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身形态……
涂聿悄咪咪抬眸,朝前瞥去,正好撞入那双金黄色的眼瞳。
直勾勾的注视,寻不见半分笑意,难以辨明蕴藏于其中的真实含义。
涂聿心下一跳。
急急忙忙地垂眼。
他感受不到凶兽生来具有的攻击性和侵略性,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
令人腿软的野性。
更何况不久前才做过暧昧之事,涂聿倚靠着石壁,完全提不起劲来。
浑身上下泛起酸意,有种过度发泄所带来的脱力感。
这不是涂聿头一回被“吃”,却依然敏感至极,无法维持镇定。
浓密的眼睫震颤,似是应和着失衡的心跳声,让他感到慌乱。
少年的面颊泛起绯色,隐隐有些发烫,本能地想要离男人远一点。
那道目光过于灼热,如有实质,不知该如何躲开。
置于水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涂聿的心跳更快了。
雪狼哥哥向来温柔,对他有求必应,唯独在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上……
总会忽略他的求助,再得寸进尺,非要折腾得他哭出声才行。
“宝宝,你在想什么?”
男人忽地出声,一举将少年飘飞出去的神魂拽回来。
“怎么不敢看我?”
小兔子经不起激,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扬起头。
“谁不敢了!哼!”
他自以为气势十足地反驳。
殊不知自己的小脸红扑扑,扫过来的眼波魅意横生。
郎栎登时失笑,伸手轻戳一下兔兔的脸蛋,关切道:
“好烫啊,我们宝贝怎么了?”
涂聿:“……”
哥哥明知故问!
涂聿想不起来这是第几次被“欺负”,每一回经历都足够难忘。
结果始作俑者毫无自觉,竟然还敢云淡风轻地开口。
小兔子颇为不满地噘嘴,羞赧的情绪被暂时压倒,音量拔高不少。
“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一点都不爽!讨厌的臭哥哥!”
“原来如此。”
男人半点不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舍不得错过可爱的神态变化。
“以后我会多加练习,争取下一次就让宝宝感到满意。”
“……你!”
涂聿哪里扛得住这般无赖的姿态,大眼睛连眨数下,仓惶反问:
“为什么还有下次?!”
“宝宝……”
高大的男人骤然逼近,彼此间的距离再次缩短,“你不愿意吗?”
语调平稳无波。
听不出情绪如何。
灼热的气息扑落在淡粉的耳垂上,激起一片痒意。
涂聿慌张捂住,试图遮掩住。
他强撑着抬眼回望,想要摆出“凶巴巴”的架子,然而惨遭失败。
“我、我当然不愿意,你不要跟我说话——!”
看样子像是炸毛了。
郎栎被他可爱到,配合地点点头,又紧抿唇线,表示自己闭嘴。
哪怕男人一言不发,却还是极具存在感——
手臂修长有力,一左一右地撑在温泉池的边缘,截断所有出逃路线。
涂聿能够清楚地感知到男人的气息,身体还残留着快感,稍微撩拨一下就承受不住了。
他委屈地瘪嘴,掉落一连串金豆子,“呜……哥哥又欺负我……”
“禁言术”犹在,郎栎没说话,只是凑过去亲亲小家伙的脸颊。
以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态度,温柔又亲昵。
温热的触感落于脸侧,涂聿并没有躲开,反而觉得不够,质疑道:
“哥哥,你干嘛不说话?亲我是表示抱歉吗?”
那姣好的唇开开合合,吐息如兰,看得郎栎眸色愈深。
颈间的凸起上下滚动着,彰显出这份摇摇欲坠的挣扎。
迷糊蛋的心情几经变换,他早已忘记那句“你不要跟我说话”,不满地嘀咕:
“肯定是被我说中了,因为你心虚!你就是喜欢作弄我,看我哭,臭哥……唔!”
唇瓣相贴的刹那,堵住所有的未尽之言。
郎栎并不打算反驳,毕竟小兔子说中了一半。
他哭起来那么漂亮。
还是爽哭的。
不仅无法勾起旁人的怜惜之情,反而……
会上瘾。
这些真实的想法只能藏在心里,男人敛眸,吻得越发深入。
少年闭着眼,眼睫轻颤,无助地发出吚吚呜呜的低吟。
舌尖顶开齿关,霸道地攻城略地,不给他任何躲避的机会。
不知怎的,心跳陡然加快许多,似是沉迷似是享受。
身后就是池壁,按理来说,涂聿无需担心自己会跌倒。
可在全身发软的情况下,他无意识地揽住男人的脖颈,甚至还主动往前贴了贴。
比他更高一些的体温,比他强壮很多的身躯……仿佛有男人在,就会感到心安。
一切行动均是出自于本能,全然忽略了把他弄得意乱情迷的“罪魁祸首”是谁。
待到一吻结束,涂聿仍处于迷蒙的状态。
他趴伏在男人的肩头,垂手抓住那不再规整的发辫。
某只狼得寸进尺地占了一把便宜,勉强压下汹涌的欲望。
他轻柔地拍拍少年的背脊,温声解释道:
“宝宝,我没有欺负你。”
涂聿愣了好一会儿才回魂,咬住下唇,磕磕巴巴地询问道:
“那……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做……就是,做那个事?”
对于小兔子而言,亲亲抱抱是表达亲近的正常行为。
但是亲吻……亲吻那一处不算,已然超出他能够承受的范围。
稍微调整了下坐姿,郎栎靠着池边,顺势将少年放到腿上坐着。
白嫩的小手紧握成拳,抓住他的头发不放。
红润的唇近在咫尺,嗓音甜软,几近于罂粟般的诱惑。
温香软玉在怀,郎栎深吸一口气,稍微往后仰头,以免做出更畜生的举动。
涂聿显然看不出男人正努力恢复冷静,只觉得这是逃避的姿态。
“哥哥你说呀!”
他晃了晃手,来回扯动郎栎的头发,像是在威胁。
可惜力道太小,倒不如说是软绵绵的撩拨。
郎栎无奈地叹息一声,大手轻轻地托住少年的下颌。
他垂眸,与小兔子对视,一字一句地说:
“我心悦你啊,宝宝。”
涂聿整个人都懵了,松开紧揪的发辫,颤着指尖点他,又反手指了指自己。
“你……我?什么意思?”
“宝宝以为是什么?兄长的关爱?”
郎栎顺势抓住那只小手,指腹落于那娇嫩的皮肤,轻缓摩挲几下。
“因为你叫我一声哥哥,所以我就得心甘情愿地伺候你?”
涂聿一时忘了抽回手,就这么任由他牵着,怔愣良久才摇头。
“我没有这样想……我知道哥哥对我好,我、我很感激你的……”
郎栎心知肚明,小兔子软乎乎的,最是懂得感恩。
但他要的不是感谢,更不是这种停留于浅层的亲近。
男人垂手捞住少年纤细的腰肢,一瞬间呲出尖锐的獠牙,又在下一刻收起。
“谁要做你兄长。”
明明浸泡在温暖的泉水当中,涂聿突然间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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