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入了池生熠的回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怪谈之主,成为这个世界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力量被锁住,在这个记忆空间中,池生熠是那个被束缚的主宰,他想安排什么身份,白枭就会得到什么身份。
有钱且优越的富家少爷吗?白枭琢磨着一会要怎么才能引导他的小家伙来给他加一点点有用的设定。
另一边,池生熠喘匀了气,也开始打量起少年白枭。
嗯……看起来那个家伙没骗他,这人应该真的是个转校生,他手里拎着装有同校制服的袋子,脸看起来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恐怕是高三某个班的转校生。
见对面人不说话,池生熠想到刚刚白枭的话,疑问道:“什么叫我又救了你?我们现在不是刚见面吗?”
意识到在池生熠的这段记忆里没有他,白枭模糊信息,企图让他的小家伙自己脑补。
“我前几天刚来这里,之前遇到了一点事情,你帮助了我,你忘记了吗?”
“你在酒吧见过我?”
“是的。”
“行吧。”池生熠点点头,没有多想。
招收未成年人工的地方并不多,他记得这段时间真的缺钱所以托人找了一份在酒吧打工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做保洁,反正就把黑灯瞎火,他常常低着头只知道干活,也没人去关注他的脸。
不过这个酒吧据说很快就被查封了,其中缘由他不是很清楚。
那时候他年纪小脑子转得快,嘴巴虽然不咋甜但是长得好,遇到一些喝醉了耍酒疯的客人其他服务生招架不住,他几句话就能把人哄出店门去,也算是间接帮过不少人。
如果眼前这个白枭前段时间去过酒吧,那还真有可能被他救过场。
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心里思索着各自的事情。
白枭琢磨怎么才能让池生熠相信他,从记忆世界里寻找到脱离跑马灯的办法。
他阻挡着冥河水,可那力量过于磅礴,那具新从深渊里提出的身体也不知道能支撑到什么时候……怎么才能取得信任呢?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池生熠肚子叫了。
眼看着太阳下山,到吃晚饭的时候了,瞥了眼少年白枭一身昂贵的衣服,他眼一闭,开口说:“其实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你告诉我,我们以后是……咳,一家人。”
“所以,能不能看在这个份上,还有我救了你两次的份上先借我一点钱?”
他没有跟白枭相关的任何记忆,所以也不存在在白枭面前必须要做的事情,意识到这点后,池生熠尝试借钱改变命运。
他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如果能借到钱,他就不用再晚上去打工,说不定静下心来好好学习能考一个更好的大学。
如果有可能,谁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呢?
反正以后还会遇到,大不了以后还钱好了!
白枭难以置信地看过去,敏锐察觉到问题。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时间地交错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
他眯起眼点点头,语气中带着笑意。
“当然可以,不过你能告诉我,我们以后会是什么关系吗?”
“这是个秘密。”池生熠拒绝回答。
会成为恋人这种事情也太吓人了,在此之前他不觉得自己会跟一个男人恋爱,当然,女人也没想过,毕竟他这种天煞孤星般的存在就应该孤独终老。
看出他的小家伙脸色有些微红,白枭不再逗他,摸出皮夹准备掏钱。
可惜大概的钱包里没有现金,刚刚红红一打钞票不翼而飞,只剩一张纸条。
【修改他人记忆梦境是违规行为。】
【他只能以劳动换取金钱。】
规则的警告吗?啧。
白枭触摸到纸条,看着这张纸化成一缕青烟消失,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摊开自己的钱包面向池生熠。
“好像刚刚都丢了……应该是被那群混混拿走了。”
“什么?!你这个老六连自己的钱包都看不住?你还能干点什么?!”池生熠大惊,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妈的!到手的钱没了!
不过想到丢钱的人应该更难过,池生熠按了按太阳穴,压下突突直跳的血管,告诉自己冷静一点,内芯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不要被少年中二病时期的脾气影响。
正当他努力回忆黄毛据点的时候,白枭再次开口。
“虽然没有现金,但是我的家里有很多钱。”
“我一个人来这边上学,需要一个……”
他想说朋友或同伴,却都没能发出声音,规则在制止。
工作赚钱,那么他需要给池生熠安排一份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工作,能够换取金钱,才能将人留住。
可惜换了半天,就连保姆这种词都不行,最终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说的词,不过估计他的小家伙可能会原地炸毛。
“需要一个仆人。”
“淦!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我真是看错你这个白眼狼了!”
果然,池生熠原地炸毛。
漂亮的眼睛瞪地大大的,气不过一把扯过白枭的衣领,很可惜由于身高问题,他只能让白枭低头看他,不过勉强在气势上压到了对方。
面对池生熠涨红的脸,白枭按耐下心中的躁动,想了一个最快的安抚方法。
“一天八百,陪我说说话就行。”
“你家在哪?签合同吗?包吃住?”
这待遇让池生熠快速松开手,嘴角忍不住上扬。
很可惜,这里的白枭并没能住上玫瑰庄园。
不过池生熠待他不错,显然在小家伙的意识里,有钱人应该住市中心大平层。
一前一后进入新家时已经傍晚。
签完合同两人一起吃了个外卖,在得知暂时不需要说话后,池生熠背起书包就跑到客卧写作业,徒留白冤大头枭一个人在客厅。
失笑着摇头,白枭泡上两杯咖啡,琢磨着下一步要怎么做。
池生熠的意识是混乱的,他沉溺在这些记忆碎片中,想要突破必须从他记忆中挑选波折起伏巨大的部分来进行刺激……可这种刺激往往伴随着痛苦。
苦难才是人类记忆最深处的东西,会不断让人排斥,从而想起来事情已经过去了。
明明不想他的小家伙再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东西,然而在这种时刻却无能为力。
白枭闭上眼睛,抿了一口微苦的咖啡。
他必须创造都足够让池生熠灵魂震颤的苦难,才能跳出这个记忆节点。
把咖啡端到书桌前,看着不断奋笔疾书的少年,白枭没说什么,悄悄关上门退了出来。
时间缓缓流过,当池生熠一口气补完几天作业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一直没有搭理自己的新老板,甚至还把老板丢在了客厅。
嗯……社畜重大失误。
火急火燎打开门,池生熠猛一刹车,可还是被惯性带的一头撞进了白枭怀里。
退后两步揉揉鼻子,抬头才发现新老板竟然手里端着果切。
“学习到这么晚应该很累吧?先休息?不过……可能稍微有点别的事情需要你来一下。”
说到后面,白枭也有点忐忑。
十一点的时候他再次收到了规则纸条。
【工作!工作才能兑换金钱!】
【就算是既定好的说话也必须完成!!】
语气词从句号转变为叹号,足以证明规则徘徊在发怒的边缘。
十二点前他必须让池生熠干点什么事情,不然他的身份就会崩塌。
想到一开始定下的聊天,联想到现世中也有讲故事的经历,白枭心一横把人带到书房内,从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书,缓缓开口。
“讲个故事吧,讲你的事,或者是书里的事情。”
一脸懵逼的池生熠被迫换上睡衣拿起故事书来到主卧大床上坐下,望着一脸严肃躺在枕头上宛如躺在棺材里的白枭,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原来这个仆人是干这么个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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