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会这些歪门邪道了,是想利诱别人写情书给你是吧?!行,既然这样,他怎么做我也怎么做。到时候我赢了,我也会将那些人气值送出去……”
后面的话东尽都懒得听。
这哪里是什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冲动之下两男争一女的浪漫戏码?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三个怪物在设套作秀啊!
已知怪物需要引起足够情绪波动才能攻击人类。
这三位先靠着激烈争吵引动围观者的一波情绪,紧接着再找借口让别人给他们写情书又引动了一波情绪。
虽然东尽不清楚每个人情绪的具体阈值,但这挑战都已经叫“不心动挑战”了,写下情书不就等同于承认自己心动吗?
有了这些情书后,怪物们说不定都不需要费尽心思地去引起情绪波动,就能够直接攻击写情书给他们的人类了。而一旦出现死人的情况,暗藏的恐慌便会迅速蔓延开来。
到时候主办方再宣传宣传海啸即将来临、人气不够就无法离开的事,本就脑子不清醒的主播在死亡的威胁下,当然不会去怀疑海啸的真假,只会想方设法地尽快逃离岛屿。
哪怕此刻这一切都还未发生,东尽仿佛已经看见了这之后充斥着杀戮和谎言的悲剧戏码。
一如刚才歌剧院里唱的那般。
“东尽?”这时候同样在边上看戏的菲琳发现了东尽的存在。
但这一次她没继续装作不认识,而是走上前来对他低声道:“别信他们的话。虽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我感觉到了,他们从头到尾都在说谎。”
看来感知能力在副本里的适用性比他想得更高。
脑子里瞬间划过这个念头后,对于菲琳的善意提醒,东尽直接投桃报李地告诉了她怪物杀人的条件,并且道:“虽然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测。但写情书、向人告白这些事你最好都别去尝试。不出意外的话,今夜之后,这座岛就要乱起来了。”
先前两个怪物的对话中,未尝没有暗示主播人气可以互相转移的意思在里面。接收到这个信号后,试炼者们甚至可能会先怪物一步对身边的人动手。
然而即使东尽将一切看得再透彻,他将这些推测说出口后也不会有多少人信他。
不仅是因为不同宇宙在升维路上本就天然对立,更因为各个试炼者在自身的神选之路上也互为竞争者。
要不是菲琳的天赋是情绪感知,能够借此分辨谎言,即便她和他属于同一宇宙,说不定都会怀疑他别有目的。
菲琳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的人了。
这种情况,唯有暂且保持沉默才是他的最优选。
“哥,我的尽哥,热闹也看完了,我们可以吃饭了吧?”在东尽和菲琳结束了这场短暂而隐蔽的对话后,之前被人群挤走的小胖子又凭着对食物的执念硬生生挤了回来对他道。
在胖子话音落下的刹那,正从远处走来的雷鸣似乎听到了什么,神情阴鸷地瞥了他一眼。
被雷鸣这一眼弄得莫名其妙的小胖子满脸茫然地回望了过去,然而他抬眼看见的却是雷鸣继续朝民宿走去的背影。小胖子见状忍不住道:
“西忒那家伙怎么回事?我今天又没惹他,他怎么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
“说起来他出门的时候不是还穿着那件贵得要死的西装外套么?结果回来后不仅外套没了,连衬衫都像是被刀割过一样。现在也不是春天啊,难道他也跟人为爱打架了?”
东尽闻言看向了身侧喋喋不休的胖子。即便这位表现得再怎么吃货,却依旧能一眼看出雷鸣衬衫上残存的些许刀痕。
显然,小胖子这副看似友善的皮囊下仍然是个危险的怪物。
念此,东尽意有所指道:“打架又不一定是因为爱,就像写情书也不一定是因为爱一样。打个比方的话,如果我对你说只要你给我写封情书,我就给你加道菜,你会不会写?”
“写啊!为什么不写!”也不知道这个胖子是真没听懂还是在装傻,他竟然半点不带思考的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算了,试探这家伙没意义。
因为即便没有情书,他先前做菜引起的情绪波动也已经够他攻击这个小胖子的了。
“不说这些了。走吧,吃饭去,早上你吃的魔鬼椒,等下尝尝毒蛇椒怎么样?”
