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已然燃起, 高堂下灯笼高挂。外面似乎有隐隐丝竹声,似乎给两个人助兴,但是两人没听见, 也并不在意。
池逸凑在楚寻耳边, 轻声说:“我们不拜高堂,只拜天地,可以么?”
楚寻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他还没反应过来, 池逸就猝不及防地把人捞过来轻轻啄了一口。
楚寻瞬间被亲的五迷三道,连为什么都忘了问, 只闭了闭眼,喟叹道:“真是疯了。”
池逸静静看着他, 没说话, 一颗心
却已经吊了上来。
他刹那间感觉心里有些空,像是脚下突然塌了一块。
罪魁祸首轻飘飘地转了个身, 重新面向桌子。
他从桌上捞过酒杯, 仰头一饮而尽:“我陪你疯。”
转瞬间, 盖头已重新盖上。似乎有音乐渐起。
这里没有宾客亲朋, 也没有堂上父母, 甚至房间布置都很简陋。跟正经结婚来比走显得有点冷清。但热烈燃烧的红烛从不在意, 它时不时发出两声爆燃声,火光盛满了整间屋子。
屋内莫名热起来, 两杯酒下肚后尤甚。红色屏风被火光映衬, 上面的大金凤凰更加栩栩如生, 好像要飞出来似的。
除了那凤凰, 屏风上还映出两个模糊缠绕着的人影。
池逸压着声音, 趁着楚寻神智不清, 故意问:“我是谁?嗯?”
“池逸……”楚寻迷茫地睁开双眼,昂着头说了一句。
“池逸是谁?”
楚寻勾上池逸脖颈,强势地把他压下来,似乎不想他接着磨叽,一句话说的极快:“我男朋友。”
池逸手没入衣料中间,不依不饶地问:“前男友呢?”
“我没有前男友,”楚寻身体僵了一下,他咬紧牙,闭上眼睛,“都是你。”
楚寻揉着池逸的头发,强忍着放缓语调:“是我爱人。”
池逸动作猛然激烈了一下,楚寻身体一僵,他咬上池逸脖子,话音含糊不清:“快点儿,求你。”
外面似乎渐渐有了鸟鸣,时而婉转时而高亢,但更多的是轻轻的,只有极端时才忍不住出声,像是不忍心叫醒黎明。
天边逐渐升起一轮火红的旭日,照在阴陂周围的山脊上,像是照着人起伏的后背。
屋内不冷,大红灯笼烧了整整一夜,似乎屋内哪个地方都被火洞穿,留下一个个梅花形状的红色印记。
待到天将明时,屏风上一直蠢蠢欲动的凤凰才飞了出来。
——
天光大亮。
楚寻揉着太阳穴缓缓坐起来,他身体微妙地调整一下,错开了某个部位。
池逸早已收拾停当,他蹲在床边,歪头笑问:“醒了,还好么?”
楚寻那么伶牙俐齿的生物竟罕见地卡壳一会儿,最后把问题原封不动地抛回去:“你自己清楚。”
池逸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转身打算把手里的犯罪物证给销毁。
楚寻这时候叫住他:“等会,你手里拿的什么?”
池逸没动,也没松手:“扑克牌。”
楚寻眼尖,从池逸手指头缝里看出来了花色,梅花。
梅花,这张牌在他跳楼时栓过他的腰,后来还被某个不放心的偷偷塞进了衬衣口袋。
他抬眼看向池逸:“用了多少根?”
池逸:“不多吧,大概六、七张。”
楚寻:“……”
怪不得他骨头都要散了!
池逸回过身抓起他手腕,嘴角勾起挑逗的笑:“不记得了么?”
楚寻:“……”
昨天太疯了,疯到一半他的记忆就变得混乱不清。
他感受着从骨头深处泛出来的丝丝酸意,一字一顿道:“我、跟、你、没、完。”
池逸点头:“好。不过你等会再算账……”
他俯身,手指摸上楚寻耳垂,模样极为认真。他看着楚寻耳洞旁边隐约可见的撕裂,不由得问:“你当时是怎么戴上去的。”
楚寻感受着耳垂处传来的触感,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但他嘴上依旧不饶人:“一戳就戴上了,还能怎么戴。”
池逸捏着耳坠,小心地替楚寻戴上去,他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说:“要是你进第一场游戏碰见你就好了……”
楚寻咕哝道:“怎么?”
