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建新见棋叔真的来了,跟两个弟弟对视了片刻,先站了起来:“棋叔,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汤文棋往重症室的大门方向看了眼:“我接到消息的时候跟鱼友钓鱼在呢,赶天赶地的赶了回来,你们姑姑情况怎么样啊?”
汤建新:“情况不太好,医生说虽然手术做完了,但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能不能熬过去很难说。”
汤文棋听着眼泪就下来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先是老大,然后老三,现在连你们小姑也出了事,只是迁移了一下祖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宵野和季南星透过楼梯间的玻璃门看着,看着对方哭泣的样子,宵野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带入了先入为主的怀疑,我怎么觉得他哭的有点假呢?”
季南星:“他身上有问题。”
宵野眉头一皱:“真是他?可是他图什么呢?”
季南星:“问过就知道了,不过在问之前,得先让他露出原形来。”
季南星说着,手中一缕缕灵力散开,从楼梯门的缝隙飘散出去后,一点点爬到了汤文棋的身上。
汤文棋很明显并不是玄门中人,估计也不懂什么术法,他就是个普通人,所以什么特殊的力量都感觉不到,这会儿还在装作不经意地看着四周,嘴里问着:“你们爸妈呢?都走了吗?”
汤灿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暗搓搓观察着棋叔的表情,想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但一个今天刚认识,还不知道是不是骗子的陌生人,一个从小看着他们长大,对他们疼爱有加的亲戚,他觉得棋叔不太像是会害他们的人。
龚一洋则点头道:“刚回去没多久,姑姑手术做了挺久的,他们一直守着,年纪大了都累不得,我们就来换换班。”
汤文棋点了点头:“挺好的,养儿养女,为的不就是遇到这种事的时候,能有个帮衬。”
汤文棋说完又看向汤建新:“你妈妈还好吧?”
汤建新点头:“还行。”
他爸爸走了之后他妈的确是伤心了一段时间,但有儿有孙的,生活上有寄托,再加上家里接连出事的,也顾不上伤心太久,情绪上倒是还好。
汤文棋叹了口气,又道:“上次你们说找到了一个大师,说要去祖坟那边祭祀,有计划了吗?如果真的是因为迁坟导致的这些事,得尽快处理别再耽搁了。”
汤建新:“那个大师说这件事太凶了,他处理不了,长这么大都没遇到过这种事,想要找人帮忙都不知道能找谁,等明天我看看去几个大的道观寺庙问问看,说不定能问到有经验的人,看能怎么处理一下。”
汤文棋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有什么情况你们跟我说一声,你爸和你三叔都走了,现在你姑又这样了,就剩你二叔和四叔,可别再出什么事了。”
汤建新闻言垂了垂眼,就在这时,汤文棋感觉身上好像有点异样,有点痒,他强忍着没有挠,装作若无其事道:“在里面也见不到人,你们守着吧,有什么情况也通知我一声。”
龚一洋忍不住用余光朝着楼梯间的人扫了一眼,想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棋叔,总该给点提示吧。
心里正疑惑着,下一秒宵野就推门出来了:“来都来了,急着走什么呢。”
宵野三两步走过去,挡住了离开的路,季南星走在后面,顺手往墙上贴了一张符。
汤文棋不知道那是什么符,他根本不懂,但看到符他就知道,这两人估计是他们家请来的大师。
看着对方年纪轻轻的,汤文棋强忍着身上的痒意,有些不解道:“你们是?”
季南星看着他:“身上是不是很痒?尤其是那些放过血的伤口?”
汤文棋脸色微微变了变,却也硬撑着没承认:“你在说什么,什么放血的伤口?建新,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汤建新看着汤文棋:“棋叔,我爸,三叔,还有建诚,是你害死的吗?”
汤文棋脸色一冷:“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们上哪儿找的野路子,别是被人骗了!”
