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马甲(122)
“把更多的人转化成鬼,他们再吃掉更多的人,去找青色彼岸花,我一定能够重新站在阳光下,到时候……”
“不管是几百年,还是几千年,只要你一直看着我,一直注意着我,这也和我当初想的,这和我的愿望也没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时候无惨应该还没有鸣女,大家当成私设就行啦。
第97章 那个温柔的吸血鬼11
“缘一,啊,是没见过这个吗?”
两个人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缘一却突然停了下来去看路边密林里的神社,时律只好也停下来等他。
离开继国家到现在已经有几天了,但由于缘一从没离开过后宅的原因,他对见到的一切东西还都很有兴趣,各种花花草草都会去摸一摸。
“这个就是母亲说的神社吗?”缘一呆呆的看着红色的鸟居,“可以去祈福吗。”
“应该可以吧,但是不同的神明保佑的事情也不同,如果这里是缘结神的话,……缘一也到了这个年龄了呢。”时律把双手拢进和服的袖子里,笑眯眯的看着他,“漂亮的女孩子哦。”
缘一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向前走,并不打算过去看看,天就快黑了,他们离镇城还有段距离。
继国夫人在前几个月因病去世了,缘一彻底没了留下来的原因,他好好的和严胜告别后,就和时律出走了。
只是这个“好好”,大概是缘一自认为的,严胜对他表现出来的剑术天赋十分震惊,继而逐渐产生了嫉妒和自我怀疑的情绪,如果不是时律尽早带他走了,严胜也许会变得更加愤怒。
事情发展成这样,时律也不打算深究了,也许人的天性是无法改变的,就像无惨,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拔除那深埋于灵魂的阴暗。
迫于世界意识的压力,时律不能亲手杀死作为支柱之一的无惨,那么只能寄希望于缘一,为他锻造最好的日轮刀,帮助他开发日之呼吸,教他学会各种技能,以至希望在最后可以破开那把自己分裂成几千片的诡异招数。
只是现在缘一还小,等时机到了,时律就会带他去鬼杀队。
“先生?”缘一扭头,无声的问他为什么不跟上来。
“啊,来了。”时律笑了笑,意有所指的问,“今天晚上要和我出门吗?”
“嗯。”缘一点点头,眼睛亮了起来,“我要亲手斩杀鬼。”
“那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哦。”时律摸摸他有些杂乱的头发,“见到什么都要沉住气,不可以随意行动。”
虽然有些不解时律为什么这么说,但缘一还是应下了。
两个人加快脚步,很快赶在入夜之前进了城,找到了一家旅社住下。
老板娘给他们上了一些饭菜,点亮了回廊里的红色灯笼,再搬来被褥后就下楼去了。
二楼只剩下了缘一和时律两个人。
“先生不吃吗?”见时律把两份食物都推到自己这边来,缘一有些不解的问。
“如果不必要的话,我不会吃人类的食物。”时律接着把筷子递给他,“毕竟是吸血鬼嘛,缘一还在长身体,就多吃一点吧。”
“啊。”缘一大致算了算,他和时律出来后在一起的日子也有两个月了,但是从没见过他饮用鲜血,“希维斯先生很久没吃饭了吧?”
“……也不是很久。”如果可以的话,时律并不想让缘一看到自己进食的样子,那画面离普通人的生活太远,离猎鬼人的生活又太近。
等缘一斩杀的鬼类多了,恐怕会不自觉的把两者相比较,鬼嘴中的鲜血,时律饮下的鲜血,那同样刺目的红色,会在夜深人静时逐渐重叠,直到扎根在脑海里。
虽然这两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
“不行,必须要吃饭才行。”缘一难得坚定起来,他拿过了桌上的一个杯子,“是我疏忽了,竟然没有意识到这种重要的事情。”
“等等,缘一,真的不用。”时律立马起身,伸手去夺他的杯子,“斑就快回来了,到时候我会喝他的血的。”
“斑?希维斯先生是在说那只胖猫咪吗?”
窗户突然被人打开,夜风猝不及防的吹拂进来,斑带着一身青草和泥土的香味落在了窗台上,背上还背上一个小的布包裹,依稀能看出有个酒瓶的形状。
他头上冒出一个十字,胖乎乎的爪子蠢蠢欲动的在石板上蹭了蹭,“你这小鬼说谁胖呢?”
“原来猫咪是妖怪。”缘一盯了他一会,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会那么胖,普通的猫咪绝对做不到,好厉害。”
“什么???”
斑一下子变得更加愤怒,直接扑了过去要给缘一留下点抓痕,但是他半路被时律稳稳的抱住了,也就转移了注意力。
“你已经那么久没进食了?直接咬我得了,也省的搞那么麻烦。”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伸出一条小短腿要往时律嘴里塞。
“斑,上面还有泥土呢。”时律哭笑不得的把他提远一点,“先去洗洗吧。”
“切,泥也给我感恩戴德的吃掉。”
在斑和时律闹别扭的时候,缘一已经捡起了时律放下的日轮刀,适应了一下重量后,就果断给自己划了一下。
几乎是在鲜血气味飘出的下一瞬,时律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就变成了暗红色,在原本的色调上加深了好几分,就连动作也停顿住了,手指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给。”缘一一直续满整整一杯,才递给时律。
“什么嘛,你这个小鬼还挺有眼色的。”斑嫌弃的踹了一脚僵硬的时律,示意他快去接。
时律沉默了一会,接过杯子就迅速从窗户那里翻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早点休息,一会来接你这样的话。
斑眯了眯眼睛,也跟着走了。
“你出来做什么,鬼的话在半夜才会活动吧。”斑四处看了看,锁定了目标,顺着灰色的泥瓦片爬到了房顶上去,不出所料,时律正是坐在那里。
“……不想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
“不是早就知道你不是人类了吗?”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而且也只是多了尖牙而已嘛,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这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的拔过刀。”时律把斑抱到腿上来,用他毛绒绒的头来当茶杯垫,“斑你见过的,那东西吃人的时候,和我……”
“一点也不像!你这个八嘎。”斑生气的说,“你在把自己和那种东西相比较吗?你这是在质疑斑大人的交友眼光吗?”
“不,当然不可能。”时律语气温柔的说,“我只是担心缘一会想多,他还是个孩子,不像我们活了那么久。”
“阅历还很少。”
“……要说这个人类的话。”斑本来不在乎这些,但为了时律,他又仔细观察每个接触过的人类,说到底还是个口是心非的傲娇,“他确实是我见过最特别的。”
“特别呆?”
“差不多,总之很傻。”斑点头认可了时律的话,“他几乎不考虑自己的事情,只是思考眼睛能看到的一切东西,在心里折射出它们最本质的样子,像是镜子一样。”
“啊,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呢。”时律捧起杯子喝了一口,血液在瓷质的容器中流动,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红色的美丽光泽,但血腥的气味却天然的给人类带来不安。
这是热水的味道。
这么形容可能有些奇怪,但即使是水,味道也是不同的,冷水,温水,热水,都有各自的味道。
缘一的血就像他一样,仿佛散发着热度,温暖而又通透。
———————————
“求您了,我可以,我可以代替这孩子。”母亲跪在地上拼命的喊着,另一只手揽着自己旁边的男孩,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