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祭心里有坎儿,看着老二半点儿父爱都升不起来,只觉得厌恶,但这样显然不对,老婆表情已经很不好了,鬼主察言观色着,低下头认错:“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这些天只关注你去了,没怎么关心二宝,是我错了……”
沈双鲤看襁褓里的小猴子似的二宝宝怯怯不敢看江祭,根本不信江祭这说辞,像是第一天认识到自家老公冷血的真面目,差异极了地盯着江祭看了两秒,最后冷声警告道:“别做让我讨厌你的事……”
鬼主搂着沈双鲤,明明拥抱着,密不可分,却瞬间好像又隔得很远。
“我错了……小鲤……我……我只是一时糊涂。”鬼主声音低哑地凑到老婆身边道歉,神情真挚,近乎乞求地哄,“我真的是忘了他了,一时看他讨厌……再不会这样了,真的!”
沈双鲤被紧紧抱着,不怎么能理解江祭的讨厌。明明这是我跟你的小孩,我可喜欢了,你讨厌二宝,岂不是也讨厌我了?
他犹疑不定地想了许多,但又觉得不可能。
可不管怎么样,二宝多可怜啊,怎么能这样让二宝刚出来就被冷落一周?
我也冷你一周,你自己感受感受吧。
沈双鲤下定决心要提二宝讨回个公道,便推开鬼主,说:“你下去,从今天起我跟老二睡。”
江祭不敢不听,滚下床后又被赶了出去。
此时在地下上幼儿园的大少爷江无虞刚巧被牛头送回来,看见满面要吃人似的低气压的爸爸,忽然高兴道:“爸爸,妈妈不要你了?”还有这种好事?!
鬼主理都没理老大,踱步片刻,去书房把键盘给拿了出来,啪唧就跪在小窗的外面,梨花带雨地反省。
江无虞小朋友见状,眨了眨眼,屁颠屁颠进去找妈妈撒娇,结果也被赶了出来,说他跟他爸爸长得太像了,不仅像,这些天也一个鬼样子,看见弟弟这么虚弱也不管,要一周也不管他了。
江无虞小朋友哭着飘出来,去自己房间找了个儿童电脑键盘,最后往妈妈窗外也啪唧一跪,嚎啕大哭地反省。
屋内抱着老二的沈双鲤心软,但不教训外面两父子是不行了。
于是让管家把窗子关上,又弄来牛奶,还要来一碗江祭的血给老二喂进去,看着老二小猫似的舔着他的手指头吃血,心酸地亲了亲老二的额头,哪怕老二其实也长得像江祭,半点儿不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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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是吃光了江祭的血才有力气说话的,张嘴第一句便是柔柔弱弱地哼唧:“麻麻亲亲……嘤……不对,我对不起麻麻……麻麻还痛吗?麻麻别爱我吧,我是坏蛋,爸爸说我是坏蛋……我是坏蛋……”
沈双鲤顿时抱住小宝贝心疼道:“你不坏,你爸爸才坏,我们不理他。”
“嘤嘤嘤……那,麻麻我只有你了……我好害怕……爸爸和哥哥会不会吞掉我……”
“别怕别怕,妈妈保护你。”
屋外五感超人的鬼王父子一块儿皱了皱眉头,这二宝/底迪说话过于欠揍是怎么回事???
第21章 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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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幸福,不幸的人则各有各的不幸,沈双鲤这几日跟二宝念睡前故事的时候,看了看趴在自己怀里终于胖起来的小东西,又看了一眼坐在小桌子旁边一个办公,一个在图画本上画画的大宝,忍不住便勾了勾嘴角,好像时光都温柔了许多,从他们一家人的呼吸里流淌过去……
“过几日要送弟弟去幼稚园吗?”趴在桌子上画画的大儿子还是小婴儿模样,但脸上表情肃穆,回头看他,支支吾吾道,“老师说鬼胎一落地就能去上学,弟弟这都修养半年了。”
沈双鲤手掌拍着二宝的后背,只觉得怀里的小宝宝浑身都软得一捏就碎,跟老大比不了,是当真心疼多些:“他比不上你,再等等吧,等他会像你一样不用人抱,能够用阴气飘在半空,你就拉着弟弟一块儿上学好不好?”
