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从祠堂回来的祝雪彤,真的还是那个祝雪彤吗?
这个问题,所有的游戏者都有想过。而现在,他们站在祠堂门口,警惕地注视着祠堂,却又无可奈何地即将步入其中。
“吱呀”,祠堂的大门被推开了,走在最前面的岳洪转头催促着其他人快点走进来。
而跟在他身后的侯泽却一直盯着大门看,很久都没有动,直到孙亦春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很大地左右看了一圈,然后才按着自己的口袋,走进了祠堂的门。
商池看了眼侯泽的口袋,猜测那个身份牌就在那里。
肖永群的失踪并没有干扰拍摄的继续,他当时拿到的牌子是剪辑师,本身就是一个在拍摄过程过用处不大的的身份。游戏者们甚至有所怀疑,之所以会是他第一个出事,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就算消失,也不会干扰拍摄的进程。毕竟他出事之后,岳洪就忘记了他的存在,继续催促着其他人进行拍摄。如果当时肖永群拿到的是摄影师的身份牌,又会变成怎么样?
这么看来,那个身份牌的用处比他们以为的要大。而他们的身份牌分别有摄影师、后勤、助理、录音师。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商池最初拿到的摄影师的这个身份牌,毕竟没有摄影师拍摄就无法继续,而这个身份牌现在在侯泽手中。
侯泽同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虽然两个女性游戏者先天身体条件就无法和侯泽抗衡,而剩下的一个商池看起来就像个弱鸡,但侯泽还是做了一些准备。只不过情况并没有他想的这么严峻,其他人现在并没有想要抢夺身份牌的意思,就算是他以为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商池也没有。
几人纷纷走进了祠堂,商池走在最后一个,当他跨过祠堂的大门的时候,他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滴答”。
声音很轻,也无从判断来自哪里,甚至商池都怀疑那真的是水滴声吗?
但是那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商池却看到走在他前面的祝雪彤的脸突然扭曲了一下。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那不是普通的面部表情扭曲,因为那样的扭曲程度根本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连五官的位置和形状都偏移了。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像是……那张脸融化了一样。
而这样的一幕除了跟在祝雪彤后面的商池,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甚至商池在看到之后,也只是沉默,没有告诉其他人。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祝雪彤有问题,很有可能不是活人。就算知道了祝雪彤的脸扭曲了,除了更多的畏惧,对于完成副本的任务也没有任何的用途。
商池抬头,打量着面前这个祠堂,这个村子本身就是个贫穷的小山村,祠堂已经算是他们用心建造的,却也只是多了几个房间,房间大了一点。墙壁都没有刷漆,圈住了这个祠堂。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一点的房子,正中间对过去的地方有一间大一点的房子。而从墙壁的距离来看,房子后面应该还有其他的空间。
岳洪带着几人走进正对着的那个房子。一进门他们就看见正前方有一个台子,上面摆着无数的小木盒,垒成小山的形状,几乎顶出屋顶。那个小木盒和商池曾经在村长的卧室里看见的小木盒一模一样,而商池打开过卧室里的那个盒子,里面放着泥土。那么这些盒子呢,里面是不是也放着泥土?
村长和老板娘正站在台子前,他们都穿着鞋子。除了他们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村民。
孙亦春略微皱眉,转头问岳洪:“不是说要拍祭祀仪式吗?其他人呢?”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次是我们自己进行,反正也不用几个人,村民比较忙,也省了一笔钱。”岳洪兴高采烈地答道,然后开始指挥大家布置好现场。
游戏者们心一沉,他们并不愿意在副本里进行这样后果未知的仪式。但是因为副本限制,他们也没有办法拒绝岳洪的指示,所以他们只是沉默地来回走动。
而在布置的同时,游戏者们也四散开,用了各种借口,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们不能够违抗岳洪的指示拒绝仪式,但是如果出现什么不可抗的因素,导致仪式无法进行了呢?
比如……一场火灾?
商池是第一个走的,他甚至没有和岳洪说自己去做什么,是趁着别人顾不上他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开的。
他出了这个房子,却并没有先去两边的房子找工具,而是绕到两侧,想去看看这个房子后面有什么。
“滴答”。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近在咫尺。商池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墙面,墙面没有刷漆和水泥,红色的砖头裸露在外——上面有一道水痕,扭扭曲曲地蜿蜒在墙上,从商池的身边一直向前延展到看不见的地方。
他刚刚并没有看到这个水痕。
商池抬起手,指尖放在那道水痕上,湿润的感觉,像是刚刚留下来的。
他静静地看着那道痕迹,然后跟着那个水痕往前走,一直走到了房子后方——是一个小院子。他看见了一口井,水痕就断在了水井边上,像是在指引他走到水井前。
商池走到水井边上,低头一看,但他并没有看到水面,因为水井被泥土堵上了,一直满到井沿处。
他略微皱眉,一般来说,能被泥土堵上,就说明这口井已经干涸了。但他抬头看着墙面的水痕,接着蹲下身来,把耳朵凑近,贴在井边仔细听了听——“滴答”,水滴声再次响起,似一种无声的召唤。
这下面会有什么?
商池抬起头,左右看了一圈,周围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工具。
他看着井口的泥土,犹豫了一下,最后试探着直接用手去触碰泥土。
指尖直接陷入井口的泥土中,黏腻湿滑的感觉,不像是泥土,更像是……
“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商池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阮菱,没有回答,沉默地站起来。他抽出了自己的手指,面无表情地甩了几下,最后拿出一张纸巾,细细地将指尖的泥土全都擦干净,勉强压下那种反胃的恶心感。
阮菱走上前,看着那口井,这是她在村子里看到的唯一一口水井,而且又出现在祠堂,最重要的是——它是被泥土堵上的。
如果泥土代表着邪神,那么被泥土堵上的井里会不会有他们的生路?
“得知道里面有什么……需要铲子……”阮菱喃喃说道,她并不想要把整个井挖出来,只是想要试探着挖一下,看看会有什么动静。
“一个棍子就够了。”商池却回答道,“中间是空的。”
只要用棍子戳出一个洞,其他的泥土自然就会掉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阮菱一挑眉,敏锐地反问道。
商池却没有回答她,却突然低着头说道:“看地上。”
他看着泥地,走过来的时候他是跟着水痕走的,而阮菱是跟着他过来的,所以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地面,反而忽略了这个最直观的线索。
阮菱也低头,看着地面——是手印,手印在地上留下来的痕迹,和之前他们在旅馆的院子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第67章
阮菱看着地上的那串痕迹,很清晰,像是刚刚才留下来的,从井边向着左侧的方向过去了。
“那里是侧屋。”她紧锁眉头,立刻跟着那串痕迹走了几步,“我之前看过,门是锁着的,但是有窗户可以进去。”
这个村落的房子基本都是村民自己建造的,屋子的窗户都不能锁上,可以直接进去。他们可以行动的时间不会很多,那些副本人物随时可能会出来找到他们继续祭祀,而在现在没有办法探查井口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肖永群已经消失了,但是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又或者是规则。而且这个副本有“不可违反摄影团队导演的指示”的限制在,他们在副本中的行动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甚至不能私下进行什么活动。现在已经是他们少有能抓住的自主行动时间,必须要冒点险找点线索,这个痕迹就是目前唯一清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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