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叨着,刷卡投注。
六月:“……”
“每月一次,我来这里发财,不然一些材料都没钱买。”谢图南唏嘘道,“当然,只投一次,压全部,再多恐怕要被人注意了。”
六月用鱼鳍捂住脸一会儿。
“可是,这不是反抗军的据点吗?南南不是反抗军的手下吗?”
鱼鱼没有眉毛也眉毛一皱,发现了盲点。
“你到你手下这里来发财……唔唔唔!”
谢图南坚定且不容拒绝地捂住了六月的嘴。
“别说破,要脸。”
台上人体和机械臂交错,台下投注的观众大声呐喊助威。地下拳斗场包括近百个大擂台,外面还有开放给其他客人的游戏厅和酒吧,在这个生活节奏逐渐加快的城市里,提供短促但足够强力的娱乐刺激。
谢图南投注的人是冷门,却依旧赢了,他收好工资卡,退到角落里。
“南南,现在是在等人吗?”
“对。”谢图南点点头,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应该快出来了。”
“是谁?”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见过的巴爷爷吗?就是他的孙子,也是这里的负责人。”谢图南在这里说话又轻又快,反正六月作为妖兽能听得清,这样也不会被旁人捕捉话语里的信息。
“他叫……”
“&*%……¥#¥#?”
身边突然有人跟谢图南搭话,谢图南坐拥强化过的超绝听力,居然愣是没能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他呆了一两秒,侧过头,看到一个把皮肤漆成金属色,安了一只义眼一只人工耳两条腿全是钢结构的人正向他微笑。
谢图南:吓。
要不时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他真以为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机器人,地下拳斗场奇葩多真是名不虚传。
“&*%……¥#¥#?”
这个奇怪的人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谢图南摇头表示听不懂。那个怪人不信邪,一连重复了好几遍,见谢图南一直摇头,终于气急败坏地说了人话。
“你也是跟我一样的吗?哦这肮脏的人类语言,居然从我口中说出,真是肮脏!”
谢图南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你在说什么?”
“机器语言!我刚才在说高贵的机器语言!你不是也会说吗?”怪人肉眼可见的亢奋了起来,挥舞着手臂,“人类最后是会走向机器的!人类将靠机器走向永生!我们应该从语言入手,抛弃低劣的人类语言,转向高贵的机器语言!”【注】
谢图南默然,看来是他刚才说话又轻又快,被这怪人当成同伴了。他可不想跟这种奇怪的思想扯上什么关系,碱城暗处确实有这种奇怪思想的暗流,只是平时多半藏着,现在居然舞到他面前来。
“&*&&¥##……你懂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吗?意思是世界终将归于机器!”
谢图南一脸麻木,他握紧了裹上布条的高压锅。
“我不认为世界应该归于机器。”他慢慢说道,“我认为世界终将归于黑暗!而我,将在腐朽的世界之下等待天国的升起!”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要用中二病对抗中二病。
正巧,谢图南是个老中二病了!
他说完,干脆利落地一锅把人砸昏过去。不过在对方昏迷倒地之前,又被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拎住头发提起来,补了一膝盖,随手丢在一旁。
谢图南抬头,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尊彪形大汉,身高足有一米九,右手安装着金属义肢,脑袋的一角居然也是金属的,形成一道巨大的伤疤。
彪形大汉站在谢图南面前,几乎把灯光都遮住了。六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拦在谢图南面前,怕对方会突然动手打人。
大汉凝视了谢图南一会儿,突然咧开嘴。
“老大,回来了?”
“嗯。”谢图南应了一声,“好久不见,疤头。”
“是Battle!战斗的意思!”疤头极力强调自己帅气的英文名,谢图南“嗯嗯”点头敷衍他。
“好久不见,掰头。”
“Battle!”
“嗯嗯,知道了,Tomoto(西红柿)。”
“……”
谢图南念错名字依旧有理有据。
“巴爷爷特意叮嘱过了,你中文学不好还给自己搞个洋名,让我们几个没事多提醒提醒你,别把自己祖宗都忘了。旁边那个不也是搞什么机器语言,你不也知道打他吗?”
“那怎么一样……”疤头几乎要声泪俱下,“老大,语文好难啊……”
疤头擦了擦没有流出来的眼泪,魁梧的身躯转过去,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他看着满脸横肉魁梧吓人,一张嘴,居然是一把磁性的低音炮,低音炮一开,全场都静了。
“客人们。”
磁性的男低音几乎能碾压所有电台主播。
“地下拳斗场是百花齐放的地方,我们欢迎多种思想在这里碰撞、交流……”
男低音充满感情,六月用尾巴挠挠头,他觉得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没文化的样子呀。他看向谢图南,谢图南凑近他,低声说道。
“四年前我给他写的稿,教会了,背了四年。”
果然,四周的听众都是一副耳朵起茧的样子。能不起茧吗?四年!同一个诗朗诵听了四年!再好听的声音也没用!
六月:“……”
谢图南:“完了,马上就要针对这次的事件即兴发挥了,我得准备好提词。”
六月:“……”
“但是,”疤头用了一个非常有力度的转折,“我们并不欢迎有些人,妄自尊大,数……数……”
“典。”谢图南提醒道。
“典……典……”
“忘。”
“忘……”
“祖。”
“……”
谢老大这提词就不能一口气给他提全了吗?!
疤头的诗朗诵开始磕磕绊绊,谢图南一脸惨不忍睹。疤头余光观察着谢老大的表情,觉得自己在老大面前不能丢人,要展示自己四年的所学,让老大刮目相看!
他终于说出了积攒很久的一句话——
“我向来知道,世界是身插的!”
谢图南:“……”
谢图南:“参(cen)差(ci)。”
两个字的词活活念错两个字,看来疤头跟语文这辈子只能不共戴天。
终于,在谢图南的提词下,疤头磕磕绊绊好歹是结束了演讲。他擦一把头上的汗,请谢图南上楼说话。
“我恨语文!”关起门来,疤头就开始痛哭,“谢老大,你不知道,没有你的这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可以买一个提词器。”谢图南建议道。
“这怎么能一样呢!提词器能比得上谢老大吗?”
谢图南居然因为自己在疤头心里战胜了提词器而有一点点感动。
“谢老大,这次回来,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疤头发泄完了,正正神色,“爷爷说是有奇怪的组织在暗处活动,不是碱城市政府,也不是前议会。”
“嗯,是一个叫做【悬天器宗】的组织。”谢图南点头,“我有点在意他们,那个组织现在倒是没有什么针对碱城的行动,不过我觉得他们的最终目的恐怕离不开碱城。”
谢图南的神情有些凝重。
“你这边主要在追踪前议会,所以我觉得要来见你一面,处理前议会的时候要提防这两方勾结。”
“那碱城市政府……”
“那边小兔会盯,不过市政府畏惧反抗军,短期内未必会选择与奇怪势力合作。”
疤头慎重地点头,忽而听到谢图南又说道。
“这一次,我会做万全准备。从隐退那一刻我就选择了城西,正好跟你们一起,东西南北镇住碱城的四个角。”他的灰眼睛转动,落在了疤头头上那个用金属填补的豁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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