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他深哥啊,一定是在上面的!
肯定没错!
周循的胡思乱想并没有让他做出除了感叹外的任何举动,但文钦却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机会。
原本他手中的符咒光芒迅速暗淡,几近破碎,在鬼气变得混乱之后,他迅速找到机会,瞅准了鬼气混乱的缝隙,径直用符咒破开了整个汹涌而来的鬼气!
金色符咒如金色利剑斩下,那黑红色的鬼气被劈开,如同被分开的潮水,为文钦展现出了一条道路。
文钦并没对着季星沉的虚影劈过去,而是刻意避开了季星沉的位置,此刻他再次摸出一枚符咒,将符咒祭在手中,整个符咒在他手中散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将他整个包围了起来,保护他不被零散的鬼气所伤。
他走向了卧室,打开房间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季星沉的虚影,随后向他笑了一笑:“孩子,和你度过的时光很快乐,那也是我最为美好的回忆。”
“现在,我要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了。”
文钦手中的符咒光芒再次暗去,汹涌的鬼气将他的身体冲刷出淋漓血痕,这次他没有闪躲,迎着鬼气走到了季星沉2号的身前。
季星沉2号依旧沉默,只有他身周快要凝成实质的鬼气在宣告者他的愤怒。
文钦笑了起来,他脸上被割出了血痕,这让他的笑容格外诡异。
“当时我离开,是因为控制不了你,但是,我也给你做了一层保险,你应该知道在哪里。”
文钦伸出手,带血的手指握住了季星沉2号胸口的锁链。
“只要在你足够愤怒、足够痛苦的时候,拔出你的心脏,你就将彻底失控——”
文钦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动作也停住了,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锁链被拉开,一把奶糖从季星沉2号的胸口滑落,稀稀拉拉的掉在了地上。
第180章 大家妇女节快乐!
一个月之前, 元旦前夕。
池深蹲在自己卧室里,伸手捏住了季星沉2号的脸,说话的声音冰冷:“告诉我, 怎么救他。”
在他身后, 是闭着双眼、满身鲜血的季星沉。
那时季星沉刚刚得知了自己的真实名字,身上突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伤口, 鲜血从他身体各处流出来, 怎么样都止不住。
——【我的心脏。】
墙壁上出现了一行行血字。
——【将它拿出来。】
——【如果是你的话, 一定可以做到。】
池深看向了季星沉2号的胸口, 被锁链刺穿的心脏处也在滴血。
他将手伸向了胸口的锁链, 就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看向了季星沉2号:“如果将心脏拿出来,你会如何?”
卧室里出现了片刻的沉默,随后一行字被缓慢拼了出来。
——【他会记起一些事情,而我会忘记一些事情。】
“你希望忘记那些吗?或者说, 你希望他回想起那些吗?”
