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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和阿正听到声音后，就立刻转头，但还是晚了一步，对方在听到阿豹声音的那一刻就加快了步伐，直接朝着它们的身后扑了过来，没有半点犹豫。
而此刻，刚刚到达医院的乔木瞧着黑漆漆的医院，白天来的时候和晚上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是谁？”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乔木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只瘦弱的灰猫躲在墙角处，它盯着乔木看了一会儿，而后道：“劝你晚上别去那边。”
“那是什么地方？”乔木看这只灰猫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表情，立刻也紧张起来，认真问道。
“那是……”灰猫顿了顿，道：“医院里的猫聚集的地方，对了，我叫星期二，这里严格来说，是我们兄弟六个的地盘，哥们，别走错道了。”
它身形瘦弱，猫瞳里却透着一丝阴冷。
第36章 情报贩子
夜晚的医院总是有些阴森森地感觉, 特别是靠近后门，偶尔草丛里传出了几声惨烈的猫叫，惊得路过的人都加快了步伐离开这里, 然而无人发现灌木丛里一只灰猫躺在地上, 被另外一只狸花猫直接压在了身上。
狸花猫的嘴里还有一堆毛，它随意吐掉，冷声道：“来，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这只自称“星期二”的灰猫立刻不吭声了，它缩了缩脖子, 被乔木狠揍一顿之后，终于学会了夹着尾巴喵喵叫了。
“这个医院里，是不是住着一个老人, 年纪很大了, 头发白了，但是很温柔。”乔木只知道老爷子在这边住院，却不知道老爷子具体在哪里，它仰着头看向已经关了灯的住院部，病房的灯都已经关了。
“这里住的老人可太多了。”星期二有些委屈地缩瑟了一下脑袋：“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哪里知道是谁？”
“你过来。”乔木无法形容老人的特征, 它只好道：“过来嗅嗅我身上的味道，今天我遇到了爷爷, 身上还有爷爷的气息，你闻两下, 然后去给我找。”
“要是找不到呢？”星期二问道。
“你说呢？”乔木斜睨了一眼它, 狸花猫站在月光下，肌肉线条十分明显, 尖利的爪子勾着花坛的边缘，看着就让星期二觉得身上的伤口疼了，它龇牙咧嘴了一下，最后还是试探着上去，匆匆嗅了一下之后，就立刻钻到了灌木丛里，心里想着自己现在就跑，难不成这只猫还能去抓自己回来？
“别想着跑了。”乔木的声音从星期二身后冷冷地传出，道：“这里是你的窝，你还能跑哪里去，迟早都会回来的。”
星期二脊背的毛都竖起来了，狸花猫果然可怕且不讲理。
星期二跑走了之后，乔木便径自在这里四处溜达，它低头嗅闻着，试图去寻找一下老爷子的气息，但是这里实在是太杂乱，想要找到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且有的地方门都关起来了，即便它用力想要挤进去也很难办到。
偶尔还能听到车的声音，它总是喜欢转过头去看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风有些微凉，旁边一家小卖部的还是开着的，它迈步走到了小卖部旁边蹲着，从里面出来了两个女生，其中一个说着什么“狂犬疫苗”，另一个女生拿着火腿肠和水，她们在看到乔木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低头看了眼这只猫。
乔木嗅了嗅，它的耳朵微动，两个女生半蹲下身子摸了摸它，其中一个从口袋里拿出了刚买的火腿肠，掰开后丢给了乔木，乔木过去嗅了嗅，低头啃食了一些。
“好漂亮的狸花猫。”其中一个女生说道：“我记得你家之前也养过狸花猫啊。”
“对啊，一星期丢弃我八回，什么时候它想起我这个主人了，什么时候就回来看看我。”另一个女生笑着说道。
她们似乎只是路过，短暂停留一下就离开了，乔木守着半根火腿肠又开始等待，它舔了舔爪子，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可是灰猫还是没有回来，连半个消息都没有，乔木低声喃喃：“难道是跑了？”
它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两声猫叫声，乔木立刻起身，迈着轻快的步子出去，就看到了在台阶上的灰猫，灰猫叫道：“你要找的人我找到了，根据味道找的，但是跟你说的可不太一样。”
乔木皱起眉头，尚且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然后就看到后面拿着牵引绳的顾南。
乔木看到顾南的一瞬间，两眼一黑，它就说它忘了什么……它忘了自己身上还有另一个人类的气息，而且还很浓郁。
“大半夜找到了这里。”顾南叹了口气：“要不是这只猫带我来找你，你就丢了，知道吗？”
顾南显然是以为乔木在这处迷路了，他将口袋里带来的猫咪零食留给了灰猫，然后坐到了乔木的身边，在对方警惕的目光中，从口袋里拿出了吃的，他放在掌心，凑到了乔木的身边，温声道：“讲和了吧，你这大半夜偷偷溜出去，我可是找了很长时间的。”
乔木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它仰起头去看对面的大楼。
“老爷子已经睡觉了，现在很晚了，明天再带你来好不好？”顾南承认自己在看到乔木丢了的那一刻，的确是有点慌了，他在小区找了大半天都找不到，最后查了监控，确定乔木是朝着这个方向的，他立刻就想到了这个医院，没想到乔木是真的来了医院。
其实他之前就看到了，只是坐在车里，看着那只狸花猫独自坐在小卖部外面，盯着住院部看，它似乎是知道老爷子就在这边。
直到那只灰猫忽然找到了他的车边，一直喵喵叫，顾南开始以为它是要吃东西，随意丢了两个吃的，结果对方吃完后就朝着这边走，而且一直催促着顾南，声音有些焦急，顾南这才下车过来。
“在家的时候那么狂，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可怜？”顾南准备伸手摸一摸乔木，但是防止被它抓，所以小心翼翼靠近，确定乔木没有想要打自己的意思了，这才壮着胆子，抬起手摸了摸乔木的脑袋，道：“不想回去？不想回去就叫一声，想回去就不叫。”
乔木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喵呜。
顾南笑了一下，用力揉了揉乔木，将它本来顺滑的皮毛给弄乱了，惹得乔木朝他龇牙，然后自己侧过身舔着皮毛，将皮毛整理好，顾南笑着道：“行，那就等一晚上，明天早上老爷子出来溜达的时候就能看到你了，但是仅限于这一次，我还得上班给你赚猫粮。”
乔木仰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月光落了下来，到了四点多的时候，医院几乎没有人了，仿佛只剩下身后的小卖部灯光。
“乔木，你说你为什么不能说人话呢？你要是能说人话，我就能听懂你的意思了。”顾南忽然开口，这话听得乔木一愣一愣的，它将刚刚忍住没翻的白眼终于憋不住了，斜睨了一眼顾南，道：“你怎么不说你能说猫话？”
它就知道，顾南去哪都是多余的，这里也是，明明是它在这里等了很久，结果顾南非要来，这下好了，不仅耽误它找爷爷，而且明早爷爷肯定一下来就能看到顾南，毕竟顾南那么大，很容易就被看到。
“你刚刚是又在骂我吗？”顾南试探着问道。
乔木歪了歪脑袋，偏过眼神，轻轻喵呜了两声。
第二天一早，老爷子下来的时候的确是看到了乔木和顾南，只是对于这一人一猫，老爷子都忍不住乐了，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还有你们这个头发，你的猫毛，怎么回事啊？你们来的路上刮台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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