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响起了莱哲的惨叫,麦尔肯连忙丢掉平板,惊慌失措地说道:“对、对不起啊……”
-
“力道怎么样?”
“嗯……舒服……”
沈斯尉仰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克雷特的大腿,享受着周到的头部按摩。粗糙的指尖按压着太阳穴,力道柔和却柔中带刚,恰到好处地缓解沈斯尉的疲劳。
“其他地方需要吗?”克雷特问道。
“可以。”沈斯尉舒服地闭着双眼。
他感觉到克雷特站起身,在他脑后垫了一个抱枕,接着又将他翻了个身,变成了趴在沙发上的姿势。
后腰被两只大手掐住,紧绷的肌肉受到拇指的揉压,仿佛冰川化成了流水。沈斯尉的身体不怎么受力,便道:“再用点劲。”
两条大腿中间忽地挤进一只膝盖,还未等沈斯尉反应过来,后腰上的手猛然用劲,让他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
“你要掐断我的腰吗?”沈斯尉不满地回过头去,正正对上了克雷特深邃的双眼。
他愣了愣,随即爬起来道:“就到这里吧。”
谁知话音刚落,他就被克雷特压了回去。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克雷特的语气颇为委屈,仿佛还在控诉联姻的事。
沈斯尉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我们才分开一天而已啊。”
“我一天都不想跟你分开。”克雷特说着便要吻上来,“现在你总不会窒息了吧。”
“等等,现在不是时候……”沈斯尉想要推开克雷特,却已经被堵住了嘴唇。
有蜘蛛胶囊的支持,沈斯尉和克雷特的舌尖“缠斗”起来,克雷特追到哪儿,他就躲到哪儿,终于逮着机会,他重重地咬了下克雷特的嘴唇,推开他道:“不要把我的氧气浪费在这种地方。”
“浪、费?”克雷特皱起眉头,眼里是浓浓的不爽。
“而且……”沈斯尉话还没说完,克雷特又吻了过来。本该是缠绵的亲吻里夹杂着几分暴躁,像是在报复沈斯尉的不解风情。
但沈斯尉从来不会毫无底线地让着熊孩子。
他抬起膝盖,一个侧踢,把克雷特踢到了装饰用壁炉上,而与此同时,升降门突然从外面打开,阿道夫的身影出现在了门边。
——沈斯尉想说的正是消息发布后,阿道夫肯定会找上两人,现在哪是亲热的时候?
阿道夫被巨大的动静弄得脚步一顿,狐疑地看着贴在墙上的克雷特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克雷特面无表情地从墙上下来,沉默地坐到沈斯尉身旁,那样子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沈斯尉自然也不会回答,微微蹙眉道:“你不会敲门吗?”
“这里是顶层,我的地盘。”阿道夫走进屋内,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人,“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也不知是不是在米勒的事上受了挫,阿道夫只能通过这种事来找到优越感。他面色不善地看着沈斯尉继续道:“说好的一言为定呢?”
“回来后我改了主意。”沈斯尉淡淡道,“这种事你应该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出生在政治世家就不该轻信任何人的话,他怎么会以为沈斯尉会信守承诺?
当然,沈斯尉并不认为阿道夫是个天真的人,说到底,不过是轻敌罢了。
“你怎么不干脆逼我让位算了,”阿道夫咄咄逼人地问,“你不是很能打吗?”
沈斯尉多留了个心眼,他不禁怀疑阿道夫现在是想让他动手,然后再以受害者的身份扭转舆论。但老实说,事到如今,阿道夫已经很难再控制事情的走向了。
“那多没意思。”沈斯尉说道,“凡事讲究个名正言顺。”
“你别以为你先把自杀的事公布出去,我就拿你没办法。”阿道夫说道,“这件事还有那么多疑点,我有的是办法把结论改成他杀!”
“哦。”沈斯尉无动于衷,“现在宅子外面那么多人等着吊唁米勒将军,你确定不先去忙葬礼的事?”
领袖之死是生命树的头等大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葬礼搞得不体面。
阿道夫似乎还想放狠话,但应是意识到沈斯尉不会受他刺激,最后还是甩手离开。
升降门重新关上,沈斯尉不想再受打扰,索性一拳打坏了升降系统,这样想要进出这间卧室,就只能手动抬起几十斤重的金属门。
“克雷特?”沈斯尉走回沙发边,歪着脑袋看正在生闷气的某人。
克雷特扭头看着落地窗外不说话。
“我的头好像又有点疼。”沈斯尉倒在克雷特的大腿上,“你再帮我按按。”
“第二次了。”克雷特终于舍得看向沈斯尉,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不爽”两个大字,“你已经是第二次把我踹飞。”
“嗯,下次不会了。”沈斯尉放轻语气,拖着语尾道,“克雷特,我头疼,你说是不是芯片出了问题?”
“真的很疼吗?”脸上的不爽瞬间消失,克雷特紧张地给沈斯尉揉着太阳穴,“现在有没有好点?”
“好点了。”沈斯尉舒服地闭着双眼,“你再继续按按。”
-
“哗啦啦”的声音充斥着富丽堂皇的房间,玻璃碎渣四处飞溅。
“让你伪造成自杀就这么难?”阿道夫摔碎茶几上的花瓶,气急败坏地对坐在沙发上的人吼道,“搞什么安眠药,搞什么遗书?!”
“安眠药是以防他反抗,万一出现突发状况怎么办?再说安眠药也不影响自杀的认定。至于遗书,你光说伪造成自杀,我总得找个合理的理由吧?”
“你觉得合理吗?他会感到抱歉?”阿道夫压抑着火大的情绪,“要不是你多此一举,我也不会临时想到把黑锅甩到沈斯尉和那个通缉犯头上。”
“或许你这样也是多此一举。”
“本来我的计谋很成功,顺水推舟嫁祸给他们,但谁知道那个沈斯尉是怎么回事?”阿道夫烦躁地来回踱步,“现在倒好,因为那封遗书,他们反而死咬着自杀不放,我还得想办法证明是他杀,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说到这里,阿道夫突然看向沙发上的人,说道:“不对,是你给我挖坑吧?你要是把事情办好了,后面能有这么多破事?”
“是你让我伪造成自杀,我按你说的做了,后面这些事情我也没法预料。”
“妈的。”阿道夫又拿起边柜上的装饰砸到地板上,“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细小的碎片飞向沙发,那人歪头躲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我不懂政治上的事,你是决策者,你想想办法吧。”
“我还怎么想?”阿道夫火冒三丈地反问,“现在已经有平民要求举行全民公投了,不出意外玛格人必须得放权,我怎么去承担这个事?”
“我也不知道。”
“你说你知道什么?就知道搞你的研究,有屁用吗?”
“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做研究。”
阿道夫只感觉对牛弹琴,用手揉了揉后脑勺的头发,自暴自弃地说道:“难道我真的要跟平民平起平坐?开什么玩笑!”
“可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到夜莺那边发布的声明了吗?深海能源站还在运作。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动摇玛格人的统治了。”
“你说得对,首先得辟谣这件事。”阿道夫像是突然找到了新方向,继续想着反击的方法,“我现在需要让平民知道没有人能接近深海,夜莺肯定在说假话。”
“可如果再出现西区Z市那样不受顶层控制的能源站,平民就知道是谁在说假话了。”
“操!”
那人叹了口气,站起身道:“还是先把葬礼办好吧。”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