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无寂抬头看着又一个巨大的浪头朝他们击来,新奇劲儿过了,便转头问帝君:“所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看见水族?他们都已经玩了大半天的浪了,还要玩多久啊?”
帝君用神识探了探江地,见海市内部基本已经建好,便对教主道:“快了。”
他说完不多久,就见浮江内翻涌的浪头猛地收缩回去,一个巨大的旋涡在江中出现。旋涡越升越高,水汽在空气里弥漫。
一道彩虹自旋涡中伸出,蚌精鲛人于腾起的水中蹁跹起舞。亭台楼阁,轩榭廊舫,渐渐从水雾中凝实。
海市,开启了。
荒无寂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带着壳的蚌精,对于鲛人反倒没什么新鲜感。毕竟,他是有着美人鱼套装的男人啊。
帝君见教主的目光在鲛人身上一晃而过,便想到了那套他连氪9个668才氪完全的美人鱼套。好想给教主套上。帝君无声地轻叹,可惜,他才为了忽悠教主换上女装,说了自己的衣帽间打不开的鬼话。
荒无寂看完了蚌精,又指着在水中的集市道:“这人在里面能呼吸吗?”
帝君摇了摇头:“不能。”
荒无寂:“那——”他刚想问,那人怎么进海市,就看见有乌龟精游到彩虹临码头的这端,支着桌子开始卖避水符。
荒无寂:“......好的,我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收门票吧。”
陆陆续续有修士进入海市,有些通过乌龟精购买了避水符,有些则径直走了进去。
荒无寂:“咦,这个不买票也行?”
帝君:“看来卖避水符只是额外收入。”
荒无寂:“......看不太懂你们修真界。”
帝君想了想,给了教主四个字:“实力为尊。”
只要够强,你就能为所欲为。
教主看了眼帝君,总觉得他在拐弯抹角地展示自己的实力。
两人走上了彩虹,走进海市中。帝君的结界像是个圆形的水膜包裹着他和教主,教主好奇地将手伸出结界,却发现,结界顺着他的手一同往外延伸出去。
荒无寂想到方才浪头从外打来,却被结界挡住的情形,道:“这个结界是单向的吗?外面进不来,但里面能出去?”
帝君:“不,只是会识别伤害。只有会造成伤害的攻击或物体会被挡下,其他东西并不影响。”
“比如这种小鱼?”教主的目光定在了一条摆着鱼尾游进了结界的小鱼身上,“它为什么离开了水,还能游泳?”
帝君:“它并未离开水中。”
教主:“我们结界里有水?”但这不对啊,他明明能呼吸,浑身上下还是干的。
帝君牵起教主的手,碰触了一下他的指尖,“仔细看。”
教主这下才发现,他皮肤外层,贴的极近的地方,还有一层保护膜似的东西。
教主:“这是?”
帝君:“这才是结界的本体。外面那个,是外层防御。”
教主:“讲究。”他快要感叹不动了。
帝君仍牵着教主的手,教主回过神来,试图抽手:“帝君,放开我?”