江无虞小朋友乱糟糟的黑发刺猬似的竖在头上,扁了扁嘴,在自己刚画的全家福里,把弟弟的脸用蜡笔涂掉。
江祭正在装模作样的办公,今年鬼府业务总结报告出来了,但他看了一眼就在神游中,惦记着前两日宝贝老婆说想去北极看极光的事情,琢磨着该怎么带老婆出去旅游一圈,得坐飞机去,瞬移这种事情很伤老婆身体啊……
“江祭……”床上的沈双鲤看江祭盯着电脑半天连鼠标箭头都没有动一下就笑道,“你不要以为坐这么笔直我就看不出来你在摸鱼。”
自从他身体不大好后,江祭的工作态度呈指数式下降,从前还会去书房装装样子,后来干脆书房都不去,成天追在他屁股后面,他都收到世界各地不下八百封投诉信了,委婉地朝他告状,说是鬼府积压的决策文件已经有几千份,地下专门关押恶鬼的地方现在都快要塞不下去了。
沈双鲤没有办法,只能亲自监督,每天晚上一边哄病歪歪的二宝睡觉,一边监督大儿子与老公做作业的做作业,办公的办公。
一家四口明明有着占地将近千平的王府大院,却全窝在小小地不足十平米的窄小卧室。
房间小小的,连窗户都没开,但铺了地暖,于是连窗户都不曾结霜,三鬼一人都着单薄的小熊睡衣,连说话都盛着温暖的味道。
鬼府之主被警告这好好上班,立马伸了个懒腰,打起精神来,可没两秒又忍不住透过电脑屏幕的反光去看床上打着哈欠的漂亮老婆,恍惚着,仿佛这辈子就是镜花水月,他惊颤了一下,站起来便急忙去到沈双鲤的身边,把皮肤都渗着香气的老婆抱在怀里。
——结结实实的,原来是真的啊。
沈双鲤莫名其妙被抱了个满怀,不轻不重地推了推江祭的肩膀,察觉出这人在撒娇,便又任由这人抱自己,等感受到脖子锁骨都被落下密密的吻时,才忍不住出声制止:“注意场合……”
“我吻自己夫人还要注意什么场合吗?”皮肤苍白的鬼府之主撑起身子,双臂将沈双鲤困在自己与床铺中间,沉迷这样的温存,事毕要再多亲亲才肯继续办公去。
沈双鲤被江祭深目望着,总感觉灵魂都在被惶恐的另一个灵魂凝视,便拒绝不了,主动伸手搂住江祭的肩膀,圈住人家的后颈,面颊微红:“好吧,的确是不需要的。”
或许什么时候江祭不再对他露出这么害怕失去的眼神时,他才会更肆无忌惮地踹开江祭,好让他在宝宝们面前维持大人的威严和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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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沈双鲤久违地接到了从前室友吴天乾的电话。
说实在的,自从跟江祭在一起后,他除了偶尔给吴天乾所在的医院打电话,付医药费等等,其他时候都想不来这位室友。
听说失忆了。
也是,谁碰到鬼怪的事情都得吓失忆吧,但是没忘记他,听说他居然短短一年时间就跟另外的人在一起并且‘收养’了两个小孩后,极力表示要过来做客,并给两个小孩压岁钱。
“可以吗?”沈双鲤接个电话都是坐在江祭的腿上,这人当他没有腿似的,耳朵更是竖直了光明正大的偷听,但怪可爱的,沈双鲤捏了捏鬼主下颚,拇指揉了揉这人薄软的下唇,却没想直接被含了进去。
“我跟你说话呢,回答。”沈双鲤拇指想逃,却被轻轻咬住,手腕也被自家老公捉住,最后整个手掌被亲了个遍,手心还被舔得水光仄仄,狗狗似的抬眸看他,色气度爆表,害得他喉咙一时干渴起来,但是,你以为这样勾引我,就能阻止我室友过来吗?
想拒绝的话就直说,□□没用。
沈双鲤干脆不问江祭了,直接跟吴天乾说欢迎来玩,随后又把地址给发了过去,结果转头就看江祭失魂落魄地看他。
“Mua.”沈双鲤哄人一绝,哄江祭一向更是不必费什么心思,只是亲一亲,说老公多抱抱自己,再说些甜蜜蜜的‘我爱你’,江祭就晕头转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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