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狐狸很聪明地来了个雨露均沾,今天你轮一下,明天他轮一下,保证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东西。
“一个和刘飞说笑的女性都没有吗?”沈健忍不住问。
“有啊。”小狐狸舔舔嘴巴,“但是我在她们身上感受到了和敏敏一样的恐惧,说明她们和敏敏一样害怕,笑也不是发自内心的。”
“工作所迫而已。”孙敏儿在旁小声嘀咕,“他这样的坏蛋,没有哪个女生会不害怕吧。”
沈健点头,这倒是。同为女性,她们会天然地更共情孙敏儿,代入自身。孙敏儿被刘飞骂晦气东西,说剧组的箱子女人不能碰,这明摆着是骂女人晦气,歧视她们,能真心笑起来才有鬼了。
杨聘知道这些前因后果后,知道自己也不算完全的无妄之灾,内心反省了一下后,就对刘飞招手道:“去,给孙助理诚心道歉。”
刘飞忙瘸着腿上去,他的眼神从小狐狸身上飘过,然后微微弯腰,语气听起来万分诚恳,“孙助理,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我太混蛋,我不应该仗着我妹夫的势随意欺负人,以后我再不会做这样的事了,您大人有大量,请您原谅我那天的错误行为。”
刘飞表情真诚,语气也很正经严肃,任谁听来都会觉得他这个歉道得很有诚意。
孙敏儿之前被刘飞那么踹,当时那么难堪害怕和委屈,回去之后背上还留了几天青印子。但孙敏儿性子软,此时面对刘飞的道歉,她虽然不觉得多解气,但也有种好像再追究不放就实在心胸狭窄的感觉。
张了张唇,孙敏儿正想说算了,希望刘飞真的没有下次了,但她脚边的小狐狸忽然飞扑起来,一爪子挠在了刘飞脸上。
刘飞躲闪不及,脸上顿时多了几道血印子。
他吃痛一声,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小狐狸已经又向他扑过去。刘飞忙侧身一躲,小狐狸的爪子落在他腰上,踹得刘飞忍不住捂腰蹲在地上。
杨聘吃惊道:“怎么了这是?”
祝微生站在原地不动,面色淡淡,“你应该问刘飞做了什么,才让小狐狸忽然这么生气。”
此时小狐狸身上的毛微微炸起,它眼里闪着凶光,做出进攻的姿态向刘飞一步步走过去。
它明明那么小一只,但是蹲在地上的刘飞却被吓得忍不住向后退,然后脚跟一滑。刘飞的屁股黏在了地上,再挪不动半分,只能拼命后仰身体,恐惧地看着小狐狸向他越靠越近,“你你你想干什么?
“你刚才没有仔细听。”小狐狸一张脸几乎快要贴到刘飞脸上,它绕着刘飞转了两圈,奶呼呼的声音此时充满危险,“我说过,我可以感知到你们人类的情绪,无论是恐惧、欢喜还是恶意。你刚才在想什么,你对我的恶意比那群抓走我的偷猎者还要多,你也想杀死我,扒了我的皮?”
祝微生眯眼。
刘飞面色噌一下刷白,他连连摇头:“没、没有!您可是小胡仙,在您面前,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不要命的想法!您一定是误会了!”
“这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小狐狸逼到刘飞脸前,双眼紧盯着他。
“当、当然不是了!”刘飞脱口而出,然后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明明他是想撒谎说是的,可是为什么嘴巴却不受控制地说出了刚才他看到小狐狸时心里又一次冒出的那个危险想法!
“还有呢?”
他听到小狐狸问,不想开口,可是嘴巴还是诡异地张开,发出让他几近窒息的声音:“一、一只狐狸而已,成了精又怎样,能被抓一次就能被抓第二次。把它抓住剥了皮,看它还怎么作怪……”
说到最后,刘飞浑身抖如筛糠,快吓尿了。
沈健和郑永嘲讽地看着刘飞,只觉得他真是不知死活,看来是平时狂妄惯了,还没搞清楚他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杨聘也闭了闭眼,只觉得这个大舅子蠢得怎么不直接上天,在小胡仙面前竟然还敢有这种想法,他自己找死也就算了,万一又牵连他可怎么办!