当东尽敛下思绪、准备带着身侧的怪物进去觅食时,他没看到的是,他身后的菲琳正看着他一再地欲言又止。
或者说,自打雷鸣出现后,菲琳的神色就逐渐微妙起来。等到东尽和小胖子拿情书举例、雷鸣直接在民宿门口顿住脚步时,她面上的复杂之色几乎到了快要无法遮掩的地步。
然而直到雷鸣重新走进民宿,直到东尽和小胖子也相继进去后,她终究没有开口。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20:00。
一天的时间,足以让“魔术师”帐号发布的三则预言被依次证实。
不仅是“魔术师”,紧接着出现的“愚者”、“星星”两个帐号也沾光迅速火遍了全网。
此时开着直播的东尽没有切屏去看那三个帐号飞速上涨的关注度,而是换上西装、束起长发,准时来到了举办夜宴的那片沙滩上。
正值涨潮。
夜色下的海水一波接一波地朝岸上翻涌而来,泛白的浪花于夜幕中格外分明。
听着潮水那不甚清晰地冲刷声,即便“真实之眼”没显出任何预警,东尽却依然有种海啸下一秒就要袭来的预感。
毕竟岛上的豪华民宿那么多,偏偏选这么个临海之地作为宴会地点,这里面要是没点名堂未免也太侮辱他的智商了。
“欢迎各位前来参加这场夜宴。”
下一秒,宴会主持人的声音打断了东尽凝视海水的目光。
东尽抬眼望去后,毫不意外地发现这位主持人也是怪物之一。
“本场宴会没有任何规矩,宴会上的食物酒水皆可自取。只希望各位能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拥有一份独一无二的心动体验。”
或许是一开始就戴了有色眼镜的缘故,东尽总觉得主持人后半句话说得不怀好意。然而有明确时间限制的情况下,他也没办法提前退场。
于是在悠然响起的抒情古典乐里,东尽随手拿了杯无酒精鸡尾酒,就朝着一旁的菲琳走去——关于这个副本,他有点事想要和菲琳确认一下。
而就在他迈开脚步的那一瞬间,姗姗来迟的雷鸣挡在了他的前面。
“什么事?”东尽撩起眼皮看着面前换了套西装的男人。他的目光划过对方黑底金边的西装外套,最终落在了雷鸣左侧衣襟处别着的那朵黑玫瑰上。
雷鸣注意到他的视线后,以为东尽是对那朵玫瑰感兴趣,直接就将它摘了下来准备别到东尽的心脏处。
东尽见状快准狠地抵住了雷鸣探过来的手。
开玩笑,谁知道这家伙拿着花是要递给他还是要刺穿他的心脏?
“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黑玫瑰。怎么?白天被刺得还不够痛是吧?”东尽一时间有点摸不清雷鸣的目的,只能先声夺人地挑衅两句探探水。
雷鸣本就没那么容易被激怒,特别是在他已经改换心态改变策略的情况下。
见东尽拒绝后,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嗤笑着收紧了捏着玫瑰的手,玫瑰花枝上残存的些许倒刺却根本扎不进他的皮肤。
随着花瓣被一寸寸捏碎,他慢条斯理地擦着指间浸上的花汁,尔后对东尽重新伸手道:“既然不要花,那就直接来跳舞。”
花和跳舞之间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逻辑关系吗?
东尽听着雷鸣那理所当然的邀约,刚想拒绝就听对方继续道:
“一支舞,一张歌剧院的票。”
利诱可算是被你给玩明白了。还没找到白昼神格的东尽闻言心念一转,然后半点不带犹豫地搭上了雷鸣的手。
对他来说,花和舞之间没有逻辑没关系,只要戏票和跳舞之间存在等式就行。
东尽没和别人跳过舞。他不知道正常的交谊舞跳起来是怎样的感觉。
上一篇:我怎么成了死对头的遗孀?
下一篇:凑合活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