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以为自己和墨煜身高没差多少,衣服大小也应该是差不多的,但当他把墨煜递给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时才发觉他错的离谱。
男人的骨架比他大,衣服自然也就宽松不少。
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沈如有一种自己要去唱戏的感觉。
卧室没开灯,漂亮的玫瑰就这样懒散的坐在男人每天睡觉的大床上,脚腕处的脚链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红光。
腿上的红意与黑色的床单在男人的视线中猛烈的碰撞,沈如像是没发觉一般,抬起腿冲着男人晃了晃,嗓音带着不悦的沙哑:
“就给我一件衣服?”
“暗夜公会什么时候穷的连个裤子都没有了?”
墨煜毫无顾忌的将目光停留在明晃晃的白皙上,垂眸笑出了声:
“你也不需要出门,穿什么裤子?”
沈如皱眉,他以为经过刚刚一系列之后墨煜应该消气了才对,听男人这语气真准备把自己关起来?
想到这,青年嗤笑了一声,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脚腕处,语气带着甜腻蛊惑的味道慢悠悠的说道:
“墨会长,你不会认为这么一个小玩意就能锁得住我吧?”
男人笑了笑,优雅的坐下,贪婪的目光落在沈如每一寸肌肤之上,话语中带着十足的把握:
“你可以试试。”
沈如挑眉,被挑衅的刺激情绪再次涌上大脑,一时间不想输给墨煜的反抗心理被无限放大,无条件的臣服于内心的渴望,他成功接受了墨会长的邀请。
*
夜色更深了些,不知是不是墨煜的刻意安排,整栋别墅除了他和男人,再无活物。
沈如走在长廊之中。
在他的印象里,长廊尽头的拐角便是离开的电梯。他不是没想过从窗户直接翻出去,但沈如看着男人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总觉得这个选项已经被自动排除在外了。
他不介意花时间玩一玩,毕竟这可是墨会长特意为了困住自己准备的笼子。
沈如这样想着,走到长廊尽头拐角的那一刻,眼前的电梯变成了一扇沉重的木头大门,正中间被红纸贴着大大的喜字,喜字周边满是血迹。
尽管站在门外,但沈如依旧听到了门内喜庆的奏乐声,就算不看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青年对突如其来的场景并不意外,暗夜公会现在彻底掌握无限频道的副本规则,在别墅内通过某种媒介创造一个虚拟的小副本并不是难事。
难道墨煜想用一环扣一环的副本把自己永远困在这里?
他可太期待了,墨煜绝对不屑于搞你死我活那一套,男人要的是自己完全彻底并且发自内心的认同。
沈如勾着唇推开了这扇大门。
与设想中的一样,热闹的院子像是那个村里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白墙黛瓦,飞檐翘角。
院落内每个角落都透露着精致典雅。
夜色如墨,逐渐吞噬了天边最后一丝落日的余晖。
一盏盏喜庆的红灯笼高高的挂在屋檐之下,表皮是由艳丽的红绸制成,随着晚风不断飘荡。
众人围坐在几张酒桌前,听到开门声纷纷回头。
一张张被啃食过的鬼脸猛的闯进沈如的视线当中,眼眶中的虫卵在不断蠕动,要掉不掉的挂在脸上,嘴角拼命的上扬,像是沉浸在欢天喜地的气氛当中。
沈如就这样突兀的闯进了怪物的视线当中,没有暴动也没有尖锐可怖的嘶吼。
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孩童起哄的声音,在突然寂静的气氛中格外响亮。
“新娘子来了!”
第163章 这次火光中的是我们
新娘子?
谁?