——【不希望。】
——【但你想救他。】
“说得好像你和他不是同一个人一般。”池深说话的语气平淡下来, 他伸手抓住了季星沉2号胸口的锁链, 猛然一拽。
鲜血猛然从季星沉2号胸口涌了出来, 几乎就在同时, 池深的卧室突然就变了景色。
猩红的血河在池深脚下蔓延开来,池深站起来, 回过头,卧室消失了,血色圆月高悬于空, 这里是他曾经经历过的死亡游戏的景象。
在池深刚见到季星沉之时, 他也见过这幅景象, 这是季星沉鬼气里所蕴含的痛苦影响到了他,让他回看到了曾经布满厉鬼残骸的景象。
这并不是将他拖回到了死亡游戏里,而是将回忆具象化展现出来。
脚下的血河突然涌动起来,季星沉2号胸口处涌出的鲜血全都落进了河里,河水开始沸腾,如蛇般向着池深爬去,攀上他的双腿、腰间,似乎想要将他整个人包裹吞吃。
池深摸了一下脸上被溅到的鲜血,发现这里的的景象已经化为实质,突然笑了一下。
“束缚你的东西,该消失了。”
他伸出手,一把陌刀出现在他手中,他根本没有管缠住他的血河,而是一挥手,刺向了季星沉2号的心脏。
季星沉2号的心脏离开了身体却依旧在缓慢跳动,每一次都能从那颗心脏里挤出更多的鲜血来,这自然不是季星沉2号身体里的血,这只是季星沉2号痛苦的所化,由浓郁的鬼气所生成。
只是一击,这棵心脏就在陌刀之下化为肉泥,连带着锁链也碎成粉尘。
心脏碎裂之后,血河的景象如收起的画卷一般快速消失,池深又站在了卧室里,他看着床上的季星沉,季星沉的伤口停止流血了,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
他又看了看季星沉2号的胸口,那里空荡荡的,没有血再流出来,而是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空洞,有鬼气从那个地方快速逸散,连带着之前流出来的血液也在缓慢变成烟尘消失。
“好像有些太空了,不太好看,得放点东西进去。”池深看着胸口摸了摸下巴,他又左右看了看,正好窗台上放着他专门给季星沉留的奶糖,于是他十分自然的抓了把奶糖塞进季星沉2号胸口,然后又找出一张纸来,把季星沉的胸口糊上。
等他做完这些,再次看向床上的季星沉,季星沉依旧在沉睡,但身上的伤口却在慢慢愈合。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池深思考着,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实际上是说给季星沉2号在听,“心口处放的是什么,你就会感受到什么,之前放的心脏里装满了痛苦与仇恨,现在我把它换成了糖,有好受一点吗?”
季星沉2号并没有回答他。
池深却没有急着让他回答,只是歪了歪头,笑着望着他:“你知道糖意味着什么吗?”
季星沉2号依旧沉默。
池深说完,就开始收拾染血的床铺,等他把床上用品换完,再次回到卧室,突然说了一句话:“如果你消失了,是否也带着他的痛苦一起消失了?”
鲜血从房间的角落缓慢爬上了墙壁:“是。”
池深之后再也没有说话,他收拾完床,又喂了季星沉一些鬼怪喜欢的东西,最后去了一趟白家老宅,拿了一段锁链回来,重新刺穿了季星沉2号的胸口,将那段锁链放了进去,给糊上胸口的白纸涂上颜色,让季星沉2号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
涌动的鬼气在这一刻似乎也停了下来,文钦看着手里的奶糖也愣住了。
“没有了心脏,你为什么还能维持住这个状态?”文钦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癫狂,“那个小朋友,那个池深对你做了什么?这把奶糖又是什么?为什么可以替换掉你的心脏?!”
没有人回答他。
“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文钦将手里的奶糖扔在了地上,他脸上的伤口仍在淌血,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把符咒,以及一把纸钱。
那些符咒和之前贴在季星沉2号锁链上的如出一辙,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一些地方倒了过来,这和之前封住季星沉的那个符咒,所能起到的作用是相对的。
文钦站在一片黏腻的血液之中,那些由季星沉2号所控制的血液束缚住了他的双腿,但他也没有走动,他蹲了下来,看着季星沉2号那张和他相似的脸,点燃了手中的纸钱。
“我穷极一生,只想去另外个世界看看,所以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文钦看着纸钱在自己手里一点点燃起来,眼神发狠,“你就不好奇吗,世界之外还有什么?”
他讲手中纸钱的灰烬向天空洒去,随后将手里的符咒依次贴上了季星沉2号的身体,先是四肢,再是躯干,最后贴在了额头。
与此同时,狂暴的鬼气从季星沉2号的身体里涌出,季星沉2号如活人一般的身体迅速萎缩枯槁。
在这样浓烈狂暴的鬼气洗礼之下,文钦的身体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他的头发眉毛迅速结成白霜,伤口的血液也不再滴落,整个人凝成了一尊白色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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