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不好看,不想带!”
林溪村位于龙古东南部,盛产鲅鱼鳗鱼银鲳鱼等各种鱼类。钱东从小在海边长大,各种鱼不用看,闭眼一摸就能摸出来。他以前从不在意鱼类长的好不好看,但今天在捞鱼时,月光正好洒下,赵四抓着渔网往上拽,一边拽一边用力的咳嗽道:“快点捞,咱们捞完了还能再捞两拨!”
钱东当时站在赵四斜对面,他们捞的这一网以银鲳鱼居多,这种鱼变异后有五十公分,獠牙外翻的非常难看。当时赵四是铆足劲儿了往上捞,恰巧一条鱼向上蹦了一下。
变异后的银鲳鱼很黑很丑,而赵四当时眼窝深陷,脸颊不自然的凹了两块,他的眼神发狂,脸上有一种非常夸张的潮红……
当时月光正好落在赵四脸上。
钱东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感觉赵四比渔网里的银鲳鱼还要恐怖。
“咳咳,终于捞上来了!”十分钟后,三人脱力的把渔网捞上船。
他们三人平常都是一起捞鱼,之后再一起平分。
捞完鱼后,赵四直接躺在船板上,口袋里露出半盒布洛芬。
“你发烧了?”钱东问。
“有点低烧,没什么事。”
“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三四天了吧!”
赵四说完后重重咳了两声,接着从床上箱子里翻出一个厚棉袄:“这几天降温,太冷了!”说完还不自然的抖了两下。
“确实挺冷的!”王鹏在一旁附和。
钱东发现,王鹏脸上也是不自然的潮红,他的嘴角起了非常明显的干皮,正在船上摸着找水喝。
“你也发烧了?”钱东头皮发麻。突然想起前两天开会时,年轻研究员在讲台上道——
“这是一种致死率非常高的传染病毒,感染者感染后会出现发烧发热,四肢无力的情况,接着双眼通红,口渴,浑身发抖……精神上可能有一种莫名的亢奋。这种病毒的潜伏期是7—10天,可以通过飞沫传播,大家平常要做好防范,要是发现疑似感染者,一定要向村委会汇报……”
钱东当时心情烦躁,但因不能玩手机,还是听进去了一些。
此时,他看着症状明显的两人,硬着头皮问:“咱们村天天检查体温,你们没检查?”
“检查前吃两片退烧药,查不出来的。”现在镇上已经出现了七十多名高热患者,这些人会被集中隔离在镇卫生院。
镇卫生院的条件不如家里,而且没有行动自由,他们发现自己发烧后,就一直在想办法糊弄过去。
“现在谁还没个头疼脑热?这又不是什么大病,那些外国媒体说咱们限制居民自由,我看,就是限制了自由……”赵四在一旁吐槽,接着眼神亢奋的看向钱东:“休息好了没有?咱们继续捞!”
钱东转向王鹏。
这时王鹏已经灌了一大瓶矿泉水,喝完后看向钱东:“继续?”
“你们还有力气?”钱东问。他以前发烧后,意识混沌浑身使不上劲儿,更别说兴致勃勃的捞鱼了。
“咱们年轻力壮,哪有那么娇气!”
钱东感觉自己多想了,但看着渔网里的鱼,又看了看精神不对劲儿的二人,到嘴的话拐了个弯:“你嫂子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去,这一兜鱼你们分,我就不分了……”
他感觉自己有点畏手畏脚,但心里有一个直觉:赶紧回家,远离这两个人!
第十一章
第二天下午五点,钱东昏昏沉沉的睡醒。他心里有事,这一觉睡的非常不舒服,只记得村委会来给他量过体温,三十六度八,一切正常。
“几点了?”钱东坐起身子问。
“五点十三,中午叫你叫不醒。”王梅看着电视道。
“还有没有吃的?”
“锅里有点儿面条。”
钱东呲溜吃了两大碗,问:“娇娇呢?”
娇娇是他们闺女,今年五岁。
“在咱妈那屋玩积木。”现在村子管的严,他们大多时间都宅在家里。
“嗯。”钱东点了点头,正准备去院子逛逛时,一摸兜,“我手环呢?”
“什么手环?”
“去年买的,能连手机的那个!”他去年花288买了个运动手环,可以计步和检测睡眠质量,平常睡觉都戴着,现在手腕和兜里都没有。
“不知道啊,你昨天回来的时候就没有。”
钱东用力想了想,可能昨天落船上了,他犹豫了一下,拨通赵四电话——
半分钟后,电话接通,“怎么了?”
赵四嗓子里像塞了一团棉花,非常嘶哑。
“我运动手环是不是落船上了?”钱东直接问。
“嗯,我昨天发现后给你打电话,你那边手机关机。”赵四哑着嗓子笑骂:“昨天干什么?走那么急。”
“我说了,你嫂子找我有事……”可能是睡了一觉,钱东感觉自己昨天犯迷糊了,他和王鹏赵四从小长到大,有什么好怕的。
“东西先在我这儿放着,下次见面了给你?”赵四道。
“我去拿吧。”钱东想出门溜达圈。
半小时后,他来到赵四家门口。
赵四今年三十二,父母去世早,家里穷,这些年一直没有娶妻生子。他进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暗了,院子里只有一只蔫蔫的黑狗。
“汪,汪汪——”
黑狗见到他后兴奋的摇尾巴。
“怎么这么热情?”钱东上前摸了两下,这才发现狗盆里干干的,至少有三天没放吃的,水碗也是空空的。
钱东一阵心疼,朝屋内喊:“怎么不给老黑放吃的啊?”黑狗今年七岁,以前叫小黑,年龄上来后成了老黑,他是看着老黑长大的。
屋子里安静的没人应声。
“你等会儿。”钱东去厨房找了点狗粮,又倒了一大盆自来水,弄好后走进主屋。
“你要是不想养了可以放我那儿……”他正准备说叨一些养狗问题,在看到屋内场景时一愣——
此时赵四像抽筋患者一样浑身发抖的坐在地上,他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面前是一个煤球炉子。他的手放在炉子上面,手心被烤的起泡了,但他像是没感觉。
“还发烧呢?”钱东的怪异感又上来了。
“烧着,吃了点药……”赵四反应迟钝的抬头,接着从兜里摸出一个手环:“这是你昨天落船上的,我给你拿回来了。”
“谢……谢谢。”钱东硬着头皮接过,双方接触时,他发现赵四瘦的只剩一层骨头架了,手背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黑斑,看着就像即将病变的僵尸。
钱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定了定神问:“看你烧的挺严重的,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赵四向火炉旁凑了凑,不想动弹。
钱东看向对方,此时赵四裹成了一个厚茧,神色呆滞的盯着火苗,他的眼窝发黑眼球凸出,看着比昨天还恐怖。
“真不用?……”钱东问。
赵四盯着火炉不说话,仿佛忘记了钱东。
钱东有些害怕的移到门口,他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对赵四咔咔的拍了两张照。
拍照声音很大,赵四没任何反应。
他离开赵家后,脑海里都是赵四的样子,想了想,脚步一顿的拐到王鹏家。
王鹏未婚,跟父母住在一个院子。
“鹏子啊?他早上回来后就一直呆在屋子里,看样子不舒服。”王母正在做饭,见到钱东后热情道。
“我过去看看。”
钱东走到了王鹏窗户前,屋内,王鹏蜷着身子团成一团,他的脸朝窗户方向。虽没有睁眼,但钱东可以看到王鹏模样:皮肤枯槁,脸颊凹陷,症状跟赵四一样。
“怎么不进去啊?”王母走过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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