而小狐狸的眼神比刚才还要危险,眼底渐渐冒出红光。
它和刘飞就面对着面,刘飞眼底倒映出那一抹红光,眼睛瞬间像被针扎了一样,传来让他难以忍受的剧痛。
刘飞闷哼一声,骤然倒地,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慢慢地,刘飞面上的青筋根根鼓胀,脖颈紧绷,双眼暴睁得几乎裂开。他双脚脚跟在地上缓慢但极为用力地蹬着,双手也在地上抠着,折断了指甲,磨破了皮肉。
他似乎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痛得连一声喊叫都无法吼出,仿佛下一秒就要暴毙。
刘飞这个样子,看得杨聘心里像被塞了一块寒冰,身体由上而下地发冷,动也不敢动。
郑永也微微拧眉,没敢轻易出声。
只有沈健,凑到祝微生身边,抽着冷气小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祝微生看了一眼旁边蹲着的小狐狸,说:“刘飞想剥了小狐狸的皮,小狐狸大概是让刘飞体验一下被剥皮的痛苦。”
杨聘和郑永听到了,顿时和沈健一样,打心底发了个抖。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又不着痕迹地看向小狐狸,就是眼前这只毛茸茸的,看起来乖巧可爱又萌萌哒的小狐狸,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把一个人活剥。
这什么要命的天使面孔,魔鬼手段啊……
因为刘飞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什么明显的声响,这个角落始终只有他们几个人。
大概过了五分钟,刘飞的动静才开始慢慢变小。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满脸冷汗,眼睛里都是被自己憋出的泪。
就在刚刚,刘飞感觉到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将他整个人剥皮抽筋,骨头砸碎辗烂,简直比死还要痛苦。然而等他清醒过来,发现除了磨破的手指,身上没有其他伤痕。
“这是我的独门幻术。”小狐狸看着刘飞,得意道,“这个幻术种下后,会跟着你很久很久,以后只要你有刚才那种想法,或是再想像欺负敏敏一样欺负别人,刚才的感觉就会在你身上反复发作。”
刘飞一听,恨不得直接晕过去。他想翻身起来,无奈屁股还黏在地上,只能用别扭的姿势对着孙敏儿和小狐狸,砰砰猛磕头。
“小胡仙,孙助理,这回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原谅我,放过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这回刘飞没有那么装腔作势,可谓是痛哭流涕。
孙敏儿刚才差点就被刘飞糊弄过去了,愤怒于他居然还敢打小狐狸的注意。孙敏儿就是那种欺负我没事,但欺负我的家人朋友不行的脾气,这会儿对刘飞这副可怜模样没有一点同情。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不然见你一次,我就让白白惩罚你一次!”孙敏儿人仗狐势地放了一回狠话。
刘飞身体一抖,“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这个样子虽然难看,但我竟然才从你身上看出一丝悔意。”杨聘在旁叹气,情感复杂。
他还以为刘飞就算不能百分百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在可以开口说话的小胡仙面前,也总会真心实意地收敛一点,哪想到啊。不怪小狐狸发火,他这个大舅子真的太能装了,没有奇诡手段,谁能知道他内心真正想法。
“犯错后不知悔改的人,不怕犯错,总怕疼。”祝微生缓缓道,“比死还可怕的体验,比道德和法律的约束更管用。”
刘飞的脖颈上从此被上了一道旁人看不见的枷锁,时刻面临二次濒死体验,最后还被杨聘开除,失魂落魄地从剧组滚蛋了。
至于剧组其他人,在杨聘实心实意地向孙敏儿道了歉,又奉上若干致歉礼品,并送了小狐狸超百只活蹦乱跳的大肥鸡后,终于让孙敏儿尤其是让小狐狸满意了,撤去了下在他们身上的咒术,让他们的屁股重新获得了随意起坐的自由。
不过小狐狸这次是被抓出来的,山中父母肯定还担忧着。而且它终归年幼,修为也还有待加强,需要重新回到父母身边好好修炼。孙敏儿就算再不舍,也舍不得耽误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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