池逸眼睛亮晶晶的:“我给你戴。”
楚寻没说话,伸手摸了一下刚戴上的耳坠:“在哪找到的,我以为丢了。”
池逸:“在村东那两间小屋前,你是不是在那里上了花轿。”
“嗯,我在那里晕过去了。”楚寻简单说了一句,心思却早已神游物外。
应该是许多年前,黎明从惩戒中心回来,那个首饰盒在身上藏了一路。
楚寻刚从一个副本里出来没两三天,此时每天窝在家里懒洋洋地休整。
他是在桌子上发现那只首饰盒的,里面的耳坠崭新,灯光下映照出莹莹光泽。
几乎是他手指刚碰上那个首饰盒,黎明就从屋内探出了脑袋,巴巴地看着他,像个大型犬。
楚寻笑了:“怎么?”
黎明嘴硬:“我看你有耳洞,随便买的。不想戴就不戴。”
黎明扭过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整理自己挂在门边的衣服。
楚寻这才想起来,自己上学的时候确实跟几个不良青年一起打了耳钉,但是后来耳钉丢了,耳洞也长好了一个,只剩下左耳的耳洞还留着。
他看着手里的首饰盒,心想:“难不成是睡觉的时候看见的?”
他无意识地揉捏着耳垂,走向家里唯一的那面镜子。
黎明这时候也不装了,他按住楚寻的手,把耳坠从他手里接过来。
楚寻无奈地笑了:“又怎么了?”
黎明:“我给你戴。”
后来楚寻从洛衡南的嘴里知道,那天黎明翘了一整天的班,数清了城里271家店铺,才把东西带了回来。
池逸亲了一下他耳垂:“还要找我算账么?”
楚寻眨了下眼,眼前似乎还是家里的橙黄色光晕,他喃喃道:“你亲我一下,我原谅你。”
池逸倾身吻了过去。
——
等到两人收拾停当,出了屋,外面已经日上三竿。楚寻是第一次从外面观察这间屋,房顶铺了青砖,整个结构是木质的,外墙上长满青苔,看上去已经在此矗立了好多年。
这间房屋藏在温家院子后面的树林里,只有一条小路通往温家。
楚寻琢磨着这个方位,问池逸:“你觉不觉得,这间屋子像核心控制室?”
池逸:“就是核心控制室。”
楚寻抬眼看他。
池逸回看过去,认真盯着楚寻眼睛,眼底突然滑过一丝挑逗:“不然我敢吗?”
楚寻表情变了一瞬,他挑挑眉:“……你要是再提,我就把你嘴缝上。”
池逸笑起来:“好。”
两人顺着小路走出去,走到一半楚寻感觉到不对,他似乎忘了另外三个“闲杂人等”,楚寻提了一嘴:“老戴他们人呢?”
池逸略微思考了一下,沉吟道:“现在可能在用私刑吧……”
楚寻:“……?”
你说什么玩意儿?
池逸:“我让他们跟着刘庆,老戴那人你也知道。”
楚寻没说话,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往前走。走着走着却发现不对,除开树林里的泥路,越往外走脚下的路颜色就变得越深,甚至有一点发紫,像是有血浇筑。
村子里似乎乱作一团,哪哪都是一片哭号。
楚寻脚步一顿,他眉毛刹那间皱紧,径直迈开了步子,风驰电掣中他说了一句:“温家的报复来了。”
村庄上空还想笼了一层阴云,以温家为分界线,一旦进入阴陂的地界,时间就好像往前拨了几个钟,天还没亮,只能隐隐看见一些绿色的亮光。
“你很担心那些村民?”池逸拉住楚寻胳膊。
上一篇:在无限游戏里美貌值爆表
下一篇:被迫用键盘修仙后我混成了大佬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