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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椰子甜香中和了烈酒的辛辣，宋遇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下来。
宋昀初站起身，走到一边椅子上优雅坐下，他单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百无聊赖道，“那么哥哥，你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分化成omega的？”
宋昀初主动拉开安全距离，宋遇没有刚才那么紧绷，“三年以前。”
宋昀初挑了挑眉，“哦？”
宋遇沉默一瞬道，“在你走后的两个星期，我在自己租住的房子里分化成了omega。那次我使用的是宁时的抑制剂，用量有些不准确，但依然度过了那次发情期。”
短短两句话盖过当时的失序和无助，宋昀初轻而易举地心疼了起来。
宋昀初放柔嗓音问道，“那现在不能再用抑制剂，又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宋遇解释道，“我的分化没有报备在帝国信息库里，所以没有接受过血液检测。”
宋昀初啧了一声，“宁时真是有本事。”
宋遇没有报备还能度过三年的发情期，除了是宁时帮忙隐瞒，宋昀初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怪不得那天他去医院恰好宁时不在，看来是故意躲着他。
宋昀初接着又问道，“那现在哥哥不能再用抑制剂，你们原本计划要怎么办？”
宋遇脊背发凉，他躲闪道，“没什么。”
宋昀初狐疑地看着宋遇，“真的？”
假的。
宋遇舔了舔唇，“当然是真的。”
宋遇肯定不可能告诉宋昀初，宁时建议他进行医院匹配，找一个alpha注入临时标记。
宋遇现在看起来实在是太逞强，太虚弱了，宋昀初宽容地没有过多追究，“好吧，不管哥哥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
宋遇没有接宋昀初的话，他只是狼狈低头道，“所以，就是这样。虽然你标记了我，可这也不能作为我们有什么关系的证明。这只是一个临时标记而已，我希望。”
他顿了顿，“就这样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就可以。”
宋昀初叹了口气，“哥哥，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在你还是beta的时候，我咬了你的脖子。三年后我回来，你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宋昀初细致地一样一样说给宋遇听，“然后我抱了你、也吻过你，你也见到过我对你的欲望，每一次，你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过。”
宋昀初平静问道，“宋遇，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宋遇难堪地别过头，宋昀初的声音还在耳畔响起，“你在欺骗自己。”
房间内的杜松子酒味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彻底堙灭，宋昀初盖上了精油蜡烛的盖子。
宋遇垂下眼，“或许吧。”
宋昀初出乎意料地没有继续追问，他只是漫不经心道，“明天去做血液检测，和我一起。”
宋遇茫然抬起头，“什么血液检测？”
宋遇还没有接到公司要求检测的通知，宋昀初耐心道，“调职需要重新更新个人信息，哥哥难道还想要继续用beta的身份吗？”
宋遇其实非常适应自己是个beta，他以beta的身份存活了二十四年，但是做omega只做了三年。
宋遇不知道宋氏集团什么时候调职也需要检测了，他对此有些怀疑。宋遇含糊道，“这样吗？我明天会去找宁时检测的。”
宋昀初轻柔道，“是哥哥和我一起。三年前的分化在我走之后两个星期，我有理由认为，哥哥是因为我的信息素，才导致了分化。”
宋遇硬着头皮道，“可这听起来很没有道理…”
宋昀初轻轻笑了一声，他闲散站起身，“哥哥。”
他居高临下道，“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宋遇沉默地坐在床上，宋昀初离开宋遇的房间下楼。
罗比在摆放今天的晚餐，在看到宋昀初出来的时候它还没有感觉到不对劲，它的机械音冷淡道，“宋少将，晚上好。”
“嗯。”
宋昀初走到餐桌前，挑剔看着今天的晚餐。
罗比一丝不苟地把酒杯转到完美的角度，忽然，它的上半身扭过一百八十度，罗比幽幽盯着宋昀初问道，“宋少将，我的监测系统提醒我，您的身上有残存的omega信息素。”
罗比的内心正在疯狂警报，它僵硬道，“哈哈，这真是太奇怪了，毕竟这个家里又没有omega。”
宋昀初面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啊，你说这个啊。”
他低头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满足且回味道，“就在刚刚，我的哥哥分化成了一个omega。”
宋昀初拍拍罗比的头顶，“忘记告诉你了，作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你确实也应该和我一起分享我的这份喜悦才对。”
罗比真的很想尖叫，但是这没有写进它的程序里，罗比的警报灯疯狂闪烁，“宋遇先生？刚刚？！那您身上的这是…”
“是的。”宋昀初餍足地承认，“我标记了他，现在宋遇是我的omega了。”
罗比扔下宋昀初火速进电梯上楼，宋昀初将目光收回。
今天的晚餐是标准的西式餐点，考虑到宋遇被标记过后的疲惫感，宋昀初细心地将牛排切碎，挑选了适合入口的食材装进一个盘子里。
宋昀初已经给过宋遇离开他的机会，或许这个机会不太明显，但这已经是alpha克服掉自己骨子里的领地意识和占有欲，努力劝导自己才做出的结果。
现在宋昀初知道了宋遇是一个omega，并且宋遇也已经变成了他一个人的omega。
那么，宋昀初永远也不会再放开手了。
不管宋遇怎么想，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宋遇都无法再离开他了。
宋昀初想起自己的爱人，眼中温柔满溢。
“哥哥。”
第16章
宋遇在原地一动不动坐了很久，直到罗比敲门他才回过神。
宋遇的脚尖刚刚沾到地面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软倒，他紧紧撑住床尾才站稳。
他不知道一个临时标记为什么会这么耗费体力，宋遇叹了口气，“请直接进来就好。”
罗比小心翼翼拉开门，“您需要一点帮助吗？”
宋遇现在看起来还好，除了头发和衣服有一点乱，神情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谢谢。”宋遇礼貌道谢，“请帮我看看公司附近有没有正在出租的公寓。”
他顿了顿，补充道，“租金尽可能合适一些。”
家政机器人当然是有搜集信息的功能的，罗比的中枢接到这个讯号，它却生出了一点类似‘不舍’的情绪。
“您要离开这里了吗？”
宋遇腺体上的牙印明晃晃暴露在外，他平静道，“我不认为现在这种情况，我还适宜在这里居住。”
所有人都知道宋昀初是个十分不稳定的破坏因素，罗比也是这样认为的。
罗比没有立场劝宋遇留下，他的机械音听不出伤心，“好的，已为您搜寻。如果您在居住期间仍然有需求，可以随时向我求助。”
“为什么。”宋遇的眼神很温和，“家政机器人不是只为主人服务吗？”
罗比诚实答道，“不是的。我的最高指令是服务于‘家庭’，为这个家庭的幸福和稳定，我可以付出一切。宋遇先生，您也在这个家庭里。”
“这样啊。”
宋遇盯着空气中虚无的一点出神，什么是家庭宋遇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没有家人，那自然也就没有家。
罗比说得不对，没有家的人怎么会存在于一个家庭里呢。
宋遇浅浅笑了一下，“谢谢您。”
罗比眨了下眼睛，“您的情绪恢复了从前的稳定，临时标记有效抑制了过量分泌的激素和荷尔蒙。”
宋遇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歉疚道，“我以后会多注意的。”
罗比不知道宋遇为什么会觉得抱歉，它也不知道宋遇要注意什么，罗比只是道，“好的，祝您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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