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很穷(108)
至于法则,总是可以钻空子的。不能说,只要他能猜到,也就可了。
得了这身应许,念儿如同大人般严肃的点了点头。
把视线放到小叔叔同大黑狼身上后,想了想,便下了椅子,跑到里间去。
不待片刻又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个威风凛凛的黑色狼王木雕,走到莫攸宁腿边,开口唤道:“大黑狼舅舅!”
一直注视着念儿的莫攸宁很快便把木雕接在手中。
瞧着念儿这番可爱的模样,忽就想到了此时还是个小胖娃娃待在斐儿丹田中的孩子。
心头微微涩喜。
若那孩子能平安长大,许也同念儿这般吧?
这个念头同时也在顾依斐脑中飘荡着。
使得那本来就烦乱的心,更乱了。
“给你。”顾念还一直记得此事,盯着大黑狼的眼睛灼灼闪着光,便如同此时窗外一地的月华般。
见状,三人也暂时放下了先前那些事。
陪着念儿玩了会儿,也重新给‘大黑狼’正了正小舅舅的身份。
待念儿倦了,他们方才带着念儿回屋里歇下。
回到安静无声的客厅中。
顾天纵方才褪去眸中那专属于父亲的柔和,说道:“若有险事,定要同我商量,你二人莫轻举妄动。”
也不等身后的两个弟弟回答,他也就又走回了念儿歇着的里屋。
只留着莫攸宁同顾依斐二人在厅里。
过了半晌。
莫攸宁正想着要说些什么。
却见顾依斐转身就背向了他。
“我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顾依斐觉得自己需要留点时间来仔细想想,也得慢慢接受这个,不可思议却又确确实实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而心上人,也需要这般安静的思考思考,毕竟多了个孩子,还真就是件天大的事情。
说完,他也不待莫攸宁反应。
直接便走向了书房,顺带还把书房原本只做摆设的门给带上了。
莫攸宁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就如此看了一整夜。
而第二日,直到陪着念儿用了早饭又练了会小木剑,那扇门也未曾打开。
“念儿。”
顾天纵见着念儿已经收回了那把木剑,他连忙上前,蹲下身,把手中那把刚刚雕刻而成的小木头黑刀朝着儿子递去。
瞧着乖巧的儿子同着妻弟安安静静的练剑,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甘,又还带着点苦涩!
定是平时没人陪着念儿玩才会这般!现下他陪着就好了!妻弟还是去找亲弟弟玩吧!
莫攸宁也瞧出了其中的意味。
虽不见得对方能得到满意的接过,可也不再留在此处碍着这位满心儿子的老父亲。
见着斐儿又还在静静,便也踏剑去寻自己的三个弟子同师伯。
传讯后,得知他们刚离开万魔宗。
也就加快速度追赶了上去。
不到半刻钟。
也就站在了宗门的小飞舟上。
他也没去在意周身一众小弟子们那稍许异样的目光。
先同师伯跟师弟简单说了几句,便就直接去了徒儿们的房中。
还没进去,就已经先听到了景木的声音。
“师尊!”
莫攸宁一打开门,就瞧到了景木那张担忧不已的大脸。
轻轻把这瞧不到距离的徒儿用灵力抚开,这才得以走进房中。
“毛毛躁躁。”先是批评景木一句,他这才走去落了座。
被训斥了的景木也没觉得有什么。
他这都三年没见着师尊了,且还都‘看’不见什么,能不着急吗?
思及此,便就直接开口说道:“师尊,现下我竟无法从您身上看到任何天机,如同深陷泥潭,又似蒙上层层厚布,这变故不安得很,着实让我忧心!”
不知为何。
那日见到师尊时,便也出现了这般情况。
而心竟同藏上把小锤子般,时刻在敲打警戒着。
且也都想拨开那层层阻挠,好去看清楚是福是祸!
闻言,莫攸宁眉头微皱。
正想开口,却听闻脑海中那不曾在开口过的亡城城主竟出了声。
“不可说,若想无事,便不可露出只言片语。”
“前辈?”
他在脑海中唤了两声,都没有得到答复。
心下有些惊讶。
昨日他也同顾天纵提过此事。
但这位城主却也没来得出声提醒,反倒是他现下还未同徒儿出声,便得了这警告。
且还是反复两次。
如此,徒儿身上怕是有些不妥。
而此时。
生之地中正喝着茶的李牧歌神情微楞。
“怎了?城主是发现了甚有趣的事?”
简元华便为身旁的画扇倒下半杯茶水,边含笑开口道。
“在外头留下的神念遇上个故人,也确实是有趣的事。”
李牧歌竟也笑了笑,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又朝着简元华说道:“对了,我倒想问一问仙君,可识得初鸿?”
“不知城主说的是初鸿大世界,又或是……初鸿神君?”
手一顿,缓缓放下茶盏,简元华脸上笑容未变,只是其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初鸿,若不是得乾坤沟通,他倒是还真知道不了这么多。
可这位终年在生之地被隔在天道之外的城主又是从而得知?
