触。“我们走吧,师兄。”
“小心为上。”苍麒微微颔首,又习惯性的嘱咐了一句,“遇事不可逞强。”
景黎飞快的点了点头头,示意自己知道。
每一次类似于这种情况的时候,他家师兄都对自己有所嘱咐,景黎早已习以为常,并且,乐此不彼。
有一个时时刻刻将你放在心里,生怕你出一点意外的感觉,不得不说,还是很受用的。景黎微微一笑,乖乖的应了一声是,就被人拉着,飞上了沧海门的主峰。
殿前平坦而宽阔的平地上,有两头庞然大物静静潜伏着,就等着不速之客的上门,然后伺时行动,给对方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如果,对方还有余生的话。
那两头庞然大物隐藏的再好,也逃不过景黎的双眼——已经头顶上有那么明晃晃的两根血条在看戳着,除非他眼瞎,不然,就是想要忽略都难。
那是两头身长逾六长,似蜥非蜥,似蟒非蟒的生物,体形狭长,全身有鳞甲,四肢粗壮短小,长长的尾巴既扁且平,背面略隆起。全身鳞甲如瓦状。自额顶部至背、四肢外侧、尾背腹面都有。鳞甲呈黑紫色,从背脊中央向两侧排列,呈纵列状。
还没等景黎琢磨清楚这两个大家伙究竟是何种物种,那两个体型堪比一座移动小山的,浑身下山长满了鳞片的家伙就开始从鼻子里喷气,长有力的尾巴,就是它们最好的武器。
看着那块体型甚大,不知道在这里存在了多久的岩石在对方的一记尾鞭下被抽成了一地的粉尘。
这一击,就像是被拉开的进攻的序号。
那两头妖兽身上的鳞甲一片片倒竖起来,剑拔弩张。
不多时,那两个一身鳞密布的妖兽,就以与它们的体型完全不符的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且分工明确的一个负责一边,同时向着景黎与苍麒高高的扬起了尾巴,意欲在困住敌人后,就令其的生命在这一天终结。
相比于以前那些一直把自己当软柿子,什么招式都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景黎来说,这两头妖兽,绝对称得上的“一视同仁,无差别对待”了。
景黎与苍麒站在一处,两头妖兽口中不断发出“嗤——嗤——”的声响,从不同的两边喘着粗气的冲过来了。
景黎站在原地未动,耳边疾风掠过,身边的人已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