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爷,您坐下。”
裴亦听话地坐到位置上,笔直端正,双手摆在桌上,姿势和小学生一样标准,阿蒙在桌外开始给他“上课”。
全息投影展示出Alpha和Omega的身体构成。
阿蒙说:“性别分化是——”
裴亦举起手抢答:“管老师,我知道,中学的时候学过生理课,大多数人的分化期在13-16岁,我是异常情况才会在20岁分化。”
阿蒙换了另外的内容,又说:“Alpha标记——”
裴亦又举起手抢答:“管老师,我知道!Alpha标记是用信息素注入对方体内,形成两人之间的精神联系。”
阿蒙停下来,“裴少爷,您不知道的问题直接问我。”
裴亦认真地思考了一番,“书上说Omega发热期,Alpha可以连续一个星期,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首先一个星期不进食身体会失衡。如果包括了正常生理需求在内的话,是有可能的,但不是所有Alpha都能做到。”
裴亦脱口而出,“主人可以吗?”
区区AI管家不敢回答。
裴亦有些失望,换了个问题,“Omega怀孕真的会天天都是发热期吗?”
“不会,发热期和没怀孕时是一样的。”
裴亦怀疑地看着阿蒙,“可我看的书都是这样写的,Omega天天都要和Alpha……”
就这样过了几天,裴亦总算修正了一些奇怪的知识点。
又一次上课,他认真地思考了阿蒙刚讲的,然后问:“信息素吸引为什么只是本能?不管是本能,还是信息素,都是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自己的东西产生的感情就不是真实的感情?不能是因为我的信息素是我的信息素,然后我决定了我的信息素喜欢上谁的信息素吗?”
阿蒙的智能系统被问懵了,无法回答裴亦的问题。
裴亦看着阿蒙又问:“不对吗?”
“对不起,裴少爷,您这个问题我无法解析。”
裴亦只好说:“那我自己再努力想想。”
阿蒙沉默下来,“脑子”还在运算裴亦的问题,他感到不可思议,搜索全网大数据,都没有提出过“我决定了我的信息素喜欢上谁的信息素”这个说法的。
这与基因相悖,可是他却无法否定。
“上课”暂停下来,过了没多久阿蒙忽然提醒裴亦。
“裴少爷,有‘客人’来了。”
“客人?”裴亦好奇地往窗户伸了伸脖子,好奇地问:“管老师,我可以去看吗?”
“好的,您去吧。”
裴亦轻轻地站起来,把椅子放好,然后箭一般地冲出了房间。
宫殿前的花已经全开了,菜地里也长满了菜苗。
裴亦跑出去时,沈绥锡就在花台前赏花。沈绥锡现在平时都不喜欢藏在下面,而是喜欢来这里赏花。
他跑过去撞在沈绥锡的轮椅背后,弯下身抱着沈绥锡的脖子问:“管家叔叔说有客人来了。”
这时宫殿的大门打开,裴亦转头看去,见到陆省从门缝里走进来,站在门前对他们的方向鞠了一躬。
“有事?”
陆省远远听到沈绥锡的声音,连忙低下头说:“我是来找裴少爷的。”
“找我?”
裴亦还趴在沈绥锡肩膀上,一只手指着自己。
陆省抬眼看去,余光往周围打量,感觉所看到的一切都不同了。
以前他觉得这里像一座冷冰冰的坟墓,可不知是院子里多了大片的花,还是屋檐下多了种植工具,还是沈绥锡轮椅旁边放着水杯零食的矮桌,让这个冰冷死气的院子活了过来。
他缓缓走上台阶,停在离了两人2米半的位置,恭敬地说:“晚上,宫内要举办宴会,你父亲他们都会来参加,你也可以参加,顺便和他们见面。”
裴亦靠着轮椅站直起来,一只手仍搭在沈绥锡肩上,手玩着沈绥锡的扣子。他看着陆省奇怪地问:“我为什么要去和他们见面?”
