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精细的金色蝴蝶轻松将巴掌大的小脸遮得只剩下小半张脸, 殷红的嘴巴映照得更加诱人, 金色蝴蝶在他脸上像是随时要振翅蹁跹着飞走。
而带着面具的人更像是小精灵, 又或是只会在夜间出现勾走人心的小妖精。
凤初瑶和店主都足足愣了快有一分钟才回神, 她手忙脚乱的将金色蝴蝶从季酒脸上拿下:“不行不行, 这个太可口, 哦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戴上去太容易被认出来了。”
店家突然站起身:“我做了这么久面具,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适合金色的人,如果可以的话请试试看这个。”
他又转身去摸索压在箱子底部的东西。
看得出他很宝贝那些面具, 至少是不打算拿出来卖的。
店家将找到的面具递给季酒, 面具虽然没被摆上来, 却被擦得干干净净。
季酒伸出小舌头快速舔掉嘴边一块糖渣, 接过面具随意的戴在脸上。
凤初瑶再次发出惊叹声:“太适合了...”
与上一个面具不同, 这次是一个覆盖了整张脸的面具, 而右上方有一只镂空的金色蝴蝶翩翩欲飞。
季酒大惊:“可是这样我就不能吃东西了。”
面具连嘴也遮住了。
凤初瑶大手一挥十分豪爽:“那我们两个都买。”
到时候怎么哄季酒戴上就是司队的事情了。
“好喔。”季酒高高兴兴的在回去的路上又买了两串冰糖变异草莓。
他突然有些羡慕起观音,有四只手可以一次性买四支冰糖葫芦。
...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八点,俞飞尘带着和司殷远同款的黑色笑脸面具来赴约。
看着两个人远处走来哪怕不见容貌也凭借一身好气质和宽肩窄腰轻轻松松夺取全部目光,他面具下的脸皱成一团。
明明和司队是同一个面具,怎么对比起来就这么惨烈。
本来他还对自己今天的打扮颇为满意的。
果然同款这种东西,谁丑谁尴尬。
司殷远不知道自己这位下属在想什么,他刚刚在出发前哄了很久季酒才让他戴上这个没法吃东西的面具,还答应了很多条件。
甚至答应让他试试看颜色好看的鸡尾酒——自从上次庆功宴没喝到他就对此念念不忘。
虽然只是迟到了几分钟,入口已经大排长龙,这些人各个穿着鲜丽一看就知道和基地内那些为了一口温饱在努力的幸存者有所不同。
有两三成群的也有独自一人的,不过现在每个人的视线都落在缓步走来看起来莫名般配的两人身上。
事实上这些借着面具毫不掩饰的的目光不仅落在季酒身上,也有很多人喜欢司殷远这样成熟魅力的男人,但司殷远全都间接性无视了,他只觉得这些视线都是觊觎季酒的。
虽然在青年换上面具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这个局面,不过情感比理智更先一步的产生了不满。
他动了动身形,将季酒遮得严严实实。
刚好这时候画着紫色莺尾花的大门终于缓缓向两边打开。
里面排列着十来个穿着统一的面具侍者,面具上都有着莺尾花的标识。
门还没有彻底打开就齐齐弯腰用着相同的音调道:“欢迎各位来到今晚的莺尾花狂欢会。”
仿佛是拿乔一般,他们并不在八点准点开门,而是每次都要过了八点几分后才打开大门。
门一打开,里面纸醉金迷的装修风格就扑面而来带着浓厚的酒香。
人们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回狂欢会本身,迫不及待的假作矜持排队入场。
门口的侍者用一种特殊的手电照在邀请卡上,真的邀请卡上就会出现莺尾花的图案。
这门手艺在末世后很难被模仿,这也是狂欢会从没有混入过老鼠的原因。
旁边出现了小小的骚动,季酒侧目过去,发现是一个带着蓝色面具的少年被发现了带的是假邀请卡。
他不可置信的拔高声音:“这不可能!他告诉我绝对是真的!”
