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见一旁朝夏突然手一抖,茶杯差点洒了。
白烨抬眼,白玉堂已经和朝九打了起来。
朝夏捧着茶杯看着两人打了个不分上下,张大了嘴问尤金,“他真的是门外汉?”
白烨挑眉,“你爷爷是认真在用刀术。”
“那白玉堂呢?”朝夏好奇。
“本能反应而已。”尤金眯着眼睛,“挡刀的速度属于非人类……这家伙的身体能力简直是匪夷所思的开挂级别。”
就这么大概缠斗了十分钟左右。
朝九突然一撤刀,退后几步。
白玉堂手里还拿着刀鞘,站在那里看他,气都没喘一口,似乎是刚刚热了个身。
朝夏左右看了看,问尤金,“结束啦?还没有分出胜负哦。”
尤金嘴角微微地动了动——已经结束了。
白烨皱眉不语。
白玉堂回身拿起地上的刀,准备收刀入鞘,就听到对面朝九开口,“刀不是这么收的。”
白玉堂看他。
朝九手中木刀一甩,做了个收刀的姿势。
白玉堂看了一眼,抬手一甩刀,用朝九教的姿势收了刀。
不远处看着的朝夏捧脸,“哇!腔调!”
白烨下意识地看白玉堂手里的刀,“果然……他是适合冷兵器的,对武器有天生的悟性!”
朝九收了刀,对众人道,“上楼吧。”
朝夏好奇地问一旁不说话的尤金,“就这么结束了么?爷爷准备教他了?”
尤金干笑了一声,那老头估计没什么心理准备,被白玉堂吓着了吧。
白玉堂也跟着朝夏上楼。
房间里,老头将木刀放到刀架上,回头,看着走上楼去的白玉堂的身影,双眉忍不住皱起——原本以为白家到了这一代油尽灯枯了,没想到枯柴冷灰里竟然还有星火。这个根本不是白家最强血统的终结,而是一个崭新的怪物。
“就这么放过他了?”白烨走了过来,语调含着那么点调侃。
老头撩起长衫的袖子给他看了看肿起来的手腕,“再打下去我的手就断了。”
白烨抱着胳膊看他,“大意啦?”
朝九无奈——他的确是大意了,或者说是被白玉堂算计了。他通过两次的偷袭,确定了白玉堂惊人的反应能力以及速度和力量。可没想到白玉堂在挡他剑的时候渐渐地加大力量、速度也越来越快,反应也越来越惊人,一切都比试探的时候要强。一个人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拓展自己的极限,只能说在他偷袭,白玉堂躲避的时候,那小子已经想好了要应对他的方法,于是当时有所保留。
那惊人的天分,竟然还是有所保留的状态。那平静的眼眸,是无冤无仇所以没必要动真格的状态,以及那把躺在地上的刀……一个第一次接触冷兵器的门外汉而已。
“他平时都跟什么人在一起混?”朝九突然问白烨,“白家人不都一根筋么?这小子怎么那么能算计?”
白烨突然笑了一声,摇摇头,“大概跟喜欢养猫有关系。”
“养猫?”朝九不解,跟着白烨上楼,“什么猫?”
白烨皱眉,“跟赵爵差不多品种的那一类。”
朝九一惊,“猫妖?”
……
“阿嚏……”
SCI办公室里,正围观公孙解剖尸体的展昭和赵爵突然同时打了个喷嚏。
公孙嫌弃地看了看两人,一指门口,示意——感冒的出去!
展昭和赵爵退了出去,正碰上走来找展昭的蒋平,“查到了点线索。”
展昭接过蒋平递给他的资料,打开看了一眼,挑眉,“哦?”
赵爵好奇,“什么好玩?”