帝君“哦”了一声,教主莫名觉得,他有些失落。但仔细去看,却又无法从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发现什么情绪。
一定是错觉。教主很快给自己找了个说法,然后兴致勃勃地看起了海市里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大部分来海市的修士都是有目的地采购,他们步履匆匆地奔波在一家又一家的店铺里。像帝君和教主这般悠闲的,倒是少见。
却也不是完全没有。
吕飞燕作为吕家的大小姐,天资不错,长相不错,在家里又极为受宠,采购这种活计落不到她身上。她来逛海市,自然是玩乐兴致。
不过今天吕飞燕的心情不太好,主要就是因为不久前在临江仙酒楼里发生的事情。他哥哥吕飞翰被下了好大的面子,强拉着她回到家中。之后便和父亲进了书房,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出来没有。
吕飞燕闲不住,借着要来海市玩的借口,自个儿跑了出来。她人虽在海市,可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丰神俊逸的白袍男人。只觉得,这世上再没人比他像仙人了。
吕飞燕自己是心动期,而她两个婢女才不过筑基期,单只她们三人,在海市中该是要购买避水符的,不过跟着一道出来的吕家护法吕文却是元婴期的老祖,有他护着,吕飞燕等人便免去了携带避水符的烦恼。
吕飞燕心不在焉地看着店铺里的水族饰品,忽然她双眼一亮,快步朝前走去。
“飞燕。”吕家护法吕文叫了她一声,但吕飞燕像是没听到一般,脚步不停。
两个婢女自然是急急追了上去,吕文则跟在三人身后,暗自观察着。
教主和帝君走进了一家卖珊瑚的店铺,店铺里的鲛人热情的招待两人。水族都爱美,帝君和教主的容貌,那几乎是长在他们的审美点上。
教主看着一株至少三层楼那么高的珊瑚树,拨弄了一下树上挂着的小贝壳,问帝君:“这东西就是个摆件?”
鲛人抢着道:“这一株珊瑚树可不只是摆件。上面悬挂的贝壳里都置有迷阵,摆在洞府庭院里,保准金丹期以下的修士陷入阵中,没有七七四十九天,肯定出不来。”
教主:“我听说修真者会辟谷,不用吃东西的。困七七四十九天又不能把他饿死,要它何用?”
帝君:“附带小特效的摆件,卖的贵一点。”
鲛人:“......”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一股砸场子的味道?
教主视线移到一旁,看向了方才吸引帝君进来的一株珊瑚上。
“这东西有什么用?”
“这东西我要了。”
第11章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帝君和教主抬头朝着门口看去。
一个微喘着气的姑娘,带着几分羞怯,直勾勾地看向帝君。
帝君连个眼尾余光都不给她,朝着那准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鲛人道:“两倍。”
鲛人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这位客人说的是出两倍价钱。顿时笑着答应。
吕飞燕气恼帝君对她视若无睹,眼瞧着帝君将买下的珊瑚灵巧地编成个络子挂上教主襦裙的胸前系带。整个画面,扎得她眼疼。
教主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帝君刚编织好的珊瑚禁步挂串,眼神在表情逐渐扭曲的小姑娘和帝君之间徘徊。他在纠结,到底应该先问帝君这珊瑚有什么用,还是该先问那小姑娘是个什么情况?
啧,瞧那表情。活像是跑了丈夫的怨妇。
教主上挑着眉眼,目光流转,瞥的那一眼,在吕飞燕眼里,简直是挑衅啊。
她行动快过脑子,当下朝着教主一掌打去。
呆在远处保护的吕文暗道不好,却是晚了。吕飞燕虽只有心动期,但毕竟和教主站得近,这一掌的掌风结结实实地拍到了教主——额,帝君用来保护教主的结界的外层防御上。
教主无事发生,吕飞燕被震得倒退三步。要没有她两个婢女扶一把,怕是直接坐倒在门外。
吕文见状,拨开人群,走上前去。
教主先是一愣,而后冷笑了一下。从来了这修真界,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动他两下。教主被世界背景差异摆了一道,心情本就不爽。好不容易来了个同行,沉默寡言地还跟香饽饽似的,被人狗念骨头似的惦记着。
教主的我们和他们,划分地简单又粗暴。帝君是“我们”,其他人都是他们。
吕飞燕这一击,正巧把教主压抑了许久的火气激出来了。不等帝君沉下脸,将周围的气压变得更低,荒无寂动了。
他一步步走向吕飞燕,带着邪气的笑容。尽管穿着女装,但身高气势带来了极强的压制感,让吕飞燕和两个婢女除了后退,一时之间想不到其他动作。
吕文已经走到了前头,他想阻止教主,却在刚抬起手的刹那间,感觉到一股极恐怖的威压。他艰难地抬起头,看见了压制他的人。
那个白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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