从他的声音能听出大概还没有经历变声期,有些细细尖尖的声音一旦大声起来就显得刺耳。
检查邀请卡的侍者声音听起来毫无波动:“请您不要破坏会上秩序主动离开。”
话落就有另外两个侍者摩拳擦掌的走过来。
“我、我知道了,我不闹了。”那少年倒是懂得审时度势,见状马上不再吵。
不过看得出来还没有死心,走到了旁边盯着每个进来的人。
这只是一个很小的插曲,很快就轮到他们,季酒收回视线跟着司殷远顺利走了进去。
狂欢会的内部像是一个巨大的迪厅,不过不一样的是装修风格更加奢靡。
音乐在这时候缓缓响起,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居然带着几分舒缓。
司殷远找了个角落坐下,马上就有侍者过来问需不需要酒。
这里的酒水是自费的。
季酒亮晶晶的看向侍者的盘中,有色彩鲜艳的鸡尾酒也有威士忌。
“我想喝。”季酒轻轻扯了扯司殷远的袖子。
司殷远压低声音:“回家喝。”
现场还是有很多人看着他们,蠢蠢欲动随时想搭讪。
季酒听话的坐好,只不过视线还是随着侍者盘子移动。
明明看不见脸,就是有种莫名可怜巴巴的气息。
让人心碎,恨不得他想要什么都给他送到眼前,只求博得美人一笑。
周围的恶狼互相交换了个了然的表情。
马上有第一个不怕死的人上前去搭讪:“嘿,小美人,哥哥请你喝酒。”
说完把手上的酒推了过去,顺便用男人都懂的眼神挑衅的瞥了眼司殷远。
还不等季酒有反应,黑影闪过伴随着巨大砰的一声,那个人就这样直直的飞出去了,顺带砸中了一个装饰。
司殷远慢条斯理的收回脚仿佛人不是他踹的,他轻轻摸了摸季酒的头:“别怕。”
周围所有人:该害怕的是我们吧!!!
侍者闻声赶来,他本应该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毕竟在这种等同于匿名的地方加上酒精的作用总是很容易产生纠纷,一般处理的情况都是先劝说他们停下,实在不停就请两个人出去并且列入黑名单。
这次他却罕见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因为这好像不是纠纷,是单方面的踢飞而且人家也只动手了一次就停下了。
根本不用等到他劝说,被打的那个人已经无法动弹了。
他只好让人先把那个疑似吓得不轻也伤得不轻的人抬出去,再严肃警告司殷远。
还不等开口,一张积分卡就被夹在两指间放在他眼前。
司殷远毫不在意:“刷卡,赔偿。”
短短四个字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让侍者剩下的话全都憋了回去接过积分卡道了声好。
在旁边看戏的俞飞尘这时候才猛的反应过来,一摸自己身上的积分卡,果然没了。
司殷远理所当然:“我的积分卡太容易暴露了。”
额度最高的黑色积分卡一拿出来就等于主动曝马甲。
俞飞尘含泪喝下苦酒。
有了这场骚乱,那些刚刚还对着季酒放肆打量的人一个也不敢上前了,全都收回了自己的花花心肠。
小美人再好看也抵不过命重要啊。
再说了也看不见脸,只凭借露出来的那双好看眼睛和身段就断定是美人也太过随便,说不定只是眼睛好看其他五官很一般呢,一群人酸溜溜的想着,默默离司殷远他们远了点。
音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被替换成了更加激进的说唱,歌手有着一副沙哑的声线配上金属质感的伴奏让人仿佛置身于废土之中心潮澎湃。
现场的氛围逐渐被炒热,带着各种各样面具的人们开始宣泄般舞动。
季酒被灯光晃得眼睛有些难受,于是他往旁边挪了挪,挪着挪着不小心就远了。
撞上了别人的手臂。
“啊,好疼啊。”
“对不起。”有礼貌的小草马上道歉。
同时微微疑惑的转过头,他觉得自己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怎么会疼呢。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