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轶弯下腰从茶几下面拿出一张报纸。
“让我看看时间……”他把花灯凑到报纸上方,“2000年,正好。”
他又翻看了其他几张报纸,时间也是2000年。此刻他不知道,电视里的那个小女孩仿佛知道他在外面似的,一直贴着镜头,就像是要透过屏幕观察他。
但是在竺轶抬起头的瞬间,画面中的小女孩又回到了原位。
竺轶走回去,那只手已经缩到了镜头以外,但是小女孩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如果不是她的眼睛偶尔会眨动,看上去就像是一张静止的画面。
竺轶从柜子上找到遥控器,调了几个台,但是除了刚才的小女孩视频,全部都是雪花。
“电视看了,房间也找对了,所以那个小女孩就在电视里?”竺轶想着周岚岚之前看见的提示,“她看见的没有清晰到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并且那个小女孩被找到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形态也不清楚……莫非是尸体……又或者分开的并非是肉体而是灵魂。”
竺轶觉得两种可能性都很大,所以他决定尝试和电视机里的小女孩沟通。
“小妹妹,能听见我说话吗?”竺轶的镜片上反射着蓝色的光线,如果他此时能照着一面镜子,就会发现那些倒影上并没有小女孩的样子。
电视屏幕中的小女孩依然一动不动,就好似这只是一段单纯的录像。
“这个画面很具有迷惑性啊,如果不是因为周小姐,都会以为要找的是个被绑架的小女孩吧。”
竺轶摸着下巴继续说:“不要怕,跟哥哥来,哥哥帮你找妈妈。”
如果此时白韭醒着,又或者是小队里的任何一个人在这里,恐怕都会被他的话恶心到。
这个小朋友才五六岁,你一个大了二十岁的成年人自称哥哥是要闹哪样。
好在白韭依旧昏迷不醒,其他人也还在下水道里受难,只有电视机里的小女孩独自承受这种痛苦。
熟悉竺轶的观众都在弹幕上吐槽了。
——开始了开始了。
——又来了,连鬼都不放过。
——娟子,你的在天之灵如果看见,请不要放在心上。
——说真的,我刚才看到这个小女孩很害怕,但是我现在只想为她点蜡。
竺轶又试着用真实的声音对小女孩说了几句,还没说到等她出来后的奖励,电视机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在竺轶面前彻底坏掉了。
竺轶:“……”
观众们:“……”
宁愿选择死亡吗?
“哎,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能用第二个办法了。”竺轶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花灯随便挂到一边,伸手把电视机抱下来。
然后大家看见他从厨房里面拿了几把刀出来,还有一些镊子、螺丝刀一样的工具。
竺轶把茶几上的东西推开,把电视放上去,然后在微弱地灯光下极其富有研究态度地开始拆解电视。
刚才直面过小女孩贴镜头的观众们都无语了,且不说这个电视本来就诡异,也不提竺轶没有看见的画面,单说突然坏掉这一点,就能猜到这个电视背后肯定有鬼。
结果竺轶竟然跟个没事人似的,开始拆电视,还把靠在沙发旁的白韭当做临时放工具的柜子,把一把螺丝刀放在人家头顶上。
你还有没有人性!
白韭和小女孩临时保护协会发来抗议!
正当竺轶要把电视拆开的时候,掉在地上的螺丝刀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白韭如同诈尸般,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来。他先是怪叫了几声,然后像见到鬼了般看着竺轶。
白韭上下牙齿打架,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我我你你你你……”
竺轶被螺丝刀掉地的声音惊动,转过头去看他:“说清楚点。”
白韭摸了一下心脏发现自己还活着,又信不过地掐了大腿,这才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我刚才怎么了?”
“你晕过去了。”竺轶停下手上的活看着他。
“我的妈呀,你永远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白韭惊魂未定地说。
“你不就在地上睡了一觉?”竺轶嘴角噙着微笑。
“何止!我们在门口躲那啥的时候,我面前突然多了一个矮矮的家伙,你也不是你了,然后外面的‘模特’不知道为什么都进来了。
我一转过头,就看见它贴着我的脸!
还好我当时手脚没失控,矮身躲过了,否则已经和它来了一个激吻……
后来我赶紧跑进了厨房,拿着菜刀,对,就是这把!
我砍啊砍啊,手都酸了,还好它们都近不了我的身。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其中有个最矮的黑影好像不怕我的菜刀了,一下子冲到了我的身体里,然后我就醒了过来。”
竺轶看了他一眼:“你这一觉还真是多灾多难。”
白韭听出他的敷衍,蹲下来认真地说:“我觉得不是在做梦,否则我为什么会看见这把刀,否则我为什么——”
他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伸手从包里拿出刚才拆成三份的花灯。
“变沉了。”白韭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他们看见那三个小人中属于小女孩的花灯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明明刚才都没有的。”白韭十分纳闷,“你动过我的包吗?”
“没有。”竺轶想了想,把任务提示调了出来。
原本还是0%的进度已经变成了10%。
他向白韭伸手,示意对方把那个小人给他。白韭递过去,竺轶看见花灯里面塞了一把头发。
他把花灯放到桌上,把电视机上最后的一块焊接处撬开。里面全是正常的机械零件,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小女孩的身体部位。
是自己跑到白韭的花灯里面去了吗?
“你再回忆一下,刚才那个黑影扑向你的时候的细节。”
白韭挺不情愿,毕竟这是一场恐怖的经历,不过竺轶既然要求了,他也不能拒绝,于是皱着眉头开始回忆。
“当时很混乱,主要是我的脑子很混乱。”他顿了顿,“然后那个黑影朝我冲过来的时候还被我砍了一刀,发出了一声尖叫。”
“不对,尖叫不是我砍了一刀后发出来的,是之前。”白韭说,“那个黑影是尖叫之后才朝我跑过来,就像被什么强迫了似的,很难形容……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白韭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竺轶,眼底闪耀着求知欲。
竺轶嘴角略微抽搐。
发生了什么。大概是小女孩受不了被自己当场逮住,于是主动自投罗网,把原本因为她昏迷或者是困在幻觉中的白韭唤醒。
但是竺轶肯定不会把这个原因告诉白韭,那样就显得自己很不受欢迎。
他一直以来对这一点十分在意,这事关着一个神的尊严。
“我也不知道,大约这个花灯壳子能自动收集吧。”
白韭闻言很欣喜:“那真是太好了,还好被我捡到了。”
竺轶把电视机推到一边:“走吧,这间房子里面没有其他东西了。”
白韭结束了嘚瑟,再次忧心起来:“话说,我不会每次自动收集的时候,都会晕过去一次吧。而且那不叫晕,那是折磨。”
竺轶把白韭和他的联系重新连好:“不用担心,如果你发现有异常,立刻在心里向真德率之神祈祷。”
“可是我刚才祈祷了也没用。”白韭又解释了一句,“不是说真德率之神不好的意思。”
那是因为你一路上一直叨叨,让我心烦。
竺轶看了他一眼:“只在关键时候呼唤他的名字,其余的时候不要默念。你应该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吧?”
白韭立马小鸡啄米式点头:“原来是这个道理,怪不得我刚才感觉到空落落的,就好像被真德率之神遗弃了。”
竺轶一愣,白韭竟然能感觉到联系被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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