沈如本想捉个鬼来问清楚,谁成想只是眨眼的瞬间,眼前一片空旷,原本热热闹闹的院落突然连个鬼影都不剩。
干净的院落也在片刻间变的破败不堪,窗棂半朽,院内孤零零的老树也只剩干枯的树枝,地面尽是枯黄的野草,连带着红灯笼的都只剩下几块可怜的绸布挂在房檐上。
“吱嘎———”
突然,冲着沈如正中间的那扇门缓缓开了个口子,兴许是门轴常年没有被维修,大门开合时与门框产生了剧烈的摩擦。
尖锐刺耳的声音格外明显,像极了考场上老师故意给出的提示,暗示性十足的希望沈如走进来。
青年给足了面子,十分顺从的推开门,屋内的陈设映入眼帘。
与屋外的残破不堪比起来,屋内仿佛别有洞天。
深沉与热烈的红色撞入眼底,烛光高照,灯火通明,房屋陈设无不透露着奢靡矜贵的意味,房梁挂着朱锻,窗户上贴着喜庆的花联。
床铺之上是一袭流光溢彩的嫁衣,红烛的照耀下有些说不上的诡异。
就在沈如的目光落在这红衣之上时,身上仅存的那件衣服也随着烛光的熄灭消失殆尽。
尴尬的情况摆在眼前,不管青年想还是不想,他都别无选择。
妈的…
沈如感觉自己拳头硬了。
伸出来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骨节逐渐显现的红意,最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抓住了床榻上的红衣。
接触的瞬间,红绸像是被赋予了生命,顺着青年白皙的手臂一路攀爬,包裹着美人的全身,绯色的衣绸束进艳红的腰带之中,勒出一道靓丽的腰线。
衣服换好后,屋内的红烛再次亮了起来。
烛光映出青年唇红齿白的模样,许是错觉,沈如竟觉得空气中多了几分肆意妄为的迤逦氛围。
透过铜镜,沈如看到了身穿嫁衣的自己,心里再次暗骂墨煜诡异又变态的爱好。
算了,总归是有的穿…
沈如再次尝试推门,意料之内,大门被关的死死的。
他被关在了屋内,彻底像个等着成亲的新娘。
大概扫视了下屋内的陈设,视线所及之处都很正常,房间虽大但能藏东西的地方十分有限,除了那张婚床别无可能。
沈如丝毫不觉得新娘在婚床上搞破坏是一件令人害羞的事情,他甚至用刀将枕头划开查看有无异常,终于让他在床缝之间发现了一封信。
看到内容的第一行,沈如便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屋内的烛光忽然闪了片刻,随后立刻恢复正常。
【我能看出来他对我也有好感,或许是因为害羞并没有与我太亲密。】
【既然他不好意思靠近我,那我就主动靠近他好了。】
【我经常趁他不注意,偷偷将他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独属于他的味道让我十分安心。】
还没等沈如往下看,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尽管他拼命的挣扎也无济于事,失控感顿时席卷全身。
黑发青年像一个提线木偶,体态僵硬的一步一步走到衣架面前,将一件红袍盖在了自己身上。
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乌发绯衣,眸底氤着水汽,像是被气的不轻。但沈如不知道的是,这对他来说也仅仅只是个开始。
信的内容再次被迫入眼,沈如选择穿上这件嫁衣的那刻,便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我用他的杯子喝水,用他的筷子吃饭,甚至在没人时偷穿他妻子的嫁衣。】
【躺在他和他妻子的婚床上,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沈如黑着脸平躺在软糯的床铺之中,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莹润饱满的唇瓣似乎想要张开,但碍于外力阻挠,拼尽全力也只是露出了点缝隙,随后便消失不见。
信里的内容还在继续。
【一切的隐秘都止步于突然打开的大门,他看见了我还未来得及换下的衣服。】
“吱嘎———”
走到这一步,沈如竟然毫不意外。
他侧眸看着墨煜穿着婚服,腰间坠着金色腰带,这是沈如第一次在男人身上看见如此扎眼的颜色,高贵与邪性的纠葛让本就英俊的皮囊更加夺目。
男人笑的恶劣,即便等待许久,步伐仍然慢条斯理甚至游刃有余。
信件随着一阵凉风从沈如的手间溜走,他没有看到信里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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