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店老板的女儿晓莉坐在窗前脚踩缝纫机车线时,偶然抬头发现了阿明的秘密,晓莉天生聋哑,不会说话,每天默默看着窗户下的阿明做涂鸦游戏,晓莉便悄悄把阿明的涂鸦绣了下来,从此,晓莉也有了自己的秘密。
某一天,阿明用了劣质的墙漆,大雨冲刷之后露出了背后的涂鸦,害他被老板大骂一顿,晓莉鼓足勇气送给对方一条自己绣的手帕,阿明在晓莉的比划中,第一次接收到鼓励,有人说他的画好看。
由此,浮城的夏天除去莫名的水汽之外,对于这两个年轻人,还有了更特别的意义……
祝霄鸣在high school的暑假和家里人吵了架,跟着几个华人同学偷偷溜出门远行,结果被他们丢在了旅行的第一站,浮城。
他们笑话他是缺爱的眼镜仔,离不开家里人,还想出门远行简直就是累赘。
祝霄鸣拖着行李箱在浮城街上流浪,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他不明白为什么上飞机之前大家还高高兴兴的,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怎么转眼之间,同学就把他扔下了。
祝霄鸣用现金买了一份午餐,吃完才发现原本放在身边的行李箱不见了,他急得几乎要哭出来,然而用英文勉强和老板沟通后,才发现在浮城这种地方,丢东西实在太正常了,就算报警也找不回来,而他大部分的钱和衣物都在那个行李箱里。
祝霄鸣抱着膝盖蹲坐在浮城的霓虹招牌下,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同学说的那样是个累赘,他咬着嘴巴不想哭,但在异国他乡被朋友们抛弃,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还没成年的高中生来说,真的很可怕。
祝霄鸣一直坐到天近黄昏,感觉到肚子传来的抗议,才意识到应该去吃点东西了,可是他身上没有钱了,这里的警察完全不理会他,祝霄鸣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遇见了顾景尧。
二十岁的顾景尧还没有现在那么讨厌,但脾气依旧很怪,他好像因为一出戏和导演吵了架,一个人跑出来散心,看见坐在路边的祝霄鸣愁眉苦脸的样子,升起了戏弄的心思。
顾景尧走到他身后,用还穿着戏服的腿碰了碰祝霄鸣的屁股,说:“眼镜仔,坐在路边做什么,让个道。”
谁知道祝霄鸣被这句话引爆了,立刻炸了毛,他个子不高,火气倒是不小,站起身仰着头对顾景尧嚷道:“我才不是眼镜仔!!”
顾景尧没忍住笑出了声,欠身凑上前,伸手捞走了祝霄鸣脸上呆板的大框眼镜,挂在手指上转了个圈:“小小年纪,张口就胡说八道,怎么,离家出走了?”
谁知道他这句话一说完,原本眼前这个凶巴巴呲着牙跟猫咪似的小孩,忽然嘴巴一瘪,耸着肩膀开始哭了。
祝霄鸣哭得伤心极了,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顾景尧没想过自己真的会把人欺负哭,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赶紧把眼镜给祝霄鸣戴了回去,低声劝道:“别哭了,别人都看着呢……”
祝霄鸣吸着鼻子,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扭过头,眼圈还是红的,顾景尧没了办法,只能把小孩带回剧组,拿自己的盒饭赔礼道歉。
祝霄鸣既不想回家,也不想找那些抛下他的同学,他又第一次见到剧组拍电影,欺负他的这个人居然还是电影的男主角,他觉得新奇有趣,就留在剧组当起了小工。
顾景尧欺负他的事情被《浮城夏日》的导演知道了,把他教训了一顿,顾景尧就不敢再招惹祝霄鸣了,两个人后来也没有太多交集,只不过天气炎热的时候,祝霄鸣会躲在导演的遮阳伞下面乘凉,顺便偷看一眼监视器,评价一下顾景尧演的戏。
“切,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嘛,演得根本不对。”祝霄鸣撇着嘴巴挑刺,没想到却被身前坐着的女导演听见。
女导演眯着眼睛,宽帽檐下面露出半张晒黑的脸,笑着问他:“你觉得他演得不对?”
祝霄鸣那会儿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可不知道顾景尧是华夏最年轻的国际影帝,一抬下巴就说:“他直接看女主角的眼睛,根本不喜欢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肯定会害羞的!”