季南星朝宵野看了一眼,宵野立刻会意,趁着汤文棋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手将他压制住,一手直接扯掉了他的衣服外套。
在他的臂弯处是一片带着针眼的青紫,看着就很不正常。
季南星:“这么热的天还穿外套。”
汤文棋:“我是去钓鱼的,穿外套防虫防晒很正常!”
季南星:“那你这些针眼也很正常?这都是抽血抽出来的吧,抽血的目的是想利用血脉的关系养勾魂绳,刚才他们姑姑的魂魄就是差点被你勾走的吧。”
汤文棋不可能认下这种事,狡辩道:“这是我前段时间体检抽血留下的痕迹,你不要血口喷人!”
季南星当着他的面打了个电话给管理局:“查一查汤文棋的家在哪里,他名下有几套房子,他那套巫蛊术估计不会在常住的房子里弄,嗯,确定了,是血契勾魂,人在医院,你们可以派人来逮捕他了。”
听到逮捕两个字,汤文棋越发奋力挣扎起来:“你们谁啊!放开我,信不信我马上报警抓你们!”
宵野将他摁在地上:“放心,马上就有警察来了,你以为你搞这些事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就算你利用邪术害人,我们一样有证据抓你!”
整个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汤文棋过来,他们还没说几句话,那两个天师就直接将人抓了起来,没有一点中间的过程,他们怎么就能确定汤文棋就是害他们家的人呢。
还有报警,这不是搞封建迷信吗,报警有用吗?要知道他们家已经没了的那三个,都是自身意外死的,半点人为的证据都不可能找到,这报警有用吗。
季南星看到龚一洋满脸疑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刚才他来,我就在他身上察觉到了勾魂线的气息,我用灵力催动他身上的那股阴气,他现在抽血的地方一定奇痒无比,等再过片刻,那手臂上就会生出一个又一个水泡。”
汤建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棋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南星:“他用的办法是血契勾魂,用自身的血去养勾魂线,利用血脉牵引就能勾走亲人的魂魄,所以龚一洋你们家没事,但你们家身上也沾染了阴气,因为你们跟汤家关系太亲近,气运相连,等他要杀的目标杀光了,自然也就轮到你们了,不需要他动手,你们也会被影响到形成过不去的死劫,在他家里一定还有你们所有人的八字和泥人或者草人,巫蛊术应该都听过吧,这就是其中一种,将勾魂线从写着生辰八字的小人心口穿过,等鲜血将线彻底染红,再将勾魂线抽出,魂魄也就一并被带了出来,人也就死了。”
汤建新沉默许久,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种现实,他想不通,他们家从未发生过摩擦,棋叔虽然跟他们的父亲不是一个爹妈生的亲兄弟,但往上那也算是同宗。
到底是为什么呢。
杀人这种事一旦认了就什么都完了,哪怕这个天师将他整个行巫蛊术的过程都说了出来,但汤文棋还是抱着法律上的侥幸:“你胡说八道!说我杀人是要讲证据的,你的这套说辞拿出去,看法官信不信!”
宵野笑了一下,将他双手压得更用力了一些:“忘了告诉你,我们是管理局的,知道管理局吗,是国家的,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部门,你继续嘴硬,等下会有警察过来抓你,你就等着看判不判刑吧,杀了三个人,还有一个重伤躺在里面,死刑没跑了。”
汤文棋发疯一样想要挣脱掉宵野的压制:“胡说!你胡说!国家根本没有这种部门!你们就是想要炸我!”
这时季南星的手机响了,那边说了什么,季南星应了一声,伸手就将墙上贴着的符纸撕掉了。
撕掉了符纸的瞬间,汤建新汤灿还有龚一洋这才察觉到刚刚这边似乎安静得有些过分,汤文棋那样大喊大叫也完全没人过来查看情况,这符纸一撕,就好像揭掉了一层隔音膜,那些正常的声音这才传递进来。
有些事情只有亲身感受过才会确信存在与否,龚一洋是亲眼见过姑姑魂魄的,他对这两人的本事是确信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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