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读者视角 上(128)

　　–?为什么来找我？我真的以为你会自杀。

　　–?自杀？真好笑。

　　如果他看过了自己在第八轮中的未来，他就不会这么说了。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有点困惑。

　　–?如果我会这么轻易地放弃，我就不会开始这段旅程。

　　这真的很像我第一次看《灭活法》的感觉。我想，也许韩秀英是对的。我相信我认识的刘众赫就是那个容易放弃，轻易杀人，反复制造无数悲剧的刘众赫。

　　然而，第三轮的刘众赫还不是这样的。也许我并不认识第三轮的刘众赫。

　　【你对角色“刘众赫”的理解正在增加。】

　　与此同时，刘众赫说。

　　–?我立刻想到了你。我觉得你能帮上点忙，因为你是那个打破了王座的人。

　　–?你不会要怪我破坏了王座吧？

　　–?我不想讨论已经发生的事。另外，我思考了一下。你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排除‘异界神’。

　　–?……你知道？

　　我其实很害怕，因为我以前还没有真正和刘众赫说过话。

　　抛开他的冷酷不谈，这个混蛋原来还有这么好的头脑吗？

　　刘众赫仍在说话。

　　–?说实话，我觉得这不是个坏主意。问题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在你推翻了王座之后，向导们四散开来，收集陨石的过程也遇到了阻碍。所以广津区和江东区的地球化进程才会如此之快。流浪者们正在利用陨石的力量。

　　–?这是什么意思？地球化不会简单地靠陨石加速。

　　–?十恶之一占据了一块“灾难陨石”。

　　十恶。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我预料到了，但实际上听到的却是另一回事。

　　–?是毒姬吗？

　　–?……你知道。

　　–?她是唯一会使用千魂毒的人。

　　但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

　　–?那你为什么中毒了？如果你知道对手是毒姬，你不应该避免和她正面相遇吗？

　　–?我当时想说服她。

　　–?说服??你？

　　然后，迟来的一幕出现了。刘众赫说。

　　–?我想让她成为我的同伴。

　　同伴……我明白了。我现在想起来了。毒姬李雪花在第二轮是刘众赫的同伴。

　　十恶并不总是敌人。

　　就像房产大亨宫皮都在这一轮中改变了一样，李雪花在好几轮回归中成为了同伴，这其中也包括第一轮回归。在迄今为止所有的回归中，毒姬李雪花都是刘众赫可以依靠的少数同伴之一。

　　–?你做了不像你的事。

　　–?我承认。我很可悲。

　　–?……

　　–?她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了。我知道。可是，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相信我记忆中的那个女人还活着。我想再次和她在一起。

　　看到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的孤独，我忍不住开口说。

　　在他的第二次生命中，李雪花没有坚持很久，但她是刘众赫的情人。

　　–?我理解。

　　刘众赫沉默了片刻。

　　–?说得好像你以前回归过一样。

　　–?我不用回归也能理解。

　　我知道我不应该谈论理解。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说。既然他在未来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我想我可以这样说。

　　【角色‘刘众赫’深受震动。】

　　【角色‘刘众赫’得到了一丝安慰。】

　　–?奇怪。你显然不是回归者……但我觉得你真的能理解这些情绪。这也是先知的能力吗？

　　我没有回答，让刘众赫继续说道。

　　–?当然，你不是一个好人。你是一个绑架了我妹妹的无耻之徒。

　　–?我什么时候绑架她了？我只是在保护她。你用‘测谎’肯定就明白了……

　　“金独子。”

　　听到韩秀英紧张的声音，我们停止了交谈。从千户大桥到江东的路进入了视线。大拱堂投下了一道亮光，有什么朝着江东区降落下来了。

　　该死，已经在发生了。

　　我们完全进入了江东区。覆盖在地面上的怪异植被的密度增加了。肮脏的树木生长在建筑物之间，树上有小兽在奔跑。

　　江东区已经有一半接入了另一个世界。

　　韩秀英咬着嘴唇，问道：“我们来晚了吗??要是灾难已经醒来了呢??”

　　“还没有发生呢。那样的话我们会收到场景。”

　　我们又走了几步，看到地上有几个标记。看起来像是涂鸦，但其实是一种地盘性的标识。

　　这是一个任何人不得进入的警告。

　　从这里开始，前面就是毒姬的地盘了。像其他流浪者一样，她盘踞在江东区，并开始扩张她的基地。

　　进展比我预料的要快。

　　韩秀英说：“如果这个集团守备森严，就不容易进攻了……你想到什么了吗？”

　　不，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发动全面战争。

　　“我们只需要陨石。我们可以直接偷走它。我来争取时间，你去拿陨石。”

　　然而，做起来不像说得那么容易。要是我像流浪王一样有个助手，故事也许就不一样了。

　　刘众赫打断了我。

　　–?没必要着急。就算灾难开始了，‘问题之灾难’是一个可以在初始阶段压制的灾难。

　　好一个初期压制。的确，对刘众赫来说是有可能的。

　　–?初期压制??让谁来做呢？你是半神吗？

　　–?当然是你了。你难道没有想过吗？

　　–?你为什么那么想？

　　–?你已经唤醒了向导，领会了‘风之道’。

　　基于他的语气，他应该有点生气，因为我学了他本应该学的‘风之道’。我带着微笑说。

　　–?我没有学。

　　–?……为什么??时间不够？

　　我真的很高兴。

　　–?不是，我没有天赋。

　　在他的沉默中，我能感受到刘众赫深深的蔑视。

　　–?你，从一开始……

　　“有人来了。”

　　听到韩秀英说话的那一刻，我举起了不破的信念。这里是十恶之一的领地，所以这些人自然属于他们的集团。

　　我把刘众赫托付给韩秀英的化身。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所以带上他。你明白吗??”

　　人们越来越接近了。但是有什么不太对劲。通常一支队伍单独行动的时候，动静不会那么大。这时，一个清晰的女声从我们前方传来。

　　“大家，往千户大桥跑！”

　　不是毒姬集团。

　　他们没有流浪王的集团那么势力强大，但是一些从毒姬手中幸存下来的人们正在逃离江东区。手无寸铁的幸存者喘着粗气，发现了我们。

　　“让-让开！快！”

　　恐怖的箭雨向他们飞来。向我说话的那个人被一支箭射中，倒下了。他的背很快就变色、变黑了。箭上抹了毒。

　　“抓住那些渣滓！”

　　是毒姬集团。几十个男女同时拉弓射箭。

　　我们朝一栋建筑后面跑去，试图躲避箭雨时，丝线在空中伸展开来。

　　几十张大网同时笼罩开来，使得箭头缠在线上，再也无法前进了。

　　韩秀英睁大了眼睛。

　　“……这到底是什么技巧？”

　　事实上，丝线是从毒姬集团背后射出的。那些线就像钢丝一样。锋利的边缘使人们的腿飞到了空中。

　　“呃啊啊啊！”

　　所有的线都连向了一个女人。

　　穿着黑色紧身战斗服的女人在空中穿梭着。两把匕首从那个女人的指间伸出，精巧地驾驭着魔线。

　　这个女人从容地操纵着线的长度，一瞬间就把毒姬集团一扫而空。

　　她的手毫不犹豫。那些动作也优美极了。数据和技能的强力组合表明她有一个来历不凡的背后星。

　　【此人的信息不能在“角色列表”中读取。】

　　【此人没有在“角色列表”中登记。】

　　她甚至不在角色列表上。

　　韩秀英咕哝道：“喂，那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