女导演乐了,扭头又问顾景尧怎么看。
顾景尧挑了挑眉不屑一顾,他确实演不来爱情戏,但也不至于听一个小屁孩的话。
谁知道导演居然说祝霄鸣有悟性,比顾景尧理解得到位,气得顾景尧梗着脖子咬牙切齿地改了演法,一条过之后,把眼镜仔堵在墙角欺负。
“你这个眼镜仔,早恋还挺有一套。”
祝霄鸣撅着嘴巴气哼哼地反驳:“我没有早恋!”
虽然跟组的生活很辛苦,把祝霄鸣都晒黑了一圈,但《浮城夏日》是个很有意思的剧组,尤其是顾景尧和那个女导演。
顾景尧演戏很有张力,尽管在爱情上是一张白纸,但只要说过一遍戏,他就能在湳諷镜头前表现出来,祝霄鸣从监视器里偷看的时候,时常会觉得阿明看的人不是女主角,而是他,让他不敢对视。
而那个女导演也很特别,她的镜头好像会说话,浓丽的浮城风情和年轻男女的懵懂情愫掌控得恰到好处,好像涌动着无穷的生命力,但这样特别的风格后来却并没有再见过。
祝霄鸣百思不得其解,照理来说这种水平不应该寂寂无名,也不知道那个女导演是不是退圈了,而且更奇怪的是《浮城夏日》这个片子明明没有涉及什么敏感话题,却在国内几乎被封杀,很少有人知道。
现在想起来,祝霄鸣还是觉得这段经历很神奇。
要不是他的父母发现他离家出走,查了航班信息飞过来找他,祝霄鸣想,搞不好自己会更早几年踏进演艺圈呢。
祝霄鸣悠悠地摇了摇尾巴,跟随着记忆里的印象,在心里说出了电影最后的台词。
阿明坐着船离开浮城,准备去追求艺术家的梦想,晓莉并没有挽留他,也没有选择跟他走,他们在码头惜别,却不觉得伤心,日出的朝晖落在阿明的肩膀,他很用力地挥着手,就像他也很用力地喜欢过晓莉。晓莉朝他扔出一块手绢,上面绣着阿明的涂鸦,她感觉自己不是送走一个昔日的爱人,而是送走一个追梦的人。
浮城不适合你,阿明。
晓莉笑弯的眼睛里有浮城的倒影,像霓虹灯的招牌,像阿明身后的晨曦。
轮船出发,在启航的汽笛里,阿明大喊着:“再见!再见啊!”
祝霄鸣跟着在心中默念。
“再见……再见啊……”顾景尧的嘴唇轻轻开合,低声地合上了荧幕里年轻的他的唇形,但诉说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顾景尧捏着酒杯的手随着荧幕变黑,自然垂落,演职表里一排排滚动的名字落在他的眼睛里,好像闪过无数流星。
不知为何,祝霄鸣感觉到此刻,顾景尧好似那天被丢在浮城的自己,明明街上都是来往的行人,周身却只有寂寞相拥。
他忽然很想给顾景尧一个拥抱,但他只是一只猫。
这场电影演到落幕,顾景尧感到指尖传来的温热,他侧转过头,看见他的猫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银灰色的绒毛很温暖,好像一场梦一般。
祝霄鸣:我早恋了,但我自己并不知道(?)
第36章 第一个主人
电影的最后是一段杀青花絮,二十岁的顾景尧相比现在,还带着一点大男孩的气质,导演一喊卡,他从甲板上一个迈步跳了下来,朝着镜头笑着说:“终于杀青了。”
饰演晓莉的女演员也跟着舒了一口气,感叹道:“总算可以说话了,这三个月可是憋死我了!”
这位女主角是个十分健谈的北方姑娘,和电影里天生聋哑的晓莉相去甚远,为了入戏,她在入组之后就尽量保持不说话的状态,有时候接起电话都会忘记开口,反而用双手比划起来。
顾景尧跑到监视器边上,略显得意地和导演抬了抬下巴:“杀青戏一条过,厉害吧!”
女导演从监视器后面站起身,摘下了头顶的帽子,终于露出了脸,嫌弃地摇了摇头,把帽子倒扣在了顾景尧脸上:“你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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