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求生欲,促使他们咬紧牙关,手脚并用拼命地向上攀爬。
阿澜余光扫过希里安,以及希里安身后的小队成员,不由得被他们的毅力所震撼。
人类是那样的渺小、脆弱,却能在生死关头,爆发出惊人的信念与力量。
这不由得让身为虫族的他,对人类的刻板印象有了改观。
他完全可以不管其余人的死活,抱着希里安飞跃石梯。但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希里安一定会恨他见死不救。
他不禁在想,他们继续攀爬,真的能走到石梯的尽头吗?
就在阿澜分神之时,希里安忽然松开了登山绳,指向正前方,激动地喊道:
“终点!我看到石梯的终点了!”
阿澜猛地向着希里安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最后再过两个石梯,便是散发着幽暗光芒的平层。
希望就在眼前,就连阿澜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动,牵起希里安的右手,朝着平层奔去。
‘轰隆隆——轰隆隆——’
乔纳森前脚刚踏上平层,后脚抬起之时,最后一阶镶嵌在崖壁上的石梯突然断裂,坠入了深渊之中。
此刻,劫后余生的众人,没一个开口说话,全都平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希里安躺在地上,心脏‘怦怦’狂跳。阿澜坐在他的身旁,然后捂住了希里安的手腕,将自己的精神力传入希里安的体内。
“我这里还剩一瓶恢复体力的药剂,大家分着喝吧。”
盖尔从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的药瓶,自己先喝了一小口,然后将药瓶丢给了阿澜。
阿澜伸手接过了药瓶,单手扶起希里安,然后将药剂倒进了希里安的嘴巴里。
希里安没喝多少,便j将掌心抵在了阿澜的肩膀,声音嘶哑道:
“我感觉好多了,把药剂分给罗娜他们喝。”
“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再喝点好吗?”
希里安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他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然后脱下了被汗水浸湿了的外套,从衣服的夹层口袋中,取出一个拇指大的针管。
阿澜将药剂递给了迪翁,转头便看到希里安撕开了透明密封袋,然后将针头扎在了大腿上,大喊一声道:
“希里安,你注射的是什么药剂!”
盖尔看着希里安手中的针管,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
那是他给希里安舒服神经的药物,他曾多次告诉希里安,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注射。因为一旦注射过量,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少爷的抗药性越来越强,万一哪天精神力再次崩溃了,恐怕什么药都救不回来了。
希里安呼吸渐渐地平稳下来,苍白的面孔逐渐有了血色。
“别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是舒缓神经的药,注射后能让我精神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希里安对着阿澜笑了笑,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
阿澜不知道希里安在撒谎,见希里安面色红润,说话也不像之前那么大喘气了,便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第98章 萨赫勒遗迹(4)
事实证明,希里安的判断和决策是正确的。
如果他们没有攀爬石梯,而是继续待在水潭附近,很有可能会被从天而降的石梯碎块砸成肉泥。
如果他们潜入水潭,极有可能会迷失在地下暗河中,因找不到出路缺氧而死。
所以综合考虑之下,攀爬石梯就成了安全系数等级最高的选择。
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小队成员这才缓过劲来。
乔纳森揉了揉抽筋的小腿,心有余悸地说道:
“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估计五脏六腑都找不到了。”
迪翁摘下了满是灰尘的眼镜,一边用衣服擦拭着镜片,一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石梯好端端地嵌在崖壁上,怎么会突然断裂,全都掉下去了呢?太匪夷所思了!”
希里安沉思了许久,突然开口说道:
“会不会和那个圆滚滚的生物有关?我觉得所有的变数,都是从圆形生物钻进崖壁缝隙后,开始发生的。”
“有这个可能性,你待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去悬崖边看看。”
阿澜捡起探照灯,迈步走到了悬崖边。他将探照灯的光束,对准了对面的崖壁上。
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崖壁上,出现了很多散发着幽光的圆形生物。
圆形生物分泌出来的粘液,附着在崖壁之上,不断侵蚀周围的岩石,并顺着崖壁缓慢地向上攀爬。
看着这些密密麻麻不断蠕动的圆形生物,阿澜用虫族探查的能力尝试了很多次,依旧是感受不到它们的生命迹象。
“这里不能待了,圆形生物分泌出来的粘液具有腐蚀性,依照它们爬行的速度,应该很快就会爬到悬崖边。”
阿澜快步来到了希里安的身边,将希里安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然后蹲下了身子,示意希里安趴在他的背上。
“上来,我背你走。”
“麻烦你了。”
希里安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但是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迅速穿上外套,背上挎包,然后双手环住阿澜的脖颈,整个人贴在了阿澜的背上。
阿澜抓着希里安的大腿站了起来,其余人也跟着陆陆续续站了起来。
他们现在身处于一个巨大的环形平层,平层的上方是一块光滑平整的岩壁,层高大约在三米左右。
众人看向光滑没有缺口的岩壁,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个疑问。
流沙下如果是坚硬的岩壁,那他们是怎么坠入地宫之中的?又是怎么从万丈的高度,平安降落到地面的?
没人知道答案,也没人提出这个问题,气氛顿时变得压抑沉闷。
阿澜背着希里安向前走了十分钟,突然被一堵巨大的石碑挡住了去路。
“希里安,前面有座画着人物图案的石碑。”
“走近点看看。”
阿澜点了点头,确认石碑没有危险后,这才背着希里安走到了石碑前,停下了脚步。阿澜抬头望向石碑上的第一组场景画,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第三组场景画中,出现的眼球图腾上。
“我在真理之眼的遗迹中,看到过相似的眼睛图腾。这座人工修建的地下宫殿,很有可能是萨赫勒时期修建而成的。”
希里安举起探照灯,照向了第一幅场景画。
头戴王冠的皇帝,虔诚地跪在太阳神像前进行祷告。
皇帝的身后站着一男一女,男身穿长袍手握权杖,看起来像是位德高望重的祭司。女的穿着华丽的礼服,头顶戴着花朵编织而成的花冠,看上去应该是位年轻漂亮的公主。
第二组场景画的是,公主被绑在火刑架上,周围全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皇帝低头用手帕摸着眼泪,祭司则高举火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第三组场景画的是,太阳神的神像被士兵推倒了,一座巨大的眼球雕塑,屹立在神殿之上。
第四组场景画的是,圆月当空,100名穿着白色长袍的孩童,手捧自己的眼珠子,走进了湖泊的中央。皇帝站在高台上,又做了跪地祈祷的动作。
最后一组场景画的是,皇帝和祭司的尸体,被挂在城门之上。城门下的百姓有的为了一瓶水大打出手,有的举剑砍下了另一个人的头颅,低头去喝喷溅出来的血水。
希里安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口渴到极致的人,会丧失理智,做出疯狂的举动。宗教可以让掌权者树立威信,也可以轻易地毁掉一个国家。”
“萨赫勒的皇帝太丧心病狂了,为了自己的私欲,不顾百姓的死活,还让人挖了孩童的眼睛,活该死后被掉在城门之上。”迪翁咬牙切齿地说道。
“第一组场景画中出现的公主,为什么会在第二组场景画中处于火刑?皇帝用手帕抹眼泪,说明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女儿。既然在乎,那为什么还要放火烧死她呢?”
罗娜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她认为公主无论犯了什么错,都不应该遭受如此残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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