陆省面不改色地接道:“只参加宴会也可以。”
裴亦对宴会有了几分好奇,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低头去问沈绥锡,“我要去吗?”
“想去?”
裴亦点了下头,又说:“你去我才去。”
沈绥锡把轮椅转过来,裴亦眼中写满了“想去”的意思,他回道:“去。”
陆省没有表情的脸终于闪过了一丝震惊,沈绥锡在位时从来没参加过什么宴会,皇宫里更是从来没有举办过任何宴会。
他不禁看向沈绥锡,沈绥锡蓦地朝他瞥来,他连忙收回眼,视线一错而过,但还是看到了沈绥锡真的不一样了,仿佛开始从“邪神”朝着人类改变。
“这是陛下为您准备的礼服。”
陆省把手里拎的箱子举起来。
裴亦又问沈绥锡,“我可以收吗?”
沈绥锡点头,裴亦才跑到陆省面前把箱子接过来,陆省盯着他审视了一眼,随即说:“我告退了。”
裴亦以为是“客人”会留下来做客,结果陆省箱子递给他就走了。
他把箱子拧回沈绥锡旁边,好奇极了里面的到底是什么,可是陛下送来的,沈绥锡一定不喜欢。
沈绥锡看裴亦的表情,直接说:“打开看看。”
“你叫我打开的。”裴亦嘴角翘起浅笑,把箱子放到旁边矮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套白色的礼服。
他拿出上衣比在身前,对沈绥锡问:“好不好看?”
“换上。”
裴亦笑着点头,把衣服塞回箱子就拎着进房间。
他从来没有穿过礼服,沈绥锡买给他的也没有正式的西装,都是休闲的,他十分慎重地拿出来,准备换时忽然停下来。
——我应该先洗个澡。
沈绥锡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裴亦洗完了澡,又洗了头,才换上衣服出来。
午后的恒星光芒耀眼又温暖,从上照下来打在裴亦身上,衣服非常合身,裴亦站在宫殿大门前,仿佛全身都闪着光。
沈绥锡目不转睛地看着裴亦走过来,停在他面前,十分优雅地对他行了一个绅士礼,然后裂着嘴对他笑。
“我是不是很好看?”
裴亦的脸还在少年和男人的脱变期,轮廓没有那么凌厉,也不像少年那样柔和,完美地将青涩和成熟衔接在一起,又偏偏青涩和成熟都显得不够,这种不够让他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质,让人心动得挪不开眼。
“是。”
沈绥锡脱口而出,裴亦哪里都好看,一丝一毫在他眼中都是完美。
裴亦得意地翘了翘唇角,在沈绥锡面前故意地勾了勾领结,双手插进裤兜里说:“我也觉得——”
他刚说完,一股力量忽然缠住他的腰,将他拉向沈绥锡,他整个人扑在沈绥锡身上,感觉眼前起了一片黑色的雾罩住了他。
沈绥锡把裴亦捞过来坐到腿上,眼中溢出无尽的占有欲,他贴在裴亦的耳边说:“好看到不想让别人看!”
裴亦忽然双手捧着沈绥锡的脸,对着自己说:“那你把我藏起来,关在小黑屋,让我做天天被你欺负到哭的小情人。”
第19章 我们像是去结婚一样。
晴空白日下,转眼间被黑雾笼罩,裴亦眼前变得了一片黑暗,他抓紧了沈绥锡腰间的衣服,紧贴着沈绥锡的胸口小声问:“天怎么突然黑了?发生了什么?”
沈绥锡不回答,他只能听到沈绥锡的呼吸声在耳边,看不见的黑暗里好像有巨大怪物在扭动。
忽然,有什么伸上来握住了他的脖子,第一反应以为是沈绥锡的手,可是沈绥锡的手无法在他脖子上绕一圈。
他下意识抱紧了沈绥锡,绷紧了身体说:“有什么东西在抓我!”
“没有。”
沈绥锡终于出声,下一刻笼罩的黑暗突然消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有他和沈绥锡坐在花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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