“皆有。”
李牧歌直直看向简元华,也不退让。
这天道寓意为何?
难不成真是大乱将起,连着天道都得借力而为?又会不会祸及生之地?
她为生之地的法则,自然是得护着生之地的,而现下知晓甚少。外头的天道虽未算计到她身上,可难免不会被波及到。
毕竟生之地,可也是天道试图染指的地方。
又何谈其他那些个妄想的蝼蚁呢?
第117章
且天道亦是有更递轮回之说。
生之地只不过是前次轮回时不小心生出的意外罢了。
生之地从那次开天之来便恒古未变,若是外头天变了,也难保生之地不会有难。
这种无法操控无法捉摸的意外,法则不允。而她,亦是不许。
“哦,竟是这般?那便容我说与城主听吧。”简元华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牧歌,眼眸中满是不明的意味,轻饮一口杯中水后,他方才开口继续说道:“初鸿大世界便是三千世界中一大世界,若说有何不同,那便是与上界有些许的牵扯。至于有何牵扯,此乃天道禁忌,我亦是不可言。”
“至于初鸿神君……”
说到这,简元华转而去看向此时那静谧又流动着神秘斑斓的虚空夜景,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敛了敛,正色后才继续道:“神君乃上界之主,又岂是能去多加妄言。”
画扇真人听到这些半遮半掩也定是极为辛秘的事情。
边老神老在的做出专心喝茶的模样,边在心里头暗骂着简元华这只老狐狸。
说一半留一半的吊着人家胃口,可不是老狐狸吗!
而同在桌旁的莫柔则面无表情。
也没去想旁的些什么,说得再深奥也同她无关。
这些事情也都牵动不了她的心神。
“既然如此,那我与仙君做个交易如何?”
李牧歌也不恼,直接了当的开了口。
左右她也就是想知道答案,至于要付出些什么,那给了便是。
拐弯抹角在绝对的势力面前,并无多大意义。
“可。”简元华轻笑几声,朝着城主举杯,一口饮尽那杯茶。
等的就是这句。
瞧着这豪爽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喝的是酒呢,画扇真人在心里头如此嘀咕着。
接着又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能不叹吗?都在这城主府喝了一夜的茶了,感觉他喝这茶水都喝撑了。
若不是城主说话说得直接,怕是老魔头还能再磨上个十天半月来相互试探呢!
此时的简元华可不知晓自己的小扇子正暗暗嘀咕着他。
但他也似是感觉到了些什么,视线往着画扇那头看了眼,便顺手接过了对方正举起的茶杯。
随后食指轻沾杯中茶水,便以茶做墨以指为笔在桌上缓缓写下一字。
只见桌上那字落成‘魔’。
接着就被他收手轻挥,那字便浮在空中,朝着城主飘去。
李牧歌抬手接下那字,微微握拳,全化作水汽。
眼眸中也多了几分明了。
“原是如此,便多谢仙君的指教了,出去之路在亡河,仙君自去便是。”
……
正抬头微微盯着自己那杯茶水的画扇听到城主这话,差些笑了出声。
这城主是不是摆了魔头一道,任谁都知道出路在亡河,可也不是谁都能出去的呢!
不过,瞧着简魔头吃瘪。
他倒是乐得很。
嘴角微微不自禁扬起了个不可见的弧度,还来不及高兴多久,谁知那魔头开口了。
“我若出去又有何难。”简元华又是一笑,又才继续说道:“只是我这道侣同我数万年未能相聚,现下竟终于也寻到了他,自然是不会任由他继续独身待在此处的。”
画扇一懵。
花了好些时间才反应过来。
他着实没想到,这简元华哪怕当了仙君,也依旧是这么无耻!
数万年前如此把他做借口,数万年后仍是这般!
且,最重要的是他竟也无法反驳。
只因他真的同这魔头在修真界中行了场极其盛大的道侣大典。
而……天道竟也认下了。
听到这话。
李牧歌同莫柔都把视线放到了画扇身上。
看着对方眼中那似闪着光的震惊,还以为画扇真人这是被自己道侣的不离不弃给感动到了。
借着法则的力量看透世间因果渊源,李牧歌也是瞧到了简元华同画扇身上那天道落下的道侣之证。
她也没想到,画扇竟然是简元华的道侣。
这……也算得上是二人缘未断,便是到了生之地都能寻得上,也是难得。毕竟在生之地的法则下,外头一切的因果都是难以寻续得上的。
“对了,前几日,我也似是在亡河之畔瞧到了些有趣的东西。不知城主可有兴致一听?”
简元华拉过画扇的小爪子,轻轻把玩了两下,才作无意般开口着。
李牧歌不接那话,只是转而回答先前的问题:“既是道侣,只要仙君有本事,当然可以带得出去。”
话落,法则成。这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且也不全是她的意,而是法则本身的意思。
用囚禁了数年的残魂换大道交替的讯息,也着实不亏。
继续懵着的画扇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待他缓了些神,才不大敢相信方才自己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