展昭转回头看了看法医室里躺在解剖台上那几个“无辜”被害的死者,感叹,“这案子果然没想象中那么单纯啊……”
第8章 08 契机
展昭翻阅了蒋平调查的关于死者的背景,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三名死者给人的印象是因为飞来横祸而丧命,但是蒋平深挖其背景之后,却又显得并非是那么的“无辜”。
首先说最先摔死的那个老者。
六年前那个案子的死者六十几岁,已经退休,是一个看来人畜无害的普通老头。
可是二十年前,他曾因为盗窃罪被逮捕过,不过后来因为证据不足而没有被起诉。
但是老者的“同伙”却被起诉,并且因为金额巨大判了无期,不久之后因为逃狱,从高处摔下送命。
这个所谓的“同伙”,背景还是很清白的,是那老者的同乡,借住在老者家中。根据他的口供,是老者骗他干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盗窃!但是他盗窃的证据充分,他却拿不出老者欺骗利用他的证据,于是有了最后的结果。
展昭看了整个案件,如果那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的确是属于无辜丧命,而那个后来摔死的老者,多少有那么点儿遭报应的意思。
三年前的死者是个十七岁的女高中生,更加无辜的感觉,大好年华丧命令人同情。
然而蒋平挖得很深,这个女孩儿十一岁的时候转过一次学,转学的理由竟然是因为和小伙伴去探险,进入废弃的工厂,结果误触了漏电设施,她自己没事,同班的一个和她一样大的女同学却被电死。
毕竟年纪还小,就算一起去探险的主意是活下来的那个女孩儿出的,但她也无心害死自己的同伴,总之应该是个悲剧。
然而蒋平还是相当细心的,他仔细调查之后,发现那个女生物理特别的好,大概跟家族遗传有关系,她父母都是从事电力方面的工作的、。有一点也引起了展昭的注意,当年警察调查过她的邻居,据说那小女孩儿在九岁的时候,就曾经电死过邻居家的狗。
展昭叹气,十一岁的小姑娘,在无证据无目击的情况下,要怎么怀疑她是故意引朋友去然后害她被电死的呢?这官司似乎根本没得打!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她真是无辜的另当别论,可万一真是个披着天使皮子的小恶魔呢?结果自己也被电死了,又是一种报应不爽的感觉。
再说到最近的一个死者,三十多岁的家庭妇女,结婚不久,不过她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根据她的档案,她曾经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做过未婚妈妈。在孩子刚刚一岁半的时候,她不小心从高处跌下,自己轻伤,但是孩子却摔死了。据她说她是过路的时候被几个飞跑的小孩撞倒的,警察们调查了监控录像,的确有一段录像显示,她抱着孩子在路上走,一群小孩儿打打闹闹从她身边跑过。当时比较混乱,小孩儿们有没有撞到她不清楚,但是她的确在小孩儿们跑过的时候摔下了桥。
警察调查了当年那些小孩儿,这几个孩子都是附近小学的,他们都坚持说自己没有撞到她,但是最后这案子还是不了了之了。蒋平也不知道什么本事,找到了当年那一段时间的案发录像,发现那个女人几乎每天都从那条路经过。那条路对于那几个小孩儿来说是放学的必经之路,对于那位单身妈妈来说却并不是必经路,每天都往这里走的原因不得而知,当年的警员也将案件当做意外来处理。毕竟,按照常理来说,要求追责的应该是那位死了孩子的单身母亲,但是她既然不追究,那几个小孩儿的家人自然也松了口气,那时候似乎并没有人怀疑这位单身母亲是否是自己摔下去的。
三起不相干的案子,疑点重重,如果以一颗善良的心去揣测,那么三起都是叫人扼腕的悲剧。可如果以一点恶意和怀疑主意去揣测,这三起案件可能并非意外而是谋杀和故意犯罪,那三个后来变成“无辜死者”的受害人,也可能是曾经逃脱了法律制裁的罪犯。
“之前调查案子的警方没把这些疑点联系起来么?”展昭问蒋平。
蒋平点了点头,“这几件案子的确是被联系起来调查过,但是除了同一个目击者和同一个嫌疑人